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没事的吧?”
手的主人笑意盈盈将手又抽了出来,那股冷气顷刻间便从身体里流出了。她神色自如地活动活动手腕,“怎么这么紧张,我也不会伤害你啊。”
少年面上惊魂未定,重重咳嗽了几声才开口,声音像是要断了似的,“你,是……谁?”
“……嗯?”女子瞧了他一眼。
少年深吸了口气又问了一遍,神色已经恢复到近乎淡然的平静,吐字清晣平稳。“你是谁?你怎么到我的房子中的?”
“我叫乌沛白。”她好像才听清似的,慢吞吞地说:“我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我确实已经死了,割腕自杀而死。”
乌沛白声音轻轻的,感觉视野逐渐变得模糊。
浴室里水雾漫漫的飘,像一点渺茫的烛光燃起的烟尘,白色烛火变得稀微,而未燃尽的尘烟四散流溢,使狭小的室内空间一瞬充盈了无光的白色的埃。
水汽烟尘似的呛鼻,迷蒙了双眼的目光,她颓然地伸出手启图抹去遮掩视线的白,却发现手心也滚烫,滴滴砸下,不知是泪是雾。
血液战栗着喷涌而出,很快便晕进了缸中流动滚烫的水,在越发渺茫的视野里,眼前光影似流动的水成了灵动而混浊的色块,无色、微粉、浅橘红、赤红……她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便是眼前。
女子的嗓音像一阵飘着冷香的烟似的,笼着淡淡的忧伤:“所以,应该我问你才对啊,你是谁啊?小朋友。”
“你真死了?”
乌沛白语气平淡地“嗯”了一声。
“你现在……是只鬼?”
“或许吧。”她说:“总之不是个活人呢。”
少年抬起半只眼,目光点到为止扫过她洁白的下颔,半垂着脑袋摇了摇头,声音有点笑意。“不。不像。你瞧着可真不像个死人。”
“要我给你看看么?”
“看什么?”少年轻轻问。
乌沛白伸出了一条纤细优美的手臂,在手腕处有一个浅浅的红痕,微微凸起,显出妖异的绯红。
“这里——是我当时割腕的地方,连伤口处都一模一样呢,我也是刚发现的。”
“不用伸手,你摸不到的。”
少年歪着脑袋看了看,伸出手想抓住它,指尖却在触碰到肌肤的一瞬穿透了空气,带过某种凉凉的触感,他低呼道:“真的啊。”
她弯眉笑了笑,“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我叫贺永言。——贺喜的贺,隽永的永,言说的言。”
贺永言么,好书生气的名字——雅致。。乌沛白在心中轻轻叹道。
就是……怪熟悉的。
她还见过哪个人也叫这个名字来着……?
乌沛白坐在了他身旁,歪过头看着他,以评价似缓慢的语调慢悠悠说:“我也并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维持着一种怎样的生命形态。”
“我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并不存在实体,也无法接触到你。”
“按照某种民间的说法,我现在的生命状态应该类属于鬼魂,以某种光化的形态存在着。”
“这也就导致了我对环境中存在的声音、光线、温度等存在极为敏感,我能感觉到你的身体温度偏高,且血压的频率明显不符合健康状态下的正常血压频率。”
贺永言眉眼一直没有显露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在她话音刚落时抬起嘴角轻笑了一下。
察觉贺永言态度恹恹,并没有表现出较高的回答意愿,乌沛白又添了一句慢悠悠的话。“我为人时曾学过医,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些有效的建议。”
“谢谢你,不过我不需要。”
贺永言低低笑出了声,直到他强撑着坐直身体时——乌沛白才发现他的指尖在止不住的发抖,指骨节显出颤微微的苍白,连嗓音也是带着哑的。
“哈哈,真没想到啊——唯一一个找上我的,竟然人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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