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阿雨的手,就这么一大一小的走在小道上。
接近秋季,空气有些干燥,暖日的余晖轻柔的洒在不算大的水泥道上。有一点晃眼。
孩子的小手被握在手里,暖暖的。
我又忍不住捏了捏。简直是比梦还美。
当然,很快这个梦就被打破了。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一个娇小的东西猛地向我撞过来,按他的身高,正好够到我的肚子。力度刚好,不大不小,足够让我痛不欲生。
巨大的痛感在瞬间蔓延开来,感觉胃酸都要吐出来了,平衡在一瞬间溃散,只能觉得背后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压在肚子上的重物努力尝试从我身上下去,但奈何操之过急,一个重心不稳,又跌了回来。好巧不巧,又是压到了同一个地方。
感觉自己两眼一番就要昏死过去了。
“对……对不起大哥哥!”一个尖锐的童声响起,之后身上的重量在顷刻之间又全都退了去。
揉了揉脑袋,好在是终于把眼睛睁开了。
一个泪眼汪汪的小女孩就这么坐在我的前头,慌乱的手不知何处安放,眼里满是不知所措。
手里还握着那只柔软的手,上面又附上了一只,阿雨也还站在一旁用力地拽他的手,显然是想把我拉起来,可惜缺于力气的小。
刚刚摔的这一跤,倒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过路的人纷纷停下,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回避开他们慢慢怕上来的视线,快速起身站好,连忙先安慰起那个女孩。
女孩颤抖的身子慢慢平息,刚要再说什么,忽然浑身缩起。
“小梦!”
闻声望去,是一位中年妇女,手上还拎着女孩的书包,紧张的跑来。
额……没记错的话,今天不应该是周六吗?
“嗨呀,你跑这么快做什么。”那位妇女已经到了眼前,一把狠抓住女孩的手,又低声教训了她几句。
“真是抱歉啊,这位小哥。”女人有些尴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撞痛你吧?”
疼死了。
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只回答了一句,“没什么事。”陪着笑了笑。
“那便好。”女人又尴尬的笑笑,挠了挠后脑勺。“你看我家这孩子,就是这么冒冒失失。”又重重的拍拍女孩的肩。
转眼再看女孩,在女人的硕大的怀抱里只是窝在了一个角落,眼神躲闪,压根不敢看她妈一眼。
说实在的,硬要说那是怀抱也确实有些不准确。至少在我眼中,宽大的手臂莫名变化成了一道道枷锁,缠绕囚困着其中女孩。
要不是母女俩长得有些神似,我真的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人贩子了。
大概是又随便寒暄了几句,一大一小才是走掉了。
这时才发现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不见了,转身去看阿雨。阿雨却是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对母女,一直到他们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我蹲下身去,看着阿雨的眼睛。
“怎么了。”我用手语问他。
他忽然间回神,看看我又转头朝那对母女离去的方向望去,最后摇摇头。拉着我的手,示意我赶紧回去。
刚开始我还执意想套出一点什么,但最后看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终究是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