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坐在主厅的侧位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这只茶杯虽然做工称不上精细,但也是大户人家才会使用的东西。
曹操则漫不经心地品尝着茶水,而曹昂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停地来回踱步。相比之下,曹操显得格外沉稳。
然而,我却没有看到那位独眼大将军。自从下车后,我好像就没再见过司马南了。或许他已经被带到其他房间休息了吧。
没过多久,主厅里走进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两名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年,其中一个身着白衣,黑色的腰带紧紧地束着他的腰间,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他剑眉星目,眼神中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野心。另一个则身穿清蓝色外袍,里面是一袭白色衣裳,头发散开,头上戴着一支木簪,长着一双迷人的含情眼。
我长这么大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这简直就是天堂啊!曹操、曹昂、夏侯惇就很帅了,我一来又出现两个,还让我挺着迷的哈。
曹丕、曹植朝着曹操行了一礼“参见父亲。”曹操微微点了点头,后面缓缓走出一名中年女子,她一来曹丕和曹昂就急忙上去扶她进去。
卞氏激动的说“夫君!”
曹操示意她坐,她原本是想坐到侧位上的可又看见了我,坐在这,卞氏皱了皱眉“你是何人?”
话落间在场除了曹操和曹昂,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看去,这我该怎么解释?为什么有一种负罪感?
我惊异地救助地看向曹操,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却并未开口说话。曹昂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尴尬,他连忙对卞氏说道:“母亲,她是......”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曹丕粗暴地打断了。
曹丕的语气充满了不善:“我看这女人就是父亲新纳的妾室吧!”曹操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对曹丕的无礼感到不悦。曹昂见状,急忙开口阻拦道:“二弟!不得胡闹!”一旁的曹植也附和着劝解道:“是啊,二哥,即便父亲纳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正当众人陷入僵持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圣旨到!”紧接着,一群人鱼贯而入,士兵们迅速包围了整个房间。在这群人的中央,一名手持圣旨的官员缓缓走了出来。曹操的脸色略有不满,但他深知这些人乃是皇帝派来的,此刻他还无法轻易对他们动手。待到日后自己掌握了皇权,再来清算今日之耻也不迟。
众人跪地接旨,我知道这个圣旨是关于我的,我理所当然的走到最前头跪了下去,曹丕皱了皱眉“你什么身份?!敢在最前头!”
我没有理他的话,“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氏世世代代造福后人,柔嘉成性,克娴于礼,册为公主,封号安世,因故土为蜀,择日去吴和亲。”
“贫仙接旨。”我面无表情的起身接旨,公公对我说“公主,陛下知道您的性子所以明日起会有教公主礼仪、饮食、生活习惯、琴棋书画等的嬷嬷们来。”
我一听瞪大双眼,差点晕过去,我僵硬的挂上标志性的笑容“告诉陛下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负陛下的期望。”
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那老奴也算是可以安心了,老奴告退了。”我微微点头。
等人都走了的时候,曹操对我说“臣答应过不会让公主去和亲,臣肯定会做到,只不过需要花上许久的时日。”
能帮我就行,不管花多久时间都可以“多谢刺史,刺史之恩南昭难忘。”
曹丕他没想到转眼的功夫我就成了公主,而且还是沈氏女娲后人,他默默的闭上了嘴,我也不想过多的为难人也就没有阴阳他。
不过我为什么觉得在这里好压抑?还是离开主厅吧“刺史我有些乏了,先行告退。”曹操拦住了我“公主,我让植儿带你过去。”我微微点头“刺史有心了。”
曹植走到我跟前“公主请。”他声音温柔,风度翩翩,让我一时有些着迷,但是为了维持我的形象,我极力克制着犯花痴的冲动,跟他走了出去,只不过一起出来的还有曹丕、卞氏。
气氛一时又陷入了僵硬,我假装目中无人,但曹丕却把我叫住了“公主且慢!”我转过身去问“何事?”曹丕的语气还是有些凶,但比刚才好多了“你和父亲是什么关系?父亲竟会为了你一下结两方的仇!”
看看他看来是个怕父亲有小妾的人啊,我打算逗逗他“阿满他说过会娶我,三书六礼、八台大轿、重金聘娶、功成名就之时昭告天下。”顿时在场的三人脸色铁青,尤其是曹丕,脸都快黑的跟煤炭一样了,我刚打算嘲笑他,身后就响起了一道清冷的男声“公主不知臣何时说过?”
我转头看去是曹操!完了,他都听见了!我该怎么解释啊?!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又想了想之前,才偶尔想起好像之前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不是我说的这样,他那时说“若公主心悦于我,废掉正室又何妨?”我当机立断“你当然说过,刺史自己说的还能忘掉?”
曹操笑了笑“公主说的是在谯县的时候吧,对臣确实说过,但是臣并没有真真切切的喜欢上公主,一年之内有本事让臣爱上公主,否则和亲一事必去。”
我闻言忍不住的颤抖,卞氏也是如此,她落下泪来,曹植、曹丕看自己的母亲落泪急忙安慰“母亲,父亲肯定是在开玩笑,您不必当真!”卞氏声音哽咽她质问曹操“吾十七嫁与夫君,如今年老色衰,夫君瞧不上,吾求和离。”曹植和曹丕都皱了皱眉头“母亲!”曹操也皱了皱眉“只不过是随便下的一个约定,你就如些善妒,我纳其它妾时你都不反对,如今我纳她你就闹,存何居心?”
卞氏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低着头没有说话,曹操甩袖离去,这下好像闹得更僵了,我对最好说话的曹植说“那个我们是说着玩的,而且我无论怎么说将来都是会嫁给王侯贵族的。”曹植一听觉得有道理,便劝卞氏“母亲,公主她无论如何都是会嫁给王侯贵族的,不可能嫁给父亲。”
卞氏摇了摇头“你可知道刘邦?他原本是一个乞丐,只不过是去了吕家讨口饭吃,就被算命的说是天子之相,吕稚就嫁给了他,他后来真的成为了天子。”
我只好上前说“若你真的很怕他会爱上我,那你大可以在我不去和亲后,给我定一桩婚事。”
卞氏思索片刻之后,终于微微颔首道:“依我之见,你与昂儿倒是颇为匹配。方才昂儿替你解困之举,我也尽收眼底。”
平心而论,曹昂此人着实无可挑剔,然而于我而言,尚需先确定他是否就是我幼年时邂逅之人。
“大公子诚然优秀,但我对其未必心生欢喜。不过感情之事,尚可慢慢培养。”
卞氏颔首示意,言道:“如此甚好。那你们三人暂且先游玩罢,我适才搅扰一番,此刻也该前往佛堂了。”
我心生困惑,不禁询问曹植:“缘何要前往佛堂呢?”
“母亲与父亲争执过后,常自觉有所愧疚,故而前往佛堂抄写佛经。”
我无奈地摇摇头,轻声呢喃:“抄写佛经又有何用?终究难以改变既成事实。”
曹丕闻言很愤怒,他踹了我一脚,我重心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我也恼了,我不顾疼痛的一个扫腿,他也摔倒在地上,相比较他就惨多了,我至少是还有脚心能控制住没那么痛,而曹丕呢是被我一个扫腿给弄倒的,他惨叫一声“啊!”我忍住笑意,脸憋的跟桃子似的。
曹植陷入了两难的场面,他不知道该先扶起谁,我见此立马开始演戏,我抱住我的腿,在地上翻滚,一边滚一边喊“啊!好疼!”曹植听见要去扶我,可是曹丕也喊“三弟扶我!”
曹植不知自己该去扶谁,我看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万一曹丕他摔出毛病了,这罪责我可担待不起,我干脆两腿一蹬直接起身,曹植被我这一操作给看懵了,不过这样我的大腿好痛,算了要痛一起痛,我把曹丕从地上一下子拉起来,他双腿颤抖,控制不住的要往后倒去,看来这一摔把他的力气给摔没了,我拉住他的手,曹丕皱了皱眉“松开!我自己会走!”我白了一眼“那好,我松手。”我刚松开手,曹丕就又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去,他脸色铁青我还是一把抓住他“就你还自己走?”因为在场没有什么人,我直接拽着曹丕的手臂大步走到了他所住的屋子,一脚踹开门把他扔到床上,曹植和曹丕都没有想到我竟如此彪悍,一瞬间有些呆住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感受到了他们诧异惊讶的目光,轻咳一声以示尴尬“咳咳,那个我刚才是太着急了怕二公子的腿废了,所以用尽了我的毕生力气把二公子给带到了房间。”
他们显而不信,但没有多说什么,曹丕一言难尽的看着如此彪悍的我,欲言又止,半天才憋出两个字“粗鲁。”
我恼了,挺直腰板昂首挺胸质问着曹丕“你说谁粗鲁?!”
曹丕一怔,他不知怎么的有些擅抖“说……说你!”他忍住颤抖。
我皱了皱眉,不多废话,准备再来一个扫腿,曹丕一看我这样就知道我要干什么,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别!你这样哪像女孩子?!”
嗯,说的很好,看来一个扫是不够了,曹丕又跳了起来“所以我粗鲁。”
看来他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暂且饶他一腿,我把脚收了回去。
曹植劝我“公主,稍微收敛一点,否则有损公主颜面。”
好像也是“你说的有道理。”
曹丕愤愤不平的看着我,我轻视的看着他“若你不甘,那就成为强者,打败我。”
曹丕一愣,他默默重复着我刚才所说的话,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坚定,他势在必得的对我说“我一定会打败你。”
我笑了笑“行啊,我等你。”
曹丕冷哼一声跑了出去,我也不知他去干什么了,曹丕跑到曹操所住的屋子,对正歇息的曹操说“父亲,我想随夏侯叔父习武。”曹操听到后有些惊讶“你要习武?”曹丕点了点头“说好只学文采,不会武艺谈何君子?”曹操闻言大笑“不愧是吾儿,允了。”曹丕赶忙谢恩“多谢父亲。”
我无趣的在府中闲逛着,我逛着逛着就逛到了一片竹林,这片竹林很小,因为是在府里,只有寥寥几根,但好在旁边还有一条小河,足以让人诗意大发,曹植在我身后后感叹“这虽没有郊外的竹林美,但足以让人能够沉浸在这份美。”
我在这片短短的竹林中逛了一圈,停留在小河旁“落尘世,无念,只愿寻得,一抹真情。”
曹植拍手赞叹“公主此诗甚好,只不过公主这一抹真情,可是要寻得一位意中人?”
我似笑非笑的说“是也不是,我要寻的是相爱之人。”
曹植轻叹一口气,我不解的问“三公子何故叹气?”
他看着跟前的竹子,不紧不慢的说“这世间哪来的两情相悦?既是有也只会错过。”
他说得有点道理“自古两情相悦有项羽和虞姬结局还是悲惨。”
“在说什么呢?”身后响起一道清亮的男声,我转过头去发现是曹昂,一旁的曹植欣喜的喊“大哥!”曹昂笑着走过来“三弟、小圣女。”
“听母亲说她有意把小圣女嫁给我,简直就是胡闹!”他很生气,又羞又恼地大声喊道。
我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可是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喜欢我。”
曹昂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可、可是嫁给我,你日后也只能守活寡,我不过几日就要打仗。战场上生死未卜,我不想连累你......”
我依然微笑着,坚定地说:“我可以跟你一起上战场。”
曹昂的脸色更红了,他有些羞恼地压低声音说:“小圣女......或许有比我更好的人,可以给你更安稳的生活。”
“可是只要有爱,便可以抵去万难。”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出这句话。
曹昂愣住了,一时间竟然无法回应。她说的对,相爱可抵万难,既然如此,为何不勇敢尝试一下呢?
我凑到曹植跟前,好奇地问:“你大哥是不是平时都这样容易害羞啊?”
曹植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是哦,你可是唯一一个能让他脸红的人呢。”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竟是那个特别的存在。曹植继续说道:“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让父亲和大哥都对你有意?”
我思索了一会儿,我也没有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出自于个人魅力吧。”
曹昂控制好情绪,深吸一口气走到我面前“那个我看你在这里也待不久,就会闷得慌,不如我让三弟陪陪你?”
我当然同意,但是万一人家不愿意,我就尴尬“那得看三公子了。”
曹植微微颔首,表示能够陪伴公主是一种荣幸。我的嘴角微微上扬,曹昂紧接着说道:"三弟,既然你要陪伴公主,就别到处乱跑了。"
曹植连忙应道:"知道了,大哥。"
我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平时跑出去都是做些什么呢?"
曹植微笑着回答:"我喜欢去一些无人打搅的僻静之地,在那里可以静下心来,吟诗作赋。"
听到这里,我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兴奋地说道:"这个爱好真是不错,我也非常喜欢。那不如明天你也带我一起去吧!"
曹植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而一旁的曹昂却果断地拒绝道:"不行,外面实在太危险了。你今天也已经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万一他们对你......"曹昂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然而,我还是忍不住争辩道:"可我现在是曹府的人,他们难道还敢轻易对曹府的人动手吗?"
曹昂无奈地叹息一声,解释道:"如今正值黄巾起义爆发之际,那些人中很可能隐藏着黄巾军。他们连各路官员都敢杀害,又怎会有所顾忌呢?"
“那还是不去了吧。”我颤颤巍巍的说。
曹昂不再说下去,他怕说多了我会吓得晕过去“我也该去军营了。”
我眼前猛然一亮,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成功的大道:如果我能够前往军营习武,那么文远所说的内力或许便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不仅如此,在关键时刻,这内力更能成为我自保的利器!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我也要去!"
然而,曹昂却立刻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行,父亲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心:"没关系,我会亲自去跟刺史大人谈谈,如果真的无法成行,那我就在这里先待上几天再说。"
曹昂见我态度坚决,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试试看吧。但若是父亲不同意,你可要乖乖留在这里哦。"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那是自然。"
"我走了,三弟,记得照顾好小圣女。"曹昂转身离去前,不忘叮嘱曹植。
"放心吧,大哥。"曹植微笑着挥了挥手,与曹昂道别。
时光荏苒,夜幕悄然降临。我百无聊赖地坐在花园之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闷。曹植恰巧此时走了过来,关心地问道:"公主为何不去用餐呢?"我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回答:"不想吃,突然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似乎失去了往日那种无忧无虑的心境。"
曹植轻叹一声“我前几日去茶楼听过一些关于你的故事,小圣女从小在皇宫里生活被人保护的好,没有看到过外面的世界,之后年少爱人另娶。”
我愣住了“没想到我的故事已经传到四处了。”
“那些听故事的人说,皇帝还不如普通的百姓,就连普通的百姓都知道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
我释然的一笑“皇帝是要稳固权势的,有些事情是出于迫不得已。”
曹植沉默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句话,我笑了笑“走吧,睡觉。”
“啊?”曹植没反应过来,我转头又对他重复了一遍“走,睡觉。”
曹植惊了“公主男女有别啊!”
“我又没有让你我两人同床共枕。”
曹植有些红了脸“公主我带你去别院歇息。”
我们来到别院这里很简朴但却有一种宁心的感觉,这里有一处庭院里面还有书架上面摆着各种书,这里有三个房间,他把我带来中间的屋子“公主你就住这。”
我点了点头,推开门走进去,有一书桌、床什么的都有,就连梳妆台上都有胭脂、旁边还有许多漂亮首饰,我打开衣柜里面有许多好看的衣裳美丽而不华丽、张扬,一切都是按照我的喜好来的,我会心一笑,对曹植说“这些都是你们提前准备好的?”
曹植点了点头“之前父亲修书一封让母亲打理好。”
“父亲对公主真上心,总之为博美人一笑。”曹植接着说道,他的语气充满感慨。
我微微一笑,回应道:“刺史对我并无爱慕之心,就如你所说,只是因为我的美貌罢了。”
曹植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突然说道:“我为公主作首诗吧。”
我不禁莞尔一笑,轻声道:“好啊。”
曹植在屋内缓缓踱步,口中念念有词:“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你诗中的美人可是我?”我好奇地问道。
“对啊,若不是公主,我又何必为其作诗呢?”曹植微笑着回答。
我微微一笑,接口道:“一日不见君兮,如隔三秋。”
曹植闻言,脸色微微一红,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公主天色已晚,我先告退了。”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仿佛想要快点逃离这里。
留下我一个人,笑容满面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脱去身上的首饰和外袍,躺在床上。
然而,尽管身体已经很疲惫,我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因为身处新环境还不太适应,又或许是这一年来经历的种种变故让我心神不宁。我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各种思绪,令我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