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江渡口,破江而现的陈思为救战友,一对郝婉晴。郝婉晴深知眼前此人远非徐晨辰可比拟,亦不敢掉以轻心。长枪横扫身前,气息汇聚一处。
“三招,三招之内若是你能伤我。陈思愿束手就擒,若是三招你不能伤我,这人我便要带走。”
“狂妄!狂枪决:越影神行!”三招之言,藐视之意,大大的伤害了郝婉晴的自尊。为出恶气,郝婉晴全力出手,誓要面前对手为他的自大付出代价。枪影重重,寒芒闪闪,快过一切的枪,闪过一切的光。寒光万影,围攻陈思而来。
“第一招!便只有如此吗?喝!”一挥背后战袍,锦袍随风而起,冲天气势直撼云霄。沉睡的虎王,不可战败的斗志,陈思微微凝拳怒喝一声。血雾蒙蒙,血虎奔腾,怒啸乾坤。面前枪影被一概驱散。寒光一闪,枪头已到心头之前。闪电出手,力有千钧。两指夹住枪尖任由郝婉晴如何使劲,就是不能再前进一分。
“一招已过,若是你只肯发挥如此实力,那便没有再战的意义。人,我带走了。”
“休想!狂枪决:一步一邪,邪定春秋!”长枪扫动,如同风车飞舞,盘旋周身。郝婉晴扫腿转身,接住旋转的钢枪,单腿提起,人枪合一。霎时,大地为之震动,飞禽为之起舞。不同之前的绝技,此招一出竟现无穷紫气,原本的黑发也染上深幽的紫色。额头之上浮现一道奇怪的印记,气势更甚之前。
“嗯?此招颇为邪奇,此人莫非是当年邪枪后裔?”心有猜疑,陈思微微闭眼,浑厚内功喷涌而出。朗朗白日,青天之上竟出现一颗璀璨星星,发出明亮的光芒。
“邪虎降世,众生涂炭!喝!”双手一张,黑幕乍现笼罩四周,忽闻其中虎啸阵阵,百虎齐啸,恭迎虎王降世。身形一动,凌空而起,夹带着难以匹敌的力量攻向郝婉晴。枪人相撞,邪魔对锋。长枪哀鸣一声,倒飞出去。郝婉晴提气出掌,硬碰陈思余劲。
“噗!”血洒黄沙。难以撼动的高峰,难以对锋的差距。郝婉晴倒飞而去,摔在地上。一击得手,陈思不做停留,背起已经昏迷的徐晨辰,隐遁而去。
江南,秋叶城。西南一行,赵嘉敏带回陈佳莹,经过十数天的照料,蒋芸的伤势已经逐渐恢复。随后,万丽娜奉命前来江南,意欲护送陈佳莹回去,其真正目的却是。。。
“子轩!”撞开阻拦的家丁,万丽娜大步流星走进徐府。徐子轩正在凝视,当初万丽娜所留给她的那半锭白银,心想着可能此生都无法再见,只能寄情此物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转身一望,映入眼眶的是那日思夜想的身影,是那个既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
“万郎?”
“子轩,我来了。”大步而来,将徐子轩拥入怀中。感受着那温暖的胸膛,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徐子轩迷失在了现实与梦境之中,只能用力的搂住面前的人生怕下一秒他就会离去。
“万郎,你怎会来此?啊!你进城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发现!”先前之事,历历在目,徐子轩已变成了惊弓之鸟。话甫落,从外走进一人,看着相拥的两人淡声道:“人言小别胜新婚,此话看来确实不假啊。你们两个光天化日,这样大庭广众的,恐怕不太合适吧?”
“寒姐!你。。你不能!”看清来人正是莫寒,徐子轩一把将万丽娜挡在身后,生怕那样的噩梦再次发生。她决心,如果莫寒仍要抓走万丽娜,自己就跟她不死不休。却见莫寒摇摇头,走到两人身边将万丽娜拉到一旁道:“臭小子,给你个面子,这段时间我不会找你麻烦。不过我告诉你,入夜之后动静小点,我可不想半夜失眠。”
“动静?什么动静?”不解其中之意,万丽娜皱皱眉头心想:莫非此地,夜里经常有什么比武不成?
“不懂吗?唉,后生啊,你还太嫩了。不过无所谓,很快你就会懂得。到时候记得请我喝酒,我走了。”转身离去,留下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万丽娜费解的想要理解莫寒留下的话,却丝毫没有头绪。就当莫寒离开没有多久,又有一人走进府来。不过此人一来看见庭院中的万丽娜,原本面带慈善的笑容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死死盯着万丽娜。
“你怎么会在此?来人,给我拿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最想杀掉的人,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再见其玩味的面容,脑中极度想要忘却的事情,再度浮现,挥之不去。吴哲晗怒火中烧,誓言面前此人再入无间地狱不可。徐子轩感觉到母亲怒火,一把拦在身前。
“子轩,你想干什么?”
“娘,我不能让你带走他。如果你非要带走他,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子轩,你反了?”
“我不想再看到那一天的噩梦,今日万丽娜我徐子轩保定了。谁来,谁死!”萝布翻涌,长裙扬起,腰间盘腰软剑吞吐而出,如蟒蛇缠身,盘绕手臂最后落入手掌之上。徐子轩凤目怒睁,全身内劲毫无顾忌的喷涌而出,定要保住身后情郎。
“是谁?敢在秋叶城中放肆!”一声怒喝,火凤轻鸣。燎宇火凤纵腾天际,轰然落地,缓缓走出一道漠然身影。莫寒冷眼旁观府中情况,却发现并无宵小之辈。再看在场之人,先前气息似乎乃是徐子轩所发。
“子轩,晗姐你们。。。”还未质问,眼光扫视吴哲晗脸上,似有冲天怒气,再观万丽娜神色心里明白了个七八分。
“我滴个乖乖,合着是母女为了这个男人闹僵了。唉,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我可不想管,可不管又不行。哎呀,万丽娜啊万丽娜,这次你欠我人情可欠大了,算了便帮你一把吧。”出手挽住吴哲晗肩膀,莫寒轻笑道:“晗姐,年轻人的事情,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吧。我那刚刚泡了一壶好茶,走走走,去我那喝一杯消消气。”不容分说,莫寒推搡着吴哲晗离去,走向自己的府邸。
“莫寒,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万丽娜在此,你非但不擒他,还将我支开?”
“晗姐,非是我不想,只是目下万丽娜乃是主公的贵客。若是将他擒拿下狱,主公那边我可交待不了。再者他此次前来一来为带回陈佳莹,二来不过是来见见子轩。你又何必如此棒打鸳鸯呢,正所谓郎有情,妾有意。万丽娜虽是西南之人,也是当世豪杰,子轩与他不算辱没。况且。。。。子轩都长大了,这些事该她自己做主了。。。”
“嗯,你怎么尽替他说话?我告诉你莫寒,有我在的一日,他们两个永不可能。她长大了?她长大了就可以忤逆和顶撞我?好歹我吴哲晗也是江南丞相,文臣之首,传出去我的威信何在?当年我统帅三军为国征战的时候,她还在哪呢?没有人可以这么跟我讲话!”吴哲晗一口吞下杯中茶水,气愤的说到。
“哎呦,你就别提当年怎么怎么样了,那点事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样管着子轩非但不会感谢你,还会仇视你。方才举动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晗姐,子轩的心思你不会明白的。”
“看不出来你倒是很在意子轩啊。”
“这是自然,她一有心事就找我,从她的口中我能听出那一种无奈。那是一种极度的爱恋,却因世道无常而不能实现的无奈。纵使千万心思寄托与他,怎奈立场与家庭的阻扰而不能成功。就如同那上古时代,东胜神州所流传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
“这。。。这些事情为什么她从来没有与我说过。”
“你肯听吗?身为三公之首,你算算你每天都要干什么?早朝,坐内阁一坐就是大半天不让别人打扰,身为太师,还得去教导主公和讲学,等你有空,三更天了吧?何曾有一次停下脚步,又何曾有空暇时间听她的心声。”
“且慢,我身为三公之首,每日忙于公事这不假。但你同样身为三公,身为太尉,兼着太傅和京畿防卫大任?,为何会无所事事有这些时间,那么清闲?你的殿帅司就那么空?说!你平时都在干嘛?”
“这个。。。这个。。。我自然是有我的事情,晗姐你看看这个。”莫寒拿出一本类似账册一样的东西。
“这是。。。。内府的账册?”
“正是,我已派人查清楚了,这本内府的账册全系伪造,国库亏空二十五万两白银,而且从泽州,升阳和飞霜上缴的税银屡次被劫一案,都跟此事有牵连。而涉嫌这个案子的人,都已经被我所掌握,并已经设下圈套就等他们来自投罗网。如果我所料不差,今日便是他们入网之时。”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便让我前去一观,究竟是何人所为吧。”
金隆仓外,巡兵列阵,不断交巡勘察。几道人影闪过,护卫还未看清来人长相,只感觉脖颈一痛便昏了过去。五名黑衣人出现在府库大门之前,取出钥匙将锁打开,缓缓推开沉重的铜门,闯入府库之中。
“动作快,换班的时间就快到了。若是我们还未离去,就麻烦了。”领头一人低声一喝,其余众人闯入金库开始搜刮府库里的金银。却听四周一阵乱动,府库之外突然涌进无数禁军,将府库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起来。
“辛苦你们了,特地来钻这个网。好了,把面罩都摘下来吧,还需要我一个个叫嘛?”踏步而前,莫寒冷笑连连,五人面面相觑,抬手褪去脸上面纱露出了几张颇为无奈的脸庞。就在这时,其中两人有了动作。双掌交合,双影而过,从两侧直逼莫寒而来。青玉之气,混沌紫元交相呼应,一破面前拦截之人。
“你们两个反了!”火凤展翅,涅槃出世。莫寒双手轰然出击,以一敌二,稳占上风。随即怒喝一声,内元滚滚而袭,将两人震回原位。
“戴萌,孔肖吟,李宇琪,张语格还有钱蓓婷。很好,你们五个身为朝中重臣,开国元勋。相互勾结盗窃国库,尤其是你们两个,钱蓓婷,孔肖吟。不但监守自盗,竟还敢出手偷袭我!种种罪行,今日断不可留你们。左右与我拿下!”士卒上前,将五人捆绑起来。
“我还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敢顶风作案,盗窃国库,伪造账目!亏尔等都是朝廷大员!江南每年给你们的俸禄都不够花了?”看着面前几人,吴哲晗无奈的摇摇头,但却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就不好办了。。慧姐不在,送去都察院和御史台那帮草包也不敢管。这倒好,啊?兵部,刑部尚书,兵马司都指挥使,镇抚使,大理寺卿都在这站着呢!”
“法律国法之根本,无非一个情字。若是肆意擒杀国家功勋,只怕要寒了江南之民心。”
“此事我自有主张,晗姐你莫忘了,此事是由我全权负责的。明日我自会提他们入宫面圣,不过现在你无权过问我的行动,押下去。来人,护送丞相回府。”
“这。。。”还欲阻止,但看莫寒神情坚定。吴哲晗方到嘴边的话不由得咽了下去,只能无奈的摇摇头随人离开。却没发现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六个人眼神交错,各自都露出了一抹似奸计得逞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