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璃雪不再问话,将钱放在桌上便急匆匆的走了,小二在后面喊着要找钱。
冰璃雪浑浑噩噩地走出茶楼,全然听不见外人的呼喊。
疾步跑回客舍,入门时撞到刚准备再次出门的颜逸也无甚反应。
“诶,姑娘。 ”
(奇怪,这不才刚天黑吗,竟然已经回来了,看她这反应,是发生了什么,罢了,还是少管闲事为好,这姑娘此时应当也不想有人打扰)
“啪!”
门被重重的合上。
冰璃雪再站不住身子,软着腿,扶着门慢慢滑下。
撑在门上的手也慢慢收回,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眉头却如何也不能舒展开来,眼眸紧闭,泪顺着她光滑白皙的脸滑下,留下两道泪痕。
她蜷缩在门边,身子止不住的发抖,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好半晌,她终于有了些气力。
撑着门站起身来,踏着沉重的呼吸,缓缓向梳妆台走去。
她坐下,看着铜镜里那张绝色容颜,一时间不知该是何反应。
她的手缓缓抚上那头秀发,从发根至发尾。
取出一撮银发,在手中把玩着,观赏着。
与先前的慌张惶恐不同,这时那双湛蓝的眼眸不带半分情绪,亦然无光。
只是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发,盯了好一会儿,又抬眼看着铜镜里那双眼。
只是那么看着,无所作为。
就那么一直看着,就好像……陷入了魔怔。
她好像置身于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她不断的摸索着,奔跑着,她想离开这,可她无能为力,她想师父了,她想先前的一无所知了。
“叩叩”
是敲门声打断了她在黑暗里的挣扎,眼前逐渐清明起来,她看见了光,看见了蓝眸、银发。
“姑娘,姑娘既回得这般早,可要让人摆食?”
是掌柜的,冰璃雪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不用了,多谢掌柜的,我此番便想歇息了,掌柜的叫人抬了水进来便不用问候了,明日再叫人收拾吧。”
“诶,是是是,这就让人给姑娘抬水。”
人将水送来后便离去了。冰璃雪的泪痕已然是没有了,只是那双眼仍是通红,人见其一幅落寞的样子,也不好问些什么。
冰璃雪关上房门,窗户,只燃着几只烛火以照亮屋子。
她站在屏风后,褪去衣物,踏入浴桶里。
热水包裹住她的身子,她将整个人都沉入水中,闭上眼,慢慢感受着窒息。
然后她猛然抬起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不,我不能死,我怎么能因为一件真假莫测的事就去求死)
“北境、祁城、凌云山。”
冰璃雪口中喃喃着。
“不对!”
(北境离祁城虽近,但无二三日行程也不能到达,更何况当时师父是在凌云山上遇见我,一个被追杀的雪族人,带着一个孩子,如何做到不被人发现,而且雪族之特征还如此明显)
(若若我真是被雪族人护下的族子,为何师父会说不知我的身世,他应当见到了那雪族人,受他之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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