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夜的雨,王天风被雨搅得彻夜难眠,晨起的时候费劲挪到了客厅沙发躺着,好不容易熬到了正午日头上来身上爽快了些,就听着电话催命般的响,一看,果然是付兴。
接了电话,还没等出声,那边就倒豆子般的都说了:“老大,弟兄们按你说的蹲了一夜,人抓了不少,局里全力配合咱审讯,有了几个新线索,你要是实在来不了,我去找戴局?”
王天风按着太阳穴:“知道了,不用戴局,我这就去局里”
付兴这边听着声儿不对,又想到昨夜阴雨不断:“身上又疼了?你家那少爷小姐可没给你留车,你自己打个车来吧”
王天风嘱咐了几句,说自己心里有数,付兴当即跟打了鸡血一般连音调都升高了,下午审讯也不去了,让预审的人盯着,直言要在局里等他。
王天风想依着他说的打个车,却看着手机里的余额气得眼前发黑,又看了眼流水,得,曼丽不知又看上了什么,一笔一笔往外拿钱。
把曼丽的卡停了后,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关了手机,心里盘算着让郭骑云给当司机的可行性,还是放弃了,取些钢镚上了公交。
王天风身子本就不爽利,又一夜未睡,上了公交便有些困觉,也不知过了多久,又被前面的一男一女吵醒了,冷眼看着二人闹腾,却不想付兴又来了电话:“王天风!一点四十了!你他妈在哪呢?昨儿在小卖部门口抓了一百六十多个未成年,家长都他妈堵在市局门口要说法呢,你还神龙不见尾的,你再不来我就要被老爷子逼的从顶楼跳下去以死谢罪了!”
“别急,到沿江东路了”王天风回着,那边有点不信“你那边怎么这么吵,怎么来的你”。
王天风揉揉眉心,看着两人已经闹到了司机跟前“你转我点钱,我坐公交碰着个色狼,司机给她中途开门了,我趁着这时候下去打个车还能快点。”
付兴二话不说给人转了百十块,王天风充当证人混下了车,那姑娘这时候也不说小伙子是色狼了,随便解释一句误会就想走,王天风也没多话,和付兴聊着便打了车往局里去。
爆炸的时候还和付兴聊着“不是我抠连个出租的钱都不愿意拿,曼丽那丫头给我手头的钱花了一干二净,我走着去你要是等的及也行。”
还没等着付兴回话,“轰”的一声王天风坐的车就被剧烈地爆炸波及,车窗被震的粉碎,王天风本坐在副驾,如今侧着身子被卡在后座,身上疼得厉害。
付兴只听到电话那头一阵巨响,接着就没了声音。付兴刹那间便明白王天风怕是出事了。他跟跟跄跄奔出办公室,看见禁毒队只余一个在办公室替全队处理案头工作的警察,于是立刻去了治安支队。
“袁队!袁队!”付兴便跑边喊。
袁世清叼着烟,一只手插着裤子口袋慢吞吞的走到治安队门口,没好气道:“叫魂呢!又他妈怎么了?要人我是没有了,要命倒是还有一条”。
付兴在治安队门口停下,扶着墙大口喘气,满脸焦急:“袁队,借我几个人!王队怕是出事了!”
袁世清一听这话瞬间把嘴里的烟夹出来,拧着眉问:“出什么事了?”
付兴道:“刚才我俩打电话,说了几句话他那边突然有声巨响,紧接着就断了,再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袁世清眼神一凛:“他在什么位置你知道吗?
“沿江东路”
袁世清道: “你接着给他打电话!
袁世清看着电话还没人接,刚想带队看看情况,却看见了刑侦队出警,一转头看见窗外的黑烟,想起适才在局里都能感受到的震动“刚才沿江东路附近爆炸了,刑侦那边已经出警了,咱这会没有他们快”说着拨通了刑侦副队的电话:“老张,我看你刚刚出警,天风在沿江东路附近,好像是被波及了,你注意看着点”。
张成在电话那头连连应是,过了一阵,传来了王天风在仁和三院的消息……
袁世清问了几句缺不缺人手,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便带着付兴去了,还不忘给戴局通个气。
袁世清一到医院就往张成说的急救室跑,还不忘交待付兴:“付队,张队在神外一病房审幸存者,你去看看吧,了解下情况。”
袁世清到的还是迟了,王天风抢救失败已经盖上了白布,他进去看了,身上被炸的面目全非,将消息同步给戴局和张成,他的泪才敢落下。
付兴可没有他那般镇定,从张成审讯时敏锐的察觉到自家支队长抢救失败的消息,就差拎着李诗情的领子问了,看得张成直皱眉。
“付队,别激动”
“死的不是你老大你当然不激动了,王天风那么多劫都熬过来了最后死在这么一场交通事故里,你问问江枫,换成你这样他激不激动,我问你换你你激不激动……”
付兴很快被请了出去,张成身边的警员江枫对他警惕的狠,再也没让他靠近张成。
张成看着人出去,面色不显,心里却难受的紧。
过了一阵,张成出来问了,江枫几个问题,又进去安抚了几句,也离开了,付兴寻了袁世清,在王天风的遗体前驻足一阵,随后回了局里汇报了戴局。
戴局听了消息,沉默许久才开口“骑云和曼丽知道了吗?”
“还没告诉他们”
戴笠看了一眼付兴“你年限也够正处了,我给你推上去,禁毒队刚有重大突破,不能乱,至于天风……”。
此时李诗晴在医院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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