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发了大水,水漫到楼道里,四处都在滴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学校处理起来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开始有学生摔倒,严重到骨折,学校再三在广播里告诫不要随意走动,听从管理。可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是我们这么多年都没见过的大,我们从开始为枯燥生活的突然多的插曲感到兴奋到后来因为天黑而变得黑暗的教室逐渐生起的害怕与不安。
老师为了安慰有些情绪失控的学生,借手机给他们去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打电话,同桌戳了戳我手臂,问我要不要去打一个。我想了一下,拒绝了。
打电话给王俊凯吗?他应该在拍戏,打过去可能也是助理在接,就算打了,说些什么呢。我因为学校发洪水困在教室里,不过没关系,我还活着,只是有些害怕。突然通知他我的困境,倒显得奇怪。我知道我们会没事的,再不济还有这么多人陪着。
我的同桌起身去排队打电话,我周边的几个也都围在讲台上,我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我低头去看习题,企图继续写下去,思绪却止不住地散开。
因为一些很复杂的原因,王俊凯在我12时候开始抚养并没有血缘关系的我。我们的关系不亲近,就算诺大的房子常年只住着我们,我对他更多的是敬畏。他很大方,从不吝啬在物质方面的给予,对我也没什么要求,我们最多的谈话就是在餐桌上,他询问我的事情,我毕恭毕敬地回答。
我不喜欢他们大人的应酬,他带我去过一次他的朋友的聚餐,察觉到我兴致缺缺后,就没再带我出来过,他不拍戏的时候,就呆在家里。有时候倒真像老父亲,睡到大中午会勒令你必须起床吃饭,到了下午又会把切好的水果送到你房间,晚上也会突击检查有没有晚睡。
但大部分时候,他又是不在家的,他要去不同的城市拍戏,不用拍戏的时候,也有各种活动,但只需要一天的时间的活动,不论飞机有多晚,他都会赶回来。
我上了高中以后,他好像开始转向幕后,开了自己的公司。他有大把时间呆在家里,但是他让我住校。理由来的正当又诚恳,又把我打点好住宿所有的事情,住的环境几乎和家里没有差别,只是见不到他。
我说过,我们的关系不算亲近,但在这几年的相处中,我变得很依赖他,我生活的所有事情几乎都是他打点好的,他笨拙地处理着我青春期来的汹涌又莫名其妙的情绪,羞涩又无可奈何地去了解青春期女生发育的事情。我没有设想过未来我们会是怎么样,我已经把他当成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了,但他为什么要把我撇开呢……
喉咙堵塞发酸,就算我已经独自寄宿在高中,被迫接受这一事实一年多了,但我仍然觉得难过。
学校的情况好像突然好转了,听同学们议会是什么很牛的人带人来排水做工程,学校拖拖拉拉两天都没搞好的事情,他两个小时就弄好了……没人知道具体是谁,有关他的身份越传越离谱。
我不怎么关心,因为想赶紧回宿舍洗个澡。我顺着人群在楼梯往下走的时候,看见熟悉的身影在喧闹的人群穿过,我一眼就认出他就是王俊凯,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皮鞋踩在还湿漉漉的地面。我有些心急地想追上他,可楼梯上的人群移动地实在缓慢,眼看着他就要消失在视线的视角,我想不管不顾地喊住他的名字,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要开口,我却被老师叫住。他和我讲了什么事,我根本没心思听,眼睛全然盯着王俊凯消失的那个死角。
终于被放开的时候,我走到那个位置,环顾四周,不见他的踪影。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毕竟王俊凯出现在这的概率实在小的可怜。
王俊凯:
知道他们学校发了洪水消息的时候,我人在国外。不管不顾立刻订了机票赶回去,百年难遇的糟糕天气,只能先转机再换乘高铁。
期问,她们班主任有发他们的照片到班级群
报平安,我把所有照片的角角落落都翻看了遍,终于在照片一角看见了我的女孩,她坐在桌子上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小小一只,显得有些沮丧。
她心思细腻又敏感,在照顾她的时候我没
少未此发愁,总是担心她有没有难过,有没有受伤。她无疑是懂事的,但往往太懂事,不会提出要求。我只能多想一些,多给她一些选择。
为了陪她,我很少出去和朋友混,以至于他们都说我怎么完全在养一个女儿似的。仔细想想,我的生活好像确实只有工作和女孩了…但这真的对吗.…
女孩好像是一夜长大似的,初中明明还是个小屁孩,什么都察觉不到,中考后那个暑假,却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还是内敛温顺乖巧的,但什么东西明显不一样了。她的害羞与颤动,渴求与急于奉献自己。她的柔软不再是因为年幼而呈现的胶原蛋白,更多的是少女散发着的粉红色气息。
我不知道当她去佳宿是不是对的,我察觉到她的伤心与失望,想解释些什么,又作罢。我只能试着去做正确的事情,比如说分开我们,比如说在看到她委屈眼神属于妥协的时候给自己一个结实的。
我不能做那么无耻的事情..
到了a市我冷静下来,派了人去帮学校排水。但终究还是心软,想到她无精打采趴在桌子上的样子,我到学校偷偷看了她,还好她没有发现。她应该也想不到我会来看她。
一如以前,很多的时刻,我偷偷跟着她去公园看她和小伙伴玩耍,带她去海边冲浪,详装离开,其实在角落偷偷看她自在冲浪的时候,在她钢琴结业的典礼,在人群里举着手机拍她弹钢琴的样子.……多到数不清的时刻,我都不曾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