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西南两地,自从樱空之战结束之后各回各家。费沁源率领部下投靠冯薪朵,使得冯薪朵的势力一下子猛增不少,隐隐压过了黄婷婷。林思意等人也因劳苦功高各自得到了封赏,其中鞠婧祎被封为丞相,军师,总理朝中大事。林思意封为武平侯前往南疆镇守,以防蛮族入侵。陆婷,万丽娜父子二人本想回山接着做他们的山大王,但卧龙山在数月之前就已经被冯薪朵所收编,此时的卧龙山已经是空无一人。没奈何,陆婷选择留在了夜风城中,不过并不接受冯薪朵的封赐,万丽娜则是继续留在陆婷身边。龚诗淇自从樱空之后随着李艺彤回蔷薇城。曾艳芬也是不受任何的封赏,孤身一人离开。临行前,陆婷将曾艳芬找到府中,两人在亭中畅饮,却是谁都没有开口。
“以后有什么打算?”终于陆婷忍受不住这诡异的氛围,开口道。
“不知道,天大地大,何处是吾家。”
“这里不就是你家吗?阿芬留下来吧,反正你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去处,不如留下来,我们师兄弟多少年没见了,师兄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以后吧,若是有机会你我肯定还会再聚。师兄,雨鑫死后我一直被仇恨所蒙蔽,苦练武艺想要寻你报仇。但这几个月你数次舍命相救让我产生了怀疑,究竟当年是不是你杀死了雨鑫。”
“还是那句话,师兄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所以我想离开这里,去外面游荡,也许能够找到仇人。也算是为雨鑫做最后一件事情。”
“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阻拦你。记得多回来看看我。”
“我会的。”
“什么时候出发?”
“就现在!”曾艳芬一拍石桌,腾空而起越过高墙落在门外。早有一匹坐骑在那等候,曾艳芬翻身上马,打马扬鞭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背后响起一个声音:“师弟,且慢。”回首望去,陆婷策马而来,像是有什么事情,曾艳芬停住脚步,转马回头喝道:“师兄还有何事?”
“你走的太匆忙了,东西都没有带。行走天下没有盘缠怎么能行,给。”陆婷递过一个包裹,沉甸甸的,看样子里面的财宝绝不在少数。
“师兄,我是去游历,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用不了这么多。”曾艳芬将包裹推还给陆婷,陆婷没有再推而是拿着包裹走到马前栓付起来。
“不管怎么说,多带点盘缠总是没错的。这是师兄的心意,你再推却我可是要跟你急了。”
“这。。好吧,多谢师兄。替我跟小侄子道个别。”曾艳芬上马,继续赶路而去。陆婷牵马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道:“今日一别,又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师弟,多多保重。”随后翻身上马,原路返回夜风城。
曾艳芬自从离开了夜风城,一路往北而去,他的第一站是往漠北打探一下消息。路上自然是免不了风餐露宿,夜住晓行。走了半月有余,来到了西南与漠北的交界处,前面大江滚滚东去,阻断了去路。也划分这两国的交界,往前一步就是漠北王璐的地界,往后则是黄婷婷的属地。曾艳芬下马在江边讨了一艘渔船过江。站在船板上,低头看着那永不停息的浪花,轻叹道:“大江东去浪淘沙,天下何处是吾家。但看繁花山水月,空叫某家度虚华。”
渔船如同一叶漂流的落叶一样,从江的这边飘向对岸。再上岸时,不远处已浮现出一座宏伟城墙,两侧城墙绵延不止,放眼望去少数也要数百里之大,看样子是座大城。曾艳芬骑马,朝着城池方向赶去,在天黑之前进了城,寻了家客栈暂住下来。
隔日天明,曾艳芬悠悠起身,本想不作停留继续北上,但仔细想想自己已经走了半月有余,从未好好歇过,难得来到如此州城,不如好好休息几日再走。主意打定,曾艳芬也不再着急走的事情,将细软刀剑寄放在客房里,只带了一个锦袋出了客栈,准备上街消遣玩乐。
此处市井闹热,人烟骤集,车马驰,一百二十行经商买卖行货都有,端的整齐无比。曾艳芬自来隐居山中,出山之后又是在沙场厮杀,哪里有这么无忧无虑的逛过街。流连忘返其中,不知不觉已到了正午,肚中没食,开始咕噜咕噜的叫唤起来。环顾四周却无一座酒楼,只得继续往前走。拐过几个弯,来到了城中的内江边,远远望去有座临江酒楼,甚为宏伟。不做多想曾艳芬走入酒楼,直上二楼,去靠江占一座阁子里坐了。凭阑举目看时,端的好座酒楼。但见: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消磨醉眼,倚青天万迭云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烟水。白苹渡口,时闻渔父鸣榔;红蓼滩头,每见钓翁击楫。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骢。
“果然是座好酒楼,如此美景真不枉我来此。”曾艳芬椅栏看江,微微喝彩道。酒保上楼来问道:“官人还是要待客,只是自消遣?”
“无须多问,美酒,肉食尽皆上来,少不了你的酒钱。”不耐烦,挥挥手打发走了酒保。酒保会意,少时端着一个大盘子走上楼,里面放着一樽美酒,一碟精肉,一碟肥鸡,几盘菜蔬。曾艳芬半月以来都是饥餐渴饮,看到如此美食怎能不心动,大口开吃。正吃得高兴之时,突然听到隔壁厢房之中有人在低低哭泣。曾艳芬虽不是性急之人,但最烦酒席之中被人扰了兴致。一气之下将桌子一把掀翻,上面的碗碟落在地上全部摔成了碎片。酒保听得楼上噪音,寻上楼来看见曾艳芬满脸怒气的坐在那里。本是要喝声讨赔,气势却已经弱了三分只得道:“客官何故生气,若是招待不周小人自行赔罪,要是酒肉不合,小人即刻给客官换便是了。”
“不消你费心,这桌筷碗碟我自会赔你,我且问你,为何你的酒楼里会有人在那哀声哭泣。扰人兴致。可是欺负我少给你酒钱?”
“小人怎敢教人啼哭,打搅官人吃酒。那个哭的,却是在此间卖唱的一女子。不知官人们在此吃酒,一时间自苦了啼哭。扰了客官雅兴。”
“这倒是奇怪,平白无故为何会哭声流泪,你且将她带来我有事问她。”酒保应声而去,不多时,只见一人款款而来,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但见:鬅松云髻,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蛾眉紧蹙,汪汪泪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若非雨病云愁,定是怀忧积恨。
“却是个好女子,你唤何名?为何在此哭泣?”
女子先是鞠躬,贝齿轻移,伶声而起:“奴家名唤董艳芸,因同父亲来这紫荆城投奔亲眷,不想搬移别处去了。父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留下奴家一人在此生受。奴家又无长处,没奈何,便来此处赶座子卖唱。这几日却是遭到了一干风流子弟的轻薄,想起已故先父,再想想奴家现在这般处境,不由苦从心来,因此哭泣。不想打扰客官雅兴,罪过,罪过。”
“哦,原来如此,我道何事。这样吧,我给你些钱财,你拿去返回故里吧。寻个好人家嫁了,也算是对得起你泉下父亲亡魂。”
“若是能够回乡去时,便是重生父母,奴家在此谢过。”曾艳芬从锦袋子里摸索了半天却都是些散碎银两,不好意思拿将出来,只得道:“你同我去一趟客栈,我取大银与你。”董艳芸欲言又止,有些支支吾吾。曾艳芬看出她的心思,毕竟自己与她素未谋面,开口便要人跟自己走着实不妥改口道:“或者你在此等候,我去去便回。”董艳芸点点头,曾艳芬下楼算清酒钱大步走去,直奔客栈回来,取了两锭大银,反身回酒楼。前后不过两刻钟,回到酒楼却是听到楼上铛铛作响,店小二不敢上楼在楼下来回走动。响声中隐隐带着女子的哭叫声,曾艳芬暗叫不好,一个箭步想要上楼。却被店小二拦住不能上前。
“滚开”曾艳芬一击手刀砍在店小二身上,将他打趴在地,蹬蹬蹬的上了楼。只见二楼四五个男子看样子像是富贵人家,围着董艳芸。董艳芸端坐凳子,瑟瑟发抖。
“小娘子,今日就从了我吧,保你荣华富贵。”其中一个人抬手,翘起董艳芸的下巴,调笑道。背后却是浮现一只手臂,抓住他的肩膀上,一股冲天劲力涌入此人身体,将他抬起。
“滚”曾艳芬低喝一声,随手一扔,像是扔垃圾一样的给扔了出去。
“啊哟”这人痛叫一声,摔在地上挣扎不起来,随后几人赶忙去扶起他。
“愣着干什么,给我打。”一声打,众人齐上,曾艳芬转身虎目怒睁,微微抬手,一身内力由内而外散发而出,震动整栋酒楼。一拳挥出,一声惨叫,一个人影飞出酒楼摔到楼下眼见得没气了。
“我再说一遍,给我滚。”内劲外放面前桌椅尽皆折断。众人吓得肝胆欲裂,纷纷下楼逃窜而去。“多谢客官相救,否则今日奴家恐怕已成残花败柳。”
“不必多谢,这里是五十两银子,你拿着马上走吧,我送你出城,以防不测。”董艳芸应允,也不收拾细软,随着曾艳芬下楼就要出城。两人来到市集上,准备走向客栈拿兵器马匹出城,还没等他们走到客栈,街道阵阵骚动,一队官兵从四面涌来,将两人包围住。
“就是他,将我们平白无故痛打一顿。刘将军,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先前被打的人带着一个冷面将领走上前指着曾艳芬道。
“强贼,杀人偿命,乖乖投降。”
“想让我投降,先拿本事出来。”曾艳芬内元汇聚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有意思,整个漠北还没人敢在我刘佩鑫面前说这种话,今日就让你这小子见识见识,我寒枪俏将的厉害。”刘佩鑫怒喝一声,气元翻涌,一拳打来。曾艳芬轻挥手臂,将董艳芸推到后方,猛踏大地,崩裂出丝丝裂痕,一拳复上。铁拳对碰,震爆周围。眨眼间,两人拳破南星,脚扫秋风,交手数十招。
“哦”曾艳芬再提内元,劲力猛增。刘佩鑫血气全压,死死抗住,却不敌面前这人,示弱一筹,连连退步。
“一气动山河”曾艳芬双拳出手,撕裂劲风,面前青石板炸成碎片,威能直逼刘佩鑫而来。世人皆知艳芬刀剑无双,却没曾想过拳脚功夫也是一流。刘佩鑫足提内元,周转不息,黄沙扬起,极招浮现。
“冰泉碎芒”双招撞在一处,周围狂风吹起,将所有人都吹得站不住脚跟。刘佩鑫已用全力,却怎么都无法挽回劣势,一点一点的被逼了回来。
“着”一声断喝,两人拳破天际,互相退步,曾艳芬只退了半步,刘佩鑫却是连退四五步。
“好厉害的人,在漠北竟有人能在我之上,从未听过这一号人物啊。”刘佩鑫心中暗暗想,嘴上喝道:“汉子,你是哪里人士?”
“要打便打,何来废话,看拳。”曾艳芬不做半句废话,拳脚齐出,刘佩鑫内劲贯通全身,临近自身最高境界,双拳之上燃起阵阵热气。一拳轰出,曾艳芬不做任何退避,单拳出手,身形犹如离弓之箭,速度越来越快。一拳打在刘佩鑫的拳头上。四下石板尽数炸裂,白烟黄尘遮住了两人身形。
“走”怒喝一声,曾艳芬一拳使出,破开刘佩鑫铁拳,一拳打在胸口上。刘佩鑫胸口重创,倒飞出去,撞在人堆里,止住了身子,一口鲜血喷出。纵横漠北十载,未尝一败的他,今日终是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喝”逼开刘佩鑫后,曾艳芬双掌虚空拍地,卷起地上的万千砂石,封住官兵进路,转首望去,却发现董艳芸的脖颈上架着一把弯刀。一个俏美娇娘正在把玩着手里的指甲,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看他,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
“放开她”曾艳芬厉喝一声,随后一道寒光出现,自己的脖子上也出现了一把腰刀。并非曾艳芬不能躲开,只是董艳芸在他们手里,曾艳芬深知此时反抗已成徒劳,不如将计就计,先看看他们下面有何手段再做商量。
“把他们两个带到大殿去,面请主公。”刘炅然挥挥手,两侧士卒走上前将两人押往大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