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冷江心不在焉地瞪着令他枯燥乏味的英文字母,它们就跟有脚似的,时不时踢一下陈冷江的眼皮,让他不能全神贯注地观察李音雪。
“怎么会这么巧,偏偏是跟郭望舒坐在一起,纯白花……这么快就出现了?确实很好看,花开正艳。”陈冷江很是烦躁,“他正巧坐在前排,偏偏我坐在最后一排……”胡思乱想一股脑冲进陈冷江的脑子里,他感觉昏昏沉沉的。
郭望舒轻车熟路地从笔袋里摸出一支笔,“李音雪,你觉得一支笔最重要的是什么?”
李音雪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我觉得应该是笔芯吧,没有笔芯该怎么写字呢?”
“那我就做笔帽,为笔芯遮风挡雨。”郭望舒点点头,用手做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好油腻。”李音雪抿唇笑了,笑靥如花。
两人有说有笑的度过了下午,这天放学,郭望舒叫住李音雪道:“咱们去放孔明灯吧!”
李音雪被他莫名其妙地带到了秦淮河,走上了秦淮河畔的木桥,但她并没有反抗的意思。夜色撩人愈发浓,漫步桥上,有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在卖孔明灯,还免费题字,字体是很漂亮的瘦金体,老人写起来笔走龙蛇,笔迹瘦劲,骨体非常鲜明。郭望舒提议道:“就买这个孔明灯吧。”李音雪也很感兴趣,二人便买了一个孔明灯,题了句诗:“海上明月共潮生。”,苍劲有力的七个字,独有一番风味。
二人沿桥旁坐下,李音雪慢慢抬头看向天空道:“要是一直是晚上就好了。”郭望舒点点头,陪她一起坐在桥边,温热的指尖划过点缀星空的冰凉河水,繁星烁烁,星河如画;波澜微动,星光荡漾;朔风渐起,天河一界,月如弯弓,花落明灯,朦胧的夜晚总能添上几分醉意、闲逸和诗气,连那高悬的皓月都有醉花阴的意思。
“音雪,等会儿……我有话想对你说,虽然我们才认识一天……我……”郭望舒涨红了脸,背却越发挺直。
李音雪仰面看着他,似是回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郭望舒举起孔明灯,郑重其事地说:“今天我们放孔明灯,不是谈情说爱……是……我就说这么一句,李音雪,我要陪你很久很久。”他的脸颊越来越红,不知道是费了多少力气说出口。
说罢,郭望舒松开孔明灯,孔明灯在夜空中悠悠地飘着,越来越高、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
李音雪本就浅笑着,听了这话,笑意更深了。“那就很久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