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娘亲去世后,被抬进蒋府那一刻,云霁原本开朗的性子,变了。
他的笑容从脸上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在下人言语羞辱时,刚开始云霁还会反击,后面便开始沉默,最后直接开始无视。
下人们见他这样,便更加变本加厉起来,认为他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白羊。
确实,云霁在娘亲在世时,的确是一只温和的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云霁变了,变成了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云霁学会了忍,也学会了悄悄报复,尽管会被打的遍体鳞伤,但他也会报复回去。
一次比一次狠,后来下人们有点怕了,便只言语羞辱。
他一直都是被欺负的对象,却还从未得到过这样的一句关心。
燕宿看见他半天没说话,好笑地用手怔愣的云霁面前晃了晃,晃得云霁回了神。
“多……多谢。”云霁磕磕绊绊地道谢,然后在燕宿的注视下红了耳朵。
“哦对了。”燕宿回到正题,“我想问你个问题。”
云霁茫然地抬起头看他。
“你可愿拜我为师?”
云霁微微睁大了眼睛,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燕宿。
蒋胜在旁边瞪着眼睛,他快后悔死了,早知不该心急将人带进府,这下到好,平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但他也不敢说什么,毕竟面前的人他可惹不起。
离开这个吃人的府邸,是云霁一直想做的。
云霁没有说话,他后退两步跪在地上,朝燕宿行了个不太标准的拜师礼。
燕宿上前将云霁扶了起来,然后转头看向江谕白。
江谕白点点头,他看向蒋胜,仿佛是看不到蒋胜那张快黑的跟锅底一样的脸,“蒋大人,告辞。”
蒋胜忙亲自送人出府。
江谕白一行人抬步便出了蒋府,半分眼神都没留给蒋胜。
蒋胜送走人后,回到前厅他越想越气,抬手便将一个茶杯砸到了地上。
“云霁!”蒋胜咬牙切齿,“老夫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江谕白他们回到白府,白行早在府门前等候。
“师尊”白行向江谕白行了礼,然后转向燕宿:“大长老。”
白行行完礼抬起头看见了跟在燕宿身后的云霁。
“这是……”
“这是云霁。”江谕白:“你大长老新收的徒弟。”
“师弟好。”
云霁还没从离开蒋府的巨大喜悦中反应过来,现在又在白府被人围弓个圈,再加上几天没吃饱饭,这几个加起来的冲劲让云霁当众没了意识,晕了过去。
“师弟!!!”
“云霁!!!”
燕宿立马将云霁打横一抱,进了白母命人准备的房间。
白母赶紧差人叫了府医过来。
“这位公子并无大碍,只是情绪激动,又不曾饱腹,这才晕过去。”
几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行差点也厥过去,他以为是自己将师弟吓晕过去。
江谕白随即便跟着寻炽出了房,接过了寻炽递过来的回信。
信上内容被快速阅了一遍,江谕白看完后便交给了寻炽,“将它烧掉。”
寻炽立马照做,原想施个火咒,但他想到师尊还并未教自己仙法,他便又将信返了回去。
江谕白:“???”
寻炽:“师尊,您还未教弟子法术。”
江谕白:“……”
大意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