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站在常闲身后，瞟了一眼常闲的手机屏幕——常闲正在把红包备注：敢收你就是孙子从表面上删除，立刻抓起她拿着手机的手，大叫道
常青外婆你快看啊！她说您！哎呀这话我都不堪入目！！
常闲一惊，忙手忙脚乱的抢回手机继续删，嘴里口不择言的狡辩
常闲少她*的放屁！你**才骂外婆**你个小杂种！
这话一出，满堂寂静。
屋内，抽油烟机的轰鸣声嗡嗡作响，厨房里大姑父炒菜的声音戛然而止。门扉轻启，常母手中握紧车钥匙刚刚推开门，恰在此时，饺子已煮好，常父正将它们一一捞出。只有常俞，现在依旧沉浸在沙发的怀抱中，戴着耳机的他，对周围的动静充耳不闻，只是不耐烦地将耳机更深地压入耳际，继续她的游戏世界。
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凳子坠落声猛然响起，犹如爆炸般震耳欲聋。在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中，常青迅速冲上前去，抬手给了常闲一拳。常善嘴里“唉唉唉别打别打”，手上却趁乱紧紧抓住常闲的手臂拉偏架，还装不小心的将几瓶饮料全往地上推。
系统还有那瓶酒，就灌了一点原装的，其他都是水……砸的漂亮。
啤酒瓶随着一声霹雳乓啷的巨响砸落在地面，碎片飞溅，那清脆的破裂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异常刺耳，仿佛撕裂了夜的宁静。常母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直到听见外婆拍了桌子，她才上前将她们分开。就在这时，大姑的身影终于从屋内冒头。
龙套干、干什么呢！你们啊！大过年的，都、不过了是不是！
“柔弱无助”的常青被常善轻轻的搀扶到沙发上，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双手捂住疼痛的头部。常善抬手装似不经意间露出胳膊上的抓痕，那些伤痕透着红血丝，红肿而狰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俩姐妹挨在一起，十分弱小可怜。
常父心中满是心疼，泪水止不住地涌出眼眶，他手忙脚乱地在各个角落翻找着药物。而常母则默默地注视着二女儿红肿的手关节，又看了一眼仍在哀嚎的常闲，她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大姑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龙套你看看给我们打的，你们一家人欺负我们一个！都什么素质！！
常青瞪大眼睛红起眼眶
常青她先说我是小杂种的！让她去她不去！非要我们去！都买回来了还**挑三拣四，她**什么素质！
常善扶着她，装的眼眶也红了，哽住嗓子回
常善我只是帮忙拉架，哪有欺负她了，要真的我们两个打她一个，她那还能好好的待着！要不是常青，我就平白惹了一顿骂！大姑自己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大姑父扶着外婆坐下，开口
龙套即使闲闲有什么言语上的不当，告诉我们就是了，家里大人都在，何苦就动起手……
常父憋不住了，擦着眼泪反驳道
女尊现代一父亲妈，姐夫，我们也不想闹成这样，实在是被欺负太久了，平时使唤我们也就算了，大侄女小侄女从来都不干活，每回都等我们来，家里有事，来的晚一些就来不及吃饭，善善青青每回上桌都吃大家剩下的，这大过年的还要吃剩下的吗？我们是小了些，但这规矩说到哪里都不应该这么欺负人啊。
常母看外婆不做声，沉声道
女尊一母亲大姐平时欺负我，我有了孩子就欺负孩子，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母亲还在，不提分家，从今以后，我和大姐分开来。
除夕夜，年夜饭，不了了之。
依旧是已经用了很长时间的小破车，常青依偎在常善的身边。她把头轻轻地靠在常善的肩膀上，仿佛在寻找那片温暖的庇护所。路灯透过车窗洒进来，形成一道斑驳的光影，就着阴影，她与常青击了个小小的掌。
常母一路都很沉默。当驶过一段颠簸的路程，视野骤然变得开阔，前方马路变得平坦而整齐。常母缓缓降下车窗，冷冽的风呼啸而入，憋屈、苦闷全扔进风里，她在狂风中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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