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在叶星茉小的时候,叶忠悔就经常让她听他弹得歌曲。
叶星茉也很喜欢听哥哥弹钢琴。
还记得那天他弹的是……是什么来着?
哦!
想起来了---是《大鱼》,但是她喜欢听《Komorebi》,那时她总缠着他弹给她听,他不愿意,叶星茉就对他撒娇。
叶忠悔受不了,就依她了。
在弹的时候叶星茉总会在旁边乱按琴键,想要打乱他的思绪,但他钢琴弹得好,不被外界所干扰。
那个夏天早就不存在了。
夏日不断的蝉鸣,绿意盎然的树叶,温柔的晚风,红色的晚霞,流动的云彩,夏天活在她的梦里,在她那早已逝去了童年里留下了不可忽视的脚步与痕迹。
“哥哥,我想听你弹钢琴了。”
“好。”
时间过得很快,叶忠悔的骨癌越发严重,躺在病床上一病不起,叶家上下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但他们没钱给叶忠悔治病,叶父叶母才开始找工作赚钱给他治病,叶星茉则去了叶忠悔的咖啡厅上班。他们这才知道叶忠悔这些年顶着多大的压力,后悔不已。
叶忠悔终于在六月的二十号去世。
绿色的氧气管像是悲惨的结局,从他生命的轨迹插入,一去不复返。
叶忠悔的眼泪满是泪水,从他的眼睛流向太阳穴,再缓缓滴在枕头上。
“爸爸,妈妈,星儿,你们不需要自责,我对不起你们,如果……如果我再努力一点,就不会,不会让你们过得这么痛苦了。”
“我不怪你们。”
“不要思念我,因为不值得。”他想要伸出手牵上叶星茉的手,却只停在了半空中。
“我,爱,你,们。”叶忠悔一字一顿,停在半空中的手,这样如石沉大海一般,落在了病床上。
“阿忠---!”
“忠儿---!”
“哥哥---!”
三人同时道。
叶星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落在叶忠悔的脸上。
他死前都还在笑,似乎真的不怪他们。
叶忠悔。
叶家人终于后悔了。
后来叶星茉也因此爆发出强烈的欲望,进入了游戏。
南翼,音乐室。
叶星茉不自觉得将手伸向了钢琴上方,弹了叶忠悔喜欢弹的《大鱼》
“闭上眼睛听,你在天空中醒来,躺在云上,阳光很温暖,有点点刺眼,身边有透明的大鱼,连你也是透明的,干净,清澈 你能听到大鱼的叫声,你站在大鱼脊背上和大鱼一起遨游,穿过山川河流。”叶忠悔耐心讲解。
“哥哥,我不喜欢听《大鱼》,我想听《Komorebi》。”
“依你。”
这次,她好像坐在了云朵之上,旁边也有透明的大鱼,大鱼化身成人,她想要看清他的样子,但眼中一片模糊,始终看不清楚,直到他开了口。
“星儿,你不是不喜欢《大鱼》吗,这么些年不见,你也会弹钢琴了。”
叶星茉听到熟悉的声音,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哥哥---!星儿已经学会弹钢琴了,学会《大鱼》了,星儿再也不会乱按琴键打乱你的节奏了,星儿会弹《大鱼》给你听,星儿对不起哥哥,哥哥回来骂星儿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到死都还爱着我们?为什么?!”
叶星茉看清了他的面貌,但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还有四个人,他们奇奇站出来。
他们全都长着叶忠悔一样的脸。
这是---幽灵乐队。
作者,注:
上一章与本章的灵感来源于卡夫卡的《变形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