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又一次踏足此地，往事如潮水般瞬间涌现。他伸手推开了那扇再熟悉不过的门，门后的陈设依旧，每一件都刻着他曾经朝夕相处的印记。
丁程鑫驻足于墙边，那墙上摆放着他曾经的武器——黑玉扇。这把扇子的力量十分强悍，曾经一度被六界称为杀戮之扇，死在这把扇子之下的人不计其数。
而如今，这把扇子被丁程鑫封印在此，没有人能拿到，也不会有人再去碰。黑玉扇认主，任何人碰它，都会遭受反噬。
然而，一起并肩作战那么久，丁程鑫自然对它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他很清楚，拿上它的时候，自己的手上是沾满鲜血的。
丁程鑫苦涩一笑，心中默念着罢了。他深知自己一身罪孽深重，无论是在神圣的仙界，还是在邪魅的妖魔界，他的存在就如同一块烙印，让所有人对他恨之入骨。
有人说他不孝，放着族人不管，去享受自己的生活，也有人说，他冷酷无情，对待下人严格凶残，也有人说，他滥杀无辜，杀下全身无辜枉死的百姓。
但那些不过都是听说，没有人会去验证这些话的真实性。
此刻的丁程鑫，改头换面，低调生活，那些旧时的过往，他选择深深封藏，任凭曾经威震四方的“魔尊”之名，就此长眠于记忆深处。
那时候，所有人都称作他为魔尊，却没有人知道他叫丁程鑫。也对，谁会有心思去了解魔尊呢？
大概是孤身一人习惯了，现在也觉得没什么了。
段清“你还是回来了。”
段清悄无声息地蹭到了丁程鑫背后，眼神也跟丁程鑫一样，牢牢锁定在那把泛着神秘黑光的玉扇上。
丁程鑫沉默着，悄然撤回视线，径直走向一旁，安然落座。
段清“如果你拿上它，或许还是六界第一。”
段清是跟着丁程鑫一路走来的，他见识过黑玉扇的力量有多强大，也明白只有丁程鑫这么高的修为才能配得上他，六界当中，黑玉扇的主人只有丁程鑫。
丁程鑫“我已经驾驭不了它了，更何况，我也没必要再成为那个六界第一了，不是吗？”
丁程鑫看向他，十年来，他好像都没有注意到，段清也长成了不一样的人，他们都是狐狸，也都是罕见的九尾，但段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却长成了这样帅气的模样，和丁程鑫的媚截然不同。
十年前的时候，丁程鑫身高还略微胜过段清那么一丢丢。可现如今，段清的个头愣是拔高了半截，把丁程鑫给比下去了。丁程鑫心里很感慨，真是岁月神偷！
段清“但你知道吗？妖魔界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段清情绪有些激动，大概是觉得丁程鑫不太在意，心里还留着念想。
段清“他恨你入骨，就算知道那日你做的事情，又有什么用呢？”
段清“你是九尾狐，怎么会有人的情感呢？是你错了，你不该动心的。”
段清“人妖殊途，这是你自己说的。”
丁程鑫沉默着，半晌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摆了摆手，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段清“希望你能想清楚，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段清话音落下，随即转身离场，徒留丁程鑫独坐于这静谧的房间之中。
——
刘耀文一行人终于回到了莲花门，近日来，莲花门也都平平安安的，没有什么大事。
而他们一回来，就被团团围住，刘耀文和宋亚轩的武器被人争先抢后地“欣赏”。
夜昂长老听说他们回来了，也亲自下来接他们，但是在几人里面没有看到丁程鑫，他的眼神倒是暗了下去。
王俊凯“怎么不见程儿？”
贺峻霖“回师尊，我们返程路上遇到了师兄之前救过的一位百姓，说是令妹有恙，便请师兄跟他去了一趟。”
夜昂长老点了点头，但是脸色却并不好，他让几个弟子都正常去休息练武，晚些时候，他便会来授课。
赶了这么久的路，说实话还是有些疲惫的，刘耀文刚回到屋子，没多久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次，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站在众人之首，面前是一个伤痕累累，看不清容貌的人，他的双手被铁链禁锢着，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周围的人似乎都恨不得他死，一直吵吵闹闹的。可是那人目光似乎只停留在他的身上，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
不知道梦中的他又做了什么决定，那人便被带了下去，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各种污言秽语。
他闭了闭眼睛，并没有听进去，转身离开了。
他一路走向桥边，有一人立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他。
“将军，求求您，让我治好他，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你不会忍心看他死的……”
“他是罪人，死了又怎么样？”
“不……你知道的，你从来没有见他伤过人……”
“你是将军，死在你手下的无辜的妖又有多少，您有没有数过？”
梦中刘耀文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们鲛人一族，没有那么强的灵力，不过是一个不被在意的小族，紧紧抱在一团取暖。如果不是他，我们现在也不过是仙界里被人欺凌，被人指使的存在，这样一个人，我不信他有什么过错……”
“但你难道没听过他那武器之下，死过多少人吗？就连命运之秤都因为他罪行过重而失灵……”
“那也是听说罢了，你和他朝夕相处，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你们说他他蛊惑人心，但是先动心的究竟是谁？”
刘耀文看着眼前这个鲛人，心情复杂，他不明白梦中的这些情节是什么意思，本想继续看下去，却突然被宋亚轩叫醒了。
宋亚轩“走了走了，师尊在等我们了。”
刘耀文一听，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急急忙忙都收拾了一下，没想到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让师尊等他们，实在是他丢人了。
宋亚轩和刘耀文一同赶到了夜昂长老的院子，贺峻霖他们早就已经到了。
夜昂长老的院子很大，足以容纳他们所有人，只是今日他的所有弟子都到了，除了丁程鑫。
刘耀文不知道丁程鑫什么时候能回来，但是没有看到他的时候还是有些沮丧的。
夜昂长老这次也是想教给他们一些新东西，毕竟刘耀文和宋亚轩到底还是新弟子，需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他们还获得了新的武器，磨炼起来还是需要一段时日的。
……
丁程鑫悄无声息地归来，这一日，距他离开已过去了整整七天。他未曾给任何人通风报信，也不想引人注目。归来的第一步，便是径直奔向夜昂长老那里。
王俊凯“不行，你的灵力越来越不稳定了，怕是容易出岔子。”
丁程鑫沉默不答，这几日他在外面四处游荡，猛然发现，原来妖是真正的“过街老鼠”。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自己身份暴露之后，恐怕也不会有人再站在他的身边吧。
夜昂长老一眼瞧出丁程鑫脸色不佳，却也只是悠然一叹。毕竟，身为他悉心栽培十年的弟子，哪有不了解的道理呢？
王俊凯“不如你在我这闭关一段时日吧，碧水峰的环境其实挺适合提高你的修为的，我会和他们说明白的。”
夜昂长老向来考虑的很周到，这个想法无疑是最好的打算了，毕竟如果不管不顾就这样下去，他的身份肯定隐瞒不了多久，他并不希望那一天那么快就来到。
丁程鑫“师尊，那一天到的时候，还会有人站在我身边吗？”
王俊凯“会的，起码我会。”
夜昂长老望着眼前这人，心中泛起阵阵怜惜。遥想当年，那还是个寒风凛冽的日子，他在外头偶然发现一只气息微弱、命悬一线的小狐狸，它蜷缩在角落，几乎快要被这个世界遗忘。
他毫不犹豫地将其轻轻捧起，那份小心翼翼，就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生怕再给这小生命增添半点痛楚。他带着小狐狸，踏上了回碧水峰的路。
那段路程，每一步都承载着对生命的尊重与呵护，每一个眼神都饱含着深深的期待。回到峰上，他亲自照料，熬药喂食，日夜守候，无微不至。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小狐狸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生命力逐渐复苏，眼中闪烁的光芒日益明亮。终于有一天，那只曾命悬一线的小狐狸，竟在他面前褪去了兽身，化为人形。
那一刻，夜昂长老眼眶湿润，内心满溢欣慰与喜悦。如今，再看眼前已成人形的他，夜昂长老心中五味杂陈。那曾经弱不禁风的小狐狸，已然成长为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他心头涌动的是疼爱，是骄傲，更是对那段共度艰难、见证生命奇迹时光的深深怀念。
对于夜昂长老来说，丁程鑫不过是像弟弟一般的存在，他失去了自己原来的弟弟，自然就把所有对弟弟的爱都放在了丁程鑫的身上。
他是一个严厉的老师，但也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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