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2

崔十八带着自家儿子从墓地回来之后。

他给自家儿子请了一天假。

他想让儿子缓解一下心情。

可是小十八整整一天没有开口说话。

连吃饭都是闷闷的。

崔十八好几次张口却欲言又止。

第二天崔十八送小十八去上学的时候。

跟着儿子进了校门。

他径直走向办公室。

他早在前一天晚上就跟小十八班主任约好了谈话。

他很明白孩子能说出那种话一定是耳濡目染的。

小十八回忆起那天的时候。

只记得一向儒雅的爸爸。

拍了桌子站起来指着那位老师说。

崔十八“你作为老师你教孩子说这些你要脸吗？谁说我们家孩子没有妈妈了？我们家孩子有妈妈！你今天必须带着你儿子一起给我儿子道歉，不然我跟你没完。”

那一刻小十八觉得崔十八好威风。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难过。

如果妈妈在多好啊。

就不会有人说他是没有妈妈的孩子了。

爸爸就不用这样了。

他也好希望爸爸可以一起开心。

崔十八是第一次像个泼妇一样拍着桌子喊。

他一看到自家儿子脸上的伤就想骂那位老师。

什么理智。

去他妈的吧。

老子儿子最重要。

那位老师拉着她儿子给小十八鞠躬道了歉。

崔十八哼了一声。

拉着小十八回了家。

他害怕。

他害怕儿子被校园霸凌。

他害怕儿子会留下阴影。

他也生气。

他生气自己保护不好儿子。

小十八在家的半个多月。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他不开心。

有时候崔十八带着他去公司。

他也在角落里自己玩玩具。

有人问他。

他只会说。

小十八“我没事。”

小小的孩子学会了独自承受。

他在忍着什么。

崔十八不知道。

他借着哄儿子睡的理由来到小十八床前。

小十八抱着蜘蛛玩偶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崔十八。

崔十八叹了口气。

崔十八“儿子，你为什么难过？”

崔十八“因为同学还是因为妈妈？”

小十八忍了许多天的眼泪听到崔十八的话像断了弦一样不要钱的往下掉。

他哭着说。

小十八“爸爸，我好想妈妈。”

小十八“爸爸，为什么因为我没有妈妈，他们就欺负我？”

小十八“爸爸，妈妈真的不能回来了吗？”

崔十八心疼的把儿子抱起来。

抱在怀里。

他也默默地掉眼泪。

崔十八“儿子，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坏。”

崔十八“我们家小十八有妈妈，妈妈变成了风，变成了树，变成了星星，变成了世间美好的事物陪着你，保护着你。”

小十八呜呜的在崔十八怀里放声大哭。

他有千言万语对妈妈的思念。

可是他没办法通通说尽。

他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小十八“我想妈妈…我想妈妈…”

他就这样在崔十八怀里哭到精疲力尽。

哭到沉沉睡去。

崔十八把儿子轻轻的放在床上。

拿起湿纸巾轻柔的替他擦干净脸。

离开小十八房间回到自己房间后。

崔十八拿起书桌林歆的照片抚摸着。

他也真的……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