零碎的血肉四溅,知禾被熏得有些想吐,像一团烂泥一样的东西,会让她想起上一扇门的场景。
她捡着干净的地方下脚,阮澜烛原本就在她身侧,看见她嫌弃的表情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呀!”
因为运动,她气息不稳,说出来的话还带着气音。
阮澜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个低头,就将她的手臂环过了自己的脖颈。
知禾被他抱了起来,奇怪的是,阮澜烛的速度并没有因此而慢下来,知禾盯着他的额间,发现他连汗都没出。
身体素质这么好?
阮澜烛一低头,就正好和她的视线撞上。知禾茶色的瞳仁像一块剔透的琥珀,此刻定定地看着他,叫阮澜烛心头一软。
也让他想起方才在黑暗里那抹柔软的触感,轻飘飘的,还沁着香气。
知禾顺势将手揽上他的脖颈,:“走那边。”
阮澜烛笑着应了一声。
小鱼在门前等着他们,他的眼珠泛着诡异的青白色,知禾到时,他才掀开眼皮,尽力地扯着嘴角,笑得僵硬:“阿…阿禾。”
知禾一惊,仿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没有刻意去遮掩声线,小鱼分明是男生的声音。
他眼中突然迸发出一种骇人的偏执色彩,向着知禾跑来,阮澜烛将知禾放下,甩了甩手,捏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小鱼:“阿禾…阿禾!你亲亲我,我把钥匙给你啊,好不好?”
阮澜烛咬着牙,一拳打在了小鱼的颧骨上,他将小鱼的脸打得凹陷下去一块,连带着眼眶。
寒芒一闪,小鱼的左臂被割破,皮肉分离,陈非手中的手术刀上往下滴着黏腻的黄绿色液体,一股腥臭的味道从小鱼的伤口处散发出来。
可他好像不知道痛,仍然向着知禾走来。
知禾:“钥匙在哪儿?”
小鱼顿住脚步,低着头,低低地笑起来:“阿禾,我有钥匙,可是你已经出不去了。”
他将掌心摊开,白得如墙灰一样的皮肤上赫然是和她耳后相同的一朵彼岸花,像是鲜血浇筑而成的颜色,小鱼笑得肩膀开始颤抖,一双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知禾的方向。
知禾:“是你抓住我的腿。”
她语气笃定,没有小鱼预想中的慌乱。
小鱼欣喜地点了点头:“阿禾的腿好滑,好软,我好喜欢,要和阿禾永远在一起。”
“吗的。”黎东源啐了一口,他看着小鱼那副yy的嘴脸就一肚子的火,也不再忍,在小鱼腹部用力地踹了一脚,从上到下,直接把小鱼踹飞了出去。
“闭上你那张臭嘴!”
黎东源有些暴躁地摸了几下头发,看向知禾,不知道该说什么。
阮澜烛一把踩住小鱼的肩头,将他压制在地上,没办法起来。
陈非已经开始上手搜小鱼身上的衣服,被汗浸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眉眼,但知禾知道,他很生气。
阮澜烛的理智在一点点消失,偏偏小鱼朝他龇牙笑了一下,唇角溢出一道蜿蜒的血迹,小鱼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说着什么,却将阮澜烛激怒。
手术刀被阮澜烛捡起来,狠狠地捅进了小鱼的胸口。
小鱼:“阿禾,印记应该会发烫的,你没感觉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