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了他,我看见他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吸着氧,脸上毫无血色,病情恶化这么快?我还记得,那天他说考完研就娶我的,我这么一等就是一年,异地的痛我们撑过来了,可为什么……或许我这辈子就活该得不到爱吧。
我趴在病房玻璃上,看着他,他已经剃了光头,想到曾经,他最珍惜他的发型了,可现在因为病情却要忍痛割爱,或许这一切,都叫因果吧,我不知道,在经历过那些以后我将如何看世界,眼前的人明明是之前朝思暮想的,可是经历了那些以后,根本……
许是注意到我了,他的瞳孔放大了一瞬,想坐起来却又没力气,我承认,我是心痛了,我想冲进去抱紧他,就像曾经我们考上同一所高中、大学一样,将对方融进身体的那种拥抱。我冲进了病房,抱住了他,眼泪也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出。
“笨蛋,不是叫你别来的吗?怎么还是来了,我这样很丑吧,肯定是的,都给你丑哭了,别哭啊!”他摸着我的头安慰着我,我却早已哭成了泪人,好像在我的世界里,温衡总是以各种方式死去,不论是他杀还是什么,他总是不会陪我到21岁。
“我想来见你,不论你是什么样的。”
我们都哭出了声,我不想这样的,只是有些时候,人们总是需要的,总是需要发泄情绪。真奇怪啊,我们明明从小玩到大,彼此什么样子都见过,为什么今天却哭了。
“记得小时候你很爱给我讲火影,第一次听你说时,我刚从村子里出来,虽然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但从你的表情中却能看出你很激动,后来我们在一起居住后,你也总是给我讲火影忍者,有段时间我就因为这个特别反感你。可是现在我却好想听你再讲一次火影忍者。”
……当太阳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时候,照在他的眼睛上,他缓缓闭上眼皮,闭上了,结束了。
我再也听不见他跟我讲故事了。
那天葬礼,我去参加了,但只是远远的看着。
突如其来的,下雨了……很大,我没有车,也没有伞,该如何回去成了新的问题。
“要一起吗?”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是言俣。又是她的阴谋吗?
“谢谢但是不了,我家离这里不远可以自己回去,只是打湿一点。”我不想跟这个人有上一点关系,一点都不想,即使我知道,每个世界的人都会有点不一样,但是一想到那个世界的她我就很膈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言俣。
“没事,我可以送你,再说了,这么漂亮的脸被打湿了我可是会心疼的,给个面子吧小姐。”她向我伸出了手,眼神里满是诚意。
我看着这个眼神,心里有了一丝侥幸,或许呢?或许这个世界的言俣不是那样的呢?或许这个世界的她不会那样呢?就像那个世界的温衡一样,或许,我可以给她一次机会,哪怕就这一次,也足够,毕竟她的眼神与那个世界的她不一样,哪怕就这一次,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