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簇微光闪动,黑夜中升出无数亮光,星星点点,让人沉醉。
在这,却又引人害怕
星星点点,是火光,幽幽绽起
而火把的持有者,目光令人胆寒,透着憎恶。
他们的前方,是一处简陋的房屋,茅草。
楼兰无意识退后几步,抓紧身后岁月袖子。
这是要…
烧房子?
意图显而易见。
“做甚?”廖栖尔淡淡问道。
被意外撞破恶行,持有火把的人们眼中却没有丝毫心虚。
“就当没看见可好?今日我必烧死这妖女!”
举着火把的人纷纷附和。
赵沐阳冷哼一声:“不知她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引得你们如此憎恨。竟烧人房子?”
一时静寂无声,只是开端。
“十四了还不肯嫁人?我养她是白吃的吗?”
“一届女子竟妄想去读书,简直天理不容!”
“都…都怪她,都是因为她我才生不得儿子!都怪你,让我抬不起头!”
“要说这个,林嫂可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说她第二胎必生儿子,李氏那娘们早把她摁水里淹死了!”
“早淹死了,不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竟还抗婚,真当她是个人物?偷偷摸摸跑这里,等着饿死吧。”
“还不如趁早烧死!”
“把这妖女烧死!”
烧死!烧死!烧死…
“我要她死!”
火光亮起,驱散了黑暗,也带起了那个不知名苦命人的死亡前奏。
“怎么…会这样?”
楼兰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一切。
三言两语中,便可拼凑出真相。
那…是个苦命女孩。
刚出生时,便被父母所唾弃,差点摁进水中淹死,得了林嫂帮助才免于一死。
长大后,想去读书,可希望很快成泡影。父母只希望儿子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女孩子读书能有什么用呢?
十四正好年华,却要被迫嫁与他人。
逃走。
火焰却烧尽了枯草。
楼兰见不得这样,忍不住想上前一步。
倪金拦住。
他淡然:“且慢。”
“为何?”楼兰愤愤不平,只得瞧着那团火在眼中越来越旺。
“你不懂,这路上人心早已惶惶。”
大火与天连成一片。
火光映照出黑夜中人们得逞得意的脸色。
他们得意洋洋,毫不掩饰:“应该死了”。
“这么大的火,还不得烧成一团灰?”
“李氏恭喜你,摆脱一条贱命。”
“要我说,她早是要死的。”
楼兰脸色微白。
赵沐阳冷眼瞧着这一幕,不由冷笑一声。
廖栖尔看着平常,眼中始终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
金阑多毫不顾忌出声:“要我说,不如他们先去死好了。”
“慎言,还未知事情经过,不可妄自言论。”金逢生落下一句。
“那不如你先去问?”金阑多目光未曾留给金逢生一瞬。
楼兰未曾关注这不合时宜的争吵。
岁月在身边语气淡然:“这倒是正常,不必太过伤心。”
说着语气带上一点笑:“瞧,来了。”
什么来了?
楼兰抬头,恰巧眼眸扫过几分张扬的笑。
“不知各位是否觉得我这时出现有些不合时宜?”
烈焰燃烧衣裙,面容未被灰尘掩盖,仍透出几分张扬。
“那倒是,坏了你们的好事了啊。”
一步走出,她抬头。
“不知,能否带上我?”
声音中透着几丝漫不经心,仿佛一切胜券在握。
“你,这妖女!”那领头握着火把的手竟有些颤抖,显然气的不轻。
那女子一抬眸,笑意尽显,不达眼底:“怎么,村长是否要休息会?”
村长眼底闪过恨意,面目狰狞。
这一点都不像年村长。不是所有村长都是慈祥的。
他们有可能是贪婪的,恐怖的。
魔鬼千面。千万,不要识得魔鬼。
赵沐阳似是满足,笑了一下:“好戏上场。”
赵慕阳缩在他身后,露出一抹腼腆的笑。
“这来自远方的客人,怎能不好生招待?”
女子轻笑,看向廖栖尔。
廖栖尔微微点头:“有劳。”
看来是不想让我们掺入事了。
楼兰转身,感觉身后如芒在背。
无数目光投在身后,像是尖刺穿透。
那是不加掩饰的憎恶。
“可怕…”
一一一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