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陈非,此时颇有闲情地托着下巴,瞧着她两颊微鼓,像只小仓鼠般的模样,眼里还透着微微的欣赏。
知禾:“你别看着我吃。”
因为咀嚼,她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黏黏糊糊的。
坐在她身边的阮澜烛蜷了蜷手指,看着她唇上的汤汁,想起了那天陈非的示威。
吸溜一下,知禾又吃了口面条。
陈非:“吃慢些。”
凌久时在厨房里头翻找了一番,原本也只是想填个肚子,但此刻抱着干巴巴的面包,看着知禾吃得这样香,一下也觉得有些嫌弃了。
即便只是普通的阳春面,但是秀色可餐呀。
三个人齐齐盯着知禾,她一下觉得有些如鲠在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了。
知禾:“你们…都饿了?”
阮澜烛挑了挑眉,某种程度上说,他确实挺饿的。
不过不是简单的食物可以喂饱的。
他敛下的眸子晦暗,带着难言的欲望。
阮澜烛看着知禾因为用餐而挽起的头发。那称不上什么精致的造型,长发被她随意抓成了一个丸子,露出了她漂亮的天鹅颈。
在餐厅冷调的灯光下,像是发着光的美玉。
调皮的几缕发丝垂落下来,阮澜烛不自觉地被引诱。
阮澜烛:“阿禾。”
他忽然叫了她一声。
陈非和凌久时的视线瞬间集中在了阮澜烛的身上。
阮澜烛长腿交叠,双手放在膝上,不知为何,他忽然换了一下双腿上下的次序。
阮澜烛:“下一扇门,是你的第六扇门了。”
前五扇门,难度系数都比较低,而从第六扇开始,会越来越难,生存的几率也会越来越小。
阮澜烛话音刚落,众人的脸色就变得有些沉重,除了知禾。
她仍然在专心致志地吃着饭。
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她干嘛要去担心这么多事情呢。
想太多的话,会老得很快的。
她擦了擦嘴,随后才点了点头。
“我知道呀,我数着的。”
玩了这个游戏之后,日子都要一天一天数着过了。
阮澜烛:“这次我陪你进去。”
黑曜石从不陪人过第六扇门,因为阮澜烛也没有把握可以在门内全身而退。
但是怎么放心呢?
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去面对。
陈非:“我也是。”
他没有替知禾拒绝阮澜烛,因为陈非也知道,多一个人,就多一分保障。
可他迫不及待表忠心的样子实在有些太可爱,他一只手攥成拳放在桌上,下巴又搁了上去,眼睛在镜片后头眨巴着看她。
凌久时:“全体出动啊?那总不能少了我吧?”
知禾:“干嘛?黑曜石团建啊?那不如把千里和一榭一起带上算了。”
餐巾纸被她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知禾撇了撇嘴,对他们有些无语。
知禾:“黑曜石不是从不带人过第六扇门和以上吗?”
阮澜烛:“你不是别人。”
知禾歪着脑袋,看着说话的阮澜烛。
她总是如此,会倾听说话的人,叫人感觉她眼里只有自己。
阮澜烛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陈非:“阿禾第六扇门的线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