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的目光紧紧锁住那杯中摇曳的酒影,权灿的举杯动作机械而不停歇,仿佛想在酒精的漩涡中找寻某种慰藉。
正待他欲开口,试图用言语打破这沉重的沉默,张真源却如疾风般猝不及防地撞入了这一片醉人的氛围中。
张真源“陛下,您别喝了。”
刘耀文见此情景,瞬时挺身而出,手中佩剑如影随形,横亘在踉跄的权灿之前,铁青的面庞上怒意涌动,双眸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刘耀文“谁让你进来的?”
刘耀文“出去!”
张真源作为暗卫自然知道没有命令他不可以出来,可他实在看不得权灿这样伤害自己身子。
张真源“刘统领,陛下不能再喝了。”
刘耀文“闭嘴!”
刘耀文“你知道陛下怎么了吗?”
刘耀文“她现在需要的就是借酒消愁。”
刘耀文“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张真源“可是陛下明明………”
剑刃直指张真源的脸庞,剑尖的冷光在张真源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血珠缓缓滚落,点点染红了他的颔下。
刘耀文“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刘耀文低着头,张真源隐隐约约能看见他悲伤的面容。嘴上还呢喃着什么。
张真源“统领……你………”
面对张真源的惊愕,刘耀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他现在的失控,其实他也明白权灿不能再喝下去了,自己本来也是要劝拦的,可突然出现的张真源却碍眼的让人厌恶。
张真源能看到刘耀文眼中怒意下的恐惧,他到底在怕什么?
权灿“阿文……”
权灿带着醉意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刘耀文便放下剑向权灿走去。
刘耀文“陛下?”
权灿“酒没了。”
她轻轻提起酒壶,壶口微微倾斜,一滴酒水都洒漏不出来。
权灿“你再帮我去取一点吧。”
刘耀文“陛下,您今日不能再喝了。”
刘耀文语气温柔的劝道,与刚才面对张真源时简直是两模两样。
权灿“你了解我的,阿文。”
尽管权灿的话语里透着酒醉的微醺,字句似乎在空气中摇曳不定,可他的目光却犹如锚定的灯塔,毫不动摇。见此情景,刘耀文无奈地放宽了紧抿的唇线。
“是啊,我是最了解她的。”
刘耀文“我这就去。”
看着权灿点头后,刘耀文就离开。
等到刘耀文离开,权灿马上一改刚刚醉醺醺的面孔。
张真源“陛下。”
权灿“不得召,便不能离开自己的位置。”
权灿“这么长时间了,暗卫的规矩还没学会吗?”
张真源“请陛下恕罪!”
张真源骤然屈膝,躬身跪在权灿面前,额头轻轻触地。
权灿刚刚本就是装醉,她自然知道张真源为什么会离开位置,她也知道刘耀文究竟在怕什么。
她一瞥眼看到了张真源脸上的伤口。
她悄然伸出手,轻轻触碰那抹鲜红的伤口,令张真源猝不及防。张真源也因权灿的举动心神大震,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匆忙又无助地投向权灿。
权灿被他那骤然而至的目光打乱了心绪,心头不期然掠过一丝慌乱,她恍然察觉到,此时的举止在两个男人的世界里显得格格不入,逾越了应有的界限。
她勉力维持着镇静,指尖微颤地缩回手。紧接着,她不疾不徐地从怀中的衣兜里摸出一瓶金创药,轻轻抛落在张真源的眼前。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未留下半点犹豫的痕迹。若非那轻轻触碰张真源脸颊的手指,炽热得仿佛烙印在心头,权灿险些将这一切误认为幻境。
权灿“下去疗伤吧。”
权灿“再犯一次,就不是划破点皮这么简单了。”
张真源知道权灿是在说自己未得到传唤就离开位置这件事。
张真源“微臣知道了。”
权灿“退下吧。”
张真源“是。”
张真源马上没了人影,独留权灿一个人在房中慌乱。她看着刚刚碰过张真源脸的手指,此刻手指已不再像刚刚那么红,可指尖的余温还是不停的暗示着自己刚刚出乎常理的举动。
权灿“真是疯了。”
情绪使然下,自己竟做出了刚刚那样荒唐的举动,也不知道张真源会不会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