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某人刚跟我说完要拉我名次，今天就出差！
我愤愤打字。
Y：你下次要出差能不能早几天说啊！
Y：是谁说要带我学习的？！这怎么带嘛！
愤愤放下手机，愤愤吃饭。
对桌的高宇“啧啧”两声，“这恋爱中的小情侣就是不一样嘛~有人味儿多了。”
我眯眼：“你是说我以前没有人味儿？”
高宇下意识往身边的高杰睿靠靠：“没没~我就是感慨一下。”
高杰睿正把高宇盘子里的芹菜挑到自己盘里。又夹了他几块肉，送进自己嘴里。
茵茵一脸鄙夷：“高宇你都多大了还挑食？”
高宇捧着脸，非常做作地眨眨眼睛：“人家今年五岁了。”
在茵茵扭曲的表情下，高杰睿淡定地把芹菜一个一个又放了回去——和之前它们摆放的位置相差无几。
高宇见状赶紧求饶。
我笑了几声，低头查看王源发来的消息。确定音量只够我们几个人能听到之后我点开那条语音。
屏幕里传来王源特别自然的一句：“宝宝我错了，下次我绝对提前跟你说好吧~”
本来还在争夺挑食问题的三人瞬间安静，一齐像抓贼一样探头看周围吃饭的同学有没有听到动静。
看到我捂住通红的脸颊，高宇立即炸了毛：“这是我源儿？！你还我那个刚哥好吧！”
我先送上六个点：“……”然后恍惚地说：“这就是你说的有人味？我不会也是这样的吧？还有，他现在听到这个称呼可能会恼。”
高杰睿咽下他哥盘里最后一块肉，认真道：“你比他正常多了。”
茵茵挥挥手，不见怪地说：“恋爱中的人不都这样嘛。”
＊
王源急匆匆从浴室里走出，忽视发尾不停下坠的水滴，立马给左悦丢去了一通视频通话。
这次的拍摄时间在晚上，现在刚好是左悦写题的时间，王源翘着唇角期待着她惊讶的表情。
失算了。
王源看着屏幕上黑漆漆一片的画面，他只能看到左悦发着浅光的双眼。
“你睡着了啊？”他遗憾地问。
实际上以为王源是来查岗早睡，通过视频的前一秒才钻进被窝的左悦很淡定地“嗯”了一声。
王源头上无形的兔耳垂下，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慢吞吞道：“哦，那我挂了。你睡吧。”
“……不用！别挂。”
左悦爬起来，把灯打开。动作期间还不忘催促王源把头吹干。
“哎呀我错啦，我刚刚就在写题。”
王源：“你骗我。”
左悦心虚地坐下，把手机放在桌前照着自己。转移话题地问：“中午你怎么，突然那样说话了？”
提起中午那茬，王源只觉耳根子发烫，但又不想在她面前丢面子，故意问：“我哪样子了？”
她抿唇：“我对不起你。”
“…？”
“中午我把语音外放，高宇他们都听到了。”
“……”
左悦双手合十，非常诚恳地凑到镜头前说：“我真的错了，下次我先转文字好吗？”
王源沉默地捂脸，开始装死。
“王源…我真的错了，那你说要什么补偿好吗，我都答应！”
王源抬眼，“真的？”
直觉情况不太对的左悦，硬着头皮：“对…”
“好！”王源变脸很快，扬着眉梢，“情侣之间都有专属的昵称，你想想给我取什么。”
屏幕里的左悦瞪大双眼，薄红慢慢溢上脑门，半晌才吭出来一句：“你…”
王源满意地看着左悦的反应，悄咪咪截了几张图，使坏地举例着：“比如宝贝？亲爱的？乖乖？”
他面上还很无辜：“我粉丝挺多叫我哥哥的，不然就这个？叫我几声‘小源哥哥’或‘源哥哥’怎么样？”
这个称呼直击左悦心脏，这怎么可能叫的出口啊？！
王源摸下巴，似无意道：“我记得某人说过她休学过一年，已经成年了？”他一字一顿地说：“姐姐？”
被翻到旧账的左悦脸上啪啪作响，死死捂住自己的脸颊，埋进手掌里的不止是她红透的脸，还有一颗羞耻的心。
“…哥哥。”
屏幕这头的王源怔楞一瞬，差点笑出声，他快速地眨眨眼，目光炯炯：“你说什么？”
她有些自暴自弃，趴在桌子上，露出一对因为羞赧而湿漉漉的眼睛：“小源哥哥。”
“…………”王源缄默无言。
在她惊惶的视线下，王源非常非常利落地挂了视频。
*
王源怎么了？！
我烧红着脸，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是我又做错了吗？
我快速地敲字：“王源你怎么了？”
……删掉。
“挂的时候你脸色好差啊”
删掉。
“是我没叫对？”
删掉！
放下手机，立地成佛。
我深呼吸几下，恢复平静后开始收拾书包，平静地钻进被窝。
也很“平静”地在床上翻滚，蹬腿，无声地尖叫。
*
“天呐小歪你怎么了？”张茵茵快贴到我脸上了，“这大黑眼圈！”
我后退拉开距离，扯了扯嘴角：“昨天睡不着又写了几道题。”
她愧疚地抓住我的手：“原来你这么努力了吗？早知道我就答应给你补习了。”
趁着早读还没开始我伸了伸懒腰：“现在你也来得及哦。”
茵茵比了个OK的手势：“交给我~”
*
和高杰睿面对面坐着，我微笑着问他：“张茵茵呢？”
他一脸茫然：“被李琛拉去补习了。”
行吧，也只是一起刷题而已。
此后大半个午休我就和高杰睿泡在一起，不得不感叹一下我和他的写题思路总是互补的。
通常我想到这点的时候，他就能想到另外一点。解题思路多样起来，这样记题印象也深。
高杰睿好奇地问：“你和王源一起写题的时候不是这样吗？”
我笑起来：“不是。我和他的思维总是同步的。”
“哦…”他的注意力放回题目上，在他低头的一瞬，我好像看到了高宇。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人丢了，“为什么高宇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刷题啊？”
高杰睿耸耸肩：“这要从我们小时候讲了，你要听吗？”
确定离午休结束还有段时间，我点点头。
“小时候我不喜欢补习班，但高宇不同，他不仅报了补习班，还要报兴趣班。我爸妈只当是好事。”
“但我哥回家以后，总是当我面摆弄那些书，我就被吸引，对那些知识产生好奇。总缠着他问东问西，起先我是能听懂的，后来嘛…”
高杰睿没忍住笑了一下：“他就被我折磨疯了，谁再问他题，他就会闹。说要和人思维同步太难了，他不要再附和别人的思路了。”
我挑眉：“我还以为你是那个最爱学习的人呢。”
他摇头：“我哥比我要好太多了，他什么都可以做的很好。”高杰睿的眼底带着隐隐的景仰，“他要是安静点，别人也能把注意力放在他那张脸上。”
“你们的感情真好啊…”
*
就这样，通过这些童年往事，我和高杰睿渐渐熟络起来。
每次写题写累了就听他讲高宇小时候那些坑弟日常。
跟王源说这些的时候，我也压抑不住笑意。因为满脑子都是两个小团子挤在一起看书的样子，所以也并没有注意到他渐渐沉下来的脸。
王源先生对此非常不满：“左悦小姐，这一周你就总是和高杰睿在一起吗？”
“中午吃饭的时候身边还有两人呢。”
先生很委屈地撇嘴，但我并不领情，“王先生是不是要休息了呢？”
每次他都是很晚给我打视频，我虽然没有什么困难，但是——
“你每次收工都好晚啊，还要给我打视频，是不是还得早起？”我皱眉，“不然以后把这项取消了？要以你的作息为主。”
王源一噎：“我没事的。”
我不语，只是看着他疲倦的面容。
他泄气：“可我真的很想你。”
“乖，我也想你。我们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
年幼的高宇夸张地在弟弟面前摆弄着那些装满超纲知识的书。
内心OS：嘿嘿！快来问我题！啊~我这充满知识的脑壳！无处安放！无处释放我新得到的力量！
被弟弟“十万个为什么”打败的高宇，石化倒地，气若游丝：“我的力量去哪了……”
正巧高太太端着点心走进卧室关心儿子学习，还没来得及询问高宇这样子，就被他跳起来要扑自己抢点心的样子惊到。
立马将一切烦恼抛之脑后的高宇：“我要吃我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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