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琛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将陆谨的外衣脱掉,用湿布巾将陆谨的手和脸擦拭干净,然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陆谨睡得很熟,这么一番动作下来,他都没有醒。
阮珠做完这些后并没有上床休息,反而是坐在桌子上边看着陆谨出神。
陆谨的皮相很好,他随了娘亲,肌肤如女子般自净嫩滑,磕一下碰一下就会红,再重一点就会淤青,但是陆谨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天天出去跑一躺,回来就是满身淤青,不清楚地还以为他被打了呢。
每次都是在自己家里被骂一通,跑来阮家迎面又是一通带着心疼的说教。
阮琛在书房温习功课,只要听见前堂声育不断,过不了一会儿,陆谨必会捂着耳朵开门冲进来,然后坐到他身边,拿出藏在怀里的话本看起来,时不时地指挥阮琛给他喂点心,口渴了就拿着阮琛的杯子喝茶。
阮珠却从未说过什么,就这么一直宠着陆谨。
阮琛看了好一会儿,起身找到消淤青的药膏,走到床边,将陆谨身上不知从那磕出来的新淤青处抹上药膏,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抱起被子,在地上打了地铺。
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是为何,他对陆谨怀有了别样的心思,那是不为世俗所认,也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陆谨十七岁那年,阮琛便到了及冠的年纪。
阮琛及冠的那天,按照当地习俗,需得去祠堂举行,阮家祠堂早就布置好了,阮琛收拾完了之后,便由陆谨陪着进了祠堂。
十七岁的陆谨已经懂事了不少,虽然在阮琛面前没心没肺,但在外人面前该有的礼数一个也不会少。这一天,是阮琛听陆谨叫哥哥次数最多的一天。
及冠礼礼成后已是酉时,喧喧嚷嚷的前厅坐满了宾客,已经成大人了的阮琛被阮父拉去招(喝)待(酒)。
阮父给阮琛倒了一杯酒,带着阮琛朝众人说:“多谢各位来参加吾儿的及冠礼,今晚吃好喝好,酒水管够,不醉不归!”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阮琛从未喝过酒,如今是第一次,他照着父亲的样子一饮而尽,辛辣的酒顺着进了喉咙,引得他闷咳了几声,众人见状直呼爽快,然后纷纷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阮琛扭头看向坐在他身边的陆谨,发现他不知从那里摸了杯酒,正准备喝。
陆谨也从未碰过酒,刚才看见阮琛喝,他忽地也想尝尝,于是趁人不注意,偷偷倒了一杯,放在嘴边时,他看了一眼阮琛,结果就和阮琛望向他的目光对住了。
陆谨;“…………”
他没等阮琛开口说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酒一口闷进了嘴里,然后被辣的满脸通红,呛咳起来。
阮琛:“…………”
陆谨正咳得满脸通红之时,手里突然被塞了杯水,他顺势抬手喝了几口,压了压嘴里的辣意,然后刚抬起头,就看见了阮琛那一弯既收的唇角。
陆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