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
突然悠扬传来的笛声,打断了本在赏花的权灿。她寻着笛声往御花园的深处走去。
温煦的阳光洒在那人的身上,权灿清楚的看到那人挺立又峻拔的身影。
不同于汉族男子的柔弱,他身上也未曾沾染西域人的粗犷。他拥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既刚毅又不失柔和,令人感到无比舒适。
严浩翔站在湖边,吹奏笛声。他的观众除了权灿之外还吸引来了许多鸟类,它们停泊在湖面与严浩翔的肩头享受着音乐。
权灿“严浩翔?”
笛声戛然而止,飞鸟也被声音吓到四处逃窜。原本温馨养眼的场景顿时灰飞烟灭。
严浩翔回过身拜见权灿,这时权灿才发现严浩翔此时的装扮与之前完全不同。
尽管他身着汉服,但头上却编着几条小辫子,每根辫子上还挂着几个小铃铛,随风摇曳发出清脆的响声。额头上还戴着一条抹额,这让他看起来完全是一副西烈人的装扮。
严浩翔“陛下。”
权灿“西烈人还会吹笛子?”
在权灿的印象里,西烈人五大三粗。爱好战争,像这种闲情雅致的东西他们不懂也不愿意懂。
因此,当她目睹那悠扬的笛音,以及那令人称奇的东洲曲竟出自一位西烈人之手时,她感到无比的震撼。
严浩翔“臣的母妃是东洲人。”
权灿“东洲人?”
东洲与西烈从来都是兵戈相见,可想而知一个东洲人嫁进了西烈王室会多么的没有地位。
权灿“你的母妃还好吗?”
毕竟是东洲子民,权灿还是有些在意的。
严浩翔完全没有想到权灿居然会是这种态度,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权灿“现在东洲与西烈的关系稍微缓和。”
权灿“你的母妃可以回家乡看看了。”
严浩翔“谢陛下。”
严浩翔“母亲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到故土。”
严浩翔“臣现在代她来了。”
没想到这个严浩翔如此孝顺。
权灿“起来吧。”
严浩翔“谢陛下。”
权灿“因为你母妃的身份,你才被送来当质子吧。”
权灿“不被王室重视,被当作和平的牺牲品。”
权灿“对吗,严浩翔。”
严浩翔沉默如谜,但那微妙的神情变化却泄露了心底的秘密。
权灿心中不禁生出无尽感慨,他与严浩翔,仿佛是命运镜中的两幅映像。自幼便饱尝冷落,被匆忙推向那权力的巅峰——帝王之位。
每个人都盼着他们陨落,他们的存在本身便成了他人眼中的意外。活着,对他们而言,似乎永远比死去更令人惊讶。
他们唯一的不同,权灿生于一个威震寰宇的国度,宛如明珠镶嵌在历史的冠冕之上,她的宿命,即便最为黯淡的一章,也无非是沦为权力棋局中的掌上舞者,任人摆布。
然而严浩翔的命运却如飘零的秋叶,被无情的风暴席卷,无声地抛掷,他的存在,注定了是一场无法避免的牺牲祭礼。
权灿“质子的命从来都不在自己。”
权灿“在你父族的手中。”
权灿“若他们选择与东洲交战,你会死。”
权灿“若他们一直臣服了东洲,西烈将是你死也回不去的故乡。”
权灿“哪一点对你来说都不是好结局。”
权灿“可朕答应你,若是西烈与东洲开战。朕放你自由。”
严浩翔的身子微微颤抖,权灿明白他是在害怕。因为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需要勇气。
权灿"西烈之狼,其心昭昭,岂能安分?。”
权灿“告诉朕,你究竟是谁?”
严浩翔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权灿,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感到困惑而迷茫,因为眼前的权灿仿佛成了一团迷雾,让他捉摸不透,无法理解。
权灿“西烈的奸细?”
严浩翔“臣不敢!”
权灿的步伐悠然,每一步都仿佛在细数着心跳的节奏,她向严浩翔靠近,左手悄然抬起,她的指尖轻轻包覆住他的右手。
权灿“你是皇子,手上怎么会有厚厚的茧。”
权灿轻轻抚过严浩翔中指与无名指上那层厚实的茧。
而后缓缓抬头,对上严浩翔惊愕的神情。眼中满是不容置喙。
权灿“你会射箭吗?”
权灿的语气十分笃定,她心中已有答案,此话并不是在问严浩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