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那就让你的人动手吧！”
“比例呢？”
“127比例，一成下毒药，两成下泻药，七成保持原样。”
“不只是奶，血也一样？”
“不，血不要做任何手脚！”
“噢？你小子刚才不是说要查线索吗？”
“查归查，只要我接管了野猫集团，一切就都清楚了，但不能在血里动手脚。”
“理由呢？”
“需要血的都是生死攸关的情况，我不想让他们花大价钱买到了血，却起不到作用，反而害了自己性命，我也不希望手术台上有人下不来，虽然我知道这些血都是怎么来的。”
“既然有了就不要浪费，更不要因此却害了人的性命！我们可以让他们买不到，但绝对不能让他们花钱送命，不管需要血的人是谁……”
老狼盯着我看了几秒钟，我的眼神无比坚定，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绝对不可能改变，如果在血中动手脚，那么我的良心上过不去！
“既然这些东西都不是卖到我们的地区，也不是卖给我们的人，你干嘛还要操这个心？”
“不管是哪个地区，普通人都是无辜的！”
“行，那么冷柜里的尸体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老狼，冷柜车里的尸体，人死都死了，发挥最后一次价值吧！就算一直查，也会查到各个医院，各个实验室，各个标本。”
“臭小子，我得尽职尽责，得对得起自己的内心，你要理解我的难处！”
“我知道，如果扣下这一批，只能是治标不治本，以后等你们走了生意还会继续，所有危险还会重复，长年累月，变本加厉！难道就算是尽职尽责了吗？难道就能对得起自己内心了吗？”
“张万舒，今天彻底让我确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
“臭小子，我选你真是没有错！”
“既然这样，老狼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顺便把所有抓的人一起放了吧！”
“可以。”
“我有一个条件，抓到的这些人，不是把他们送到黑猫那里去，也不能让我带回去，而是要把他们送到西天极乐世界，让他们去找佛祖，好好赎罪吧！”
此话一出，老狼立刻把脚从桌子上拿下来，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臭小子，你的意思是要把他们全都杀掉，一个不留？”
“对！除了开冷柜车的留下，其他的全部杀掉，一个不留！所有吉普车你们留着也好，卖了也罢，随便你们处置。”
“好，够狠！”
人和货我只带走一样，哪怕老狼让我连人带货一起带回去，可是我却不能那么做！更重要的是我要把人和货二选一留给黑猫，我知道他会怎么选。
这样的话以后每一次出这样的事情，他就要面临一次选择，让他清楚知道所有的错误都是要付出代价！如果他想人和货全都留着，那就要花更多的钱，付出更多的代价，这样可以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臭小子，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确有一套，还记得给我留下一些余地！”
老狼毫不吝啬对我的夸奖，老狼这个人在冷血中并没有具体的职务，但所有人都给他面子，所有人都买他的账，并且异地调动，说来就来，这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老狼，我现在最大的靠山就是你了，只要你支持我，我就一定全力以赴！”
“屁，屁！连我给你安排个人都安排不下，你还听我的呢，切！”
“哎呀，咱们不是说好了拿下野猫集团，然后再慢慢交接，慢慢培养嘛！您老人家不能总拿这话来调侃我吧？”
“你小子还欠我好几顿酒呢，钱呢？发福利越早越好！”
“放心，我马上安排！”
我让舒泓雨带人去清点七百万现金，又单独拿出二十万包在一起，趁着清点现金的这个时间，我打电话给黑猫，很快电话接通了。
“猫白先生，事情顺利吗？”
“黑猫，人和货，只能选一样，你要人还是要货？”
“当然是要货，人我也想要！”
“不行，这些钱办不到。”
“好吧，那人就不要了！”
黑猫回答的很干脆，毕竟他的这批手下在他眼中，根本不值钱，并不是忠心耿耿，就能换来衣食无忧，做这种下三滥的生意，其实黑猫的手下也应该早就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清点完现金，我直接带到老狼的办公室，几大包现金上单独放了一小包。
“臭小子，还是你懂事，直接带了现金来的。”
“这一份是七百万，一分不少，该发福利发福利，该换装备换装备，这单独一份是我孝敬您的，过年了，买几瓶好酒。”
“你小子想贿赂我？”
“那怎么能是贿赂呢？就这一点钱，买几瓶好酒，尽点孝心，总不能不给我这个机会吧？”
“你小子要尽孝心，那我就收下了，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在天亮之前，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避免引人注目。”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对了，所有扣下的人，真的一个不剩，一个不留吗？那可是五十多号人呢！”
“越多越好，一个不留！”
说完我转头离开，砍掉这些人也等于是砍掉黑猫的势力，此消彼长，对我有好处，培养需要时间，需要手段，更需要花钱！
老狼亲自把我送出大楼门口，我招呼所有人上车。
“雨哥，挑几个人去大货车上坐着，押车。”
“没问题！”
大货车轮胎上的铁链并没有打开，我就知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我过了老狼这一关，还有麻烦在等着我。
经过一番打听，果不其然，给轮胎上铁链的是白老虎的人！在几个年轻冷血的带领下，我又来到一间办公室，见到了白老虎。
“你来这里做什么？”
“没别的，快过年了，来送点福利。”
“送完了。”
“送完了那就走吧。”
白老虎一点也不客气，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大爷！
“所有人和吉普车给你留下，三辆货车我要带走。”
“那不行，这是重要的物证，就算你找老狼来，我也是这句话！”
“白老虎，我明白我也知道，但我想说卡车冷柜里的东西，不是用来卖钱的，是用来当诱饵抓出更多线索的！如果你把这批货扣下，的确是大功一件，的确是人赃并获，可是以后……”
“你别跟我说以后！我只看现在，你可以花钱收买任何人，但你收买不了我！”
白老虎直接打断了我的话，这家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不过在我眼里，白老虎这种人并不讨厌，反而显得弥足珍贵！
“白老虎，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冷血里需要你这样的人，也需要我这样的人。你带头惩奸除恶，我带头提供资金支持，给所有冷血的兄弟们上一层保险，相信我，我一定能够抓出更多的人，也一定能从根本上解决这条线！”
“你发誓？”
“好！我发誓，如果办不到，那是我能力不够，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会遵守我的承诺！”
“张万舒，这也算是发誓？你们这些人发誓不都像是喝水放屁一样简单吗？”
“你说的没错，我是个烂人，在你眼里永远都不是根红苗上的冷血，我这种人不能跟你一起惩戒除恶，也不能上阵杀敌，更不可能跟你一起并肩作战，你是个心里有正义感的人，我并不讨厌你，但货我一定要带走，你拦不住！”
“张万舒，你想跟我来硬的，你想试试吗？”
“白老虎，我不是想给你来硬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如果你承认这一点，那你就让我离开，你要不承认这一点，那我就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你能把事情做到什么程度，看你能拿野猫集团怎么样！”
“放肆！你在威胁我？！”
“白老虎，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冷血当中能有你这样的人，不为名利所动，以前我是这样的看法，现在我是这样的看法，以后我还会是这样的看法！哪怕你的坚持和固执不肯对任何人开后门，甚至包括我在内，但我依旧欣赏你，如果今天你对我开了后门，反而会让我觉得你不够纯粹。”
“张万舒，你在跟我打感情牌？你在捧杀我？”
“这倒没有，货我可以留下，一件也不带走，但如何处理你可要想的清楚一点，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怎样做才是最优的选择。”
说完我摸出一支香烟点燃，跷起二郎腿，给他一些时间，我并不意外，白老虎能有今天这个反应，他能来是一回事，但他绝对不是来帮我，而是来对付黑猫的！
我们站在同一个战线，面对着同样的问题，很多时候不能被钱收买的人很棘手很麻烦，但如果是站在自己这边，我很欣赏这样的人，甚至愿意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这样的人，哪怕关系没有太熟，因为白老虎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可靠的人！
任何事情都存在着两面性，利与弊，好与坏都是相对的，白老虎这种人就是一把利刃，只不过不属于我这样的人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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