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南宫卿的声音颤抖着,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没想到,在这石室中,会遇到自己战死的兄长。
南宫卿儿时记忆已有些模糊了,但她确信自己绝不会认错,可在她的记忆里,兄长一向温和,皎皎君子一般,如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亦如皎洁明月,可那月亮却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他俊朗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严肃,他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他冷着脸,缓缓道:“你,没见过我。”
他声音冷冽,不惨一丝情绪。
随后南宫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捂住了口鼻。
最后听见的,也只有:
“别再查下去,否则,我会不留情面。”
“... ...听我的,一切...交于我。”
她不解,但被捂住口鼻说不出话来,只能盯着眼前熟悉的,让她日思夜想的人,任由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阿兄!你还活着,那,那父亲呢?母亲呢?他们和你一样还活着吗?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她歇斯底里在心底发泄着情绪。
接着,便是一片虚无... ...南宫卿惊醒,发现自己已身处回到语华阁。
“呵,不杀我?” 她语气一滞,带着些嘲讽道。
“南宫鸾...你如此这般还不如杀了我。”
她声音有些沙哑,自嘲的笑了笑,浑身抽动的厉害,泪水却顺着脸颊滑下。
南宫祈年听见动静,跑到南宫卿院中查探,关切道: “阿清,怎么了吗?”
南宫祈年一进门,便见南宫卿坐在塌边,双肩微微颤抖,显然情绪激动,她快步走到南宫卿身边,蹲下身子,柔声问道:“小妹,可是又患了梦魇?”
“阿姊,无碍,待课业结束,我去民间找郎中抓几副药就好了。”
“要不,帮你和先生说,你好好休息几天,想来也是你太累了。”
她嘴角含笑,眯双眸来,抬手揉了揉南宫卿的头发,关切道。
“... ...阿姊,真的不必。”
南宫祈年轻轻一笑,不再多问。
但这一笑,却让南宫卿又想起了兄长来,时隔多年,她差点忘了,南宫鸾和南宫南依,本就是一母同胞。
她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心道:“看他这反应,像是不知我会来,那封信又是?”
“嗯...?!辰时过半了?!迟到!!”
迟到二字,她是咬着牙喊出来的。
她匆匆洗了漱,一路奔去书院墨忧堂。
跑着跑着,她便没了力气,双手杵着腿,气喘吁吁,缓了缓,在前方瞄见一个熟悉修长的身影,她跑上前,拉着那人就往书院跑。
“温知意!快走啊?!迟到了!”
忽然感觉身体一轻,被那人扛着在肩上,南宫卿有一瞬间脑子里充满问号
“累了?我带你过去。”
温砚像拎着只小鸡,把南宫卿扛着肩上。
“放我下来,我自己跑。”
“那你刚干嘛拉我?”
“你不上课的吗?迟到了。”
“迟到怎么了,小爷我还逃课呢,还不是照样每次都第一?”
“放我下来。”
“好了好了,别那么严肃嘛?”
在最后一刻,二人总算是进了雅思堂的大门。
南宫卿看见这堂课教书的先生,吓得差点晕过去,她小声道:“完蛋,怎么是温期先生的课...”
温砚也小声回道:“我哥...完了...”
南宫卿:“你哥?”
温砚:“我哥。”
温期,字解词。人如其名,一个期字,是表明了家人对他的期望深重,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不负族人所望,年级轻轻当上了京城中书院的教书先生,在朝中也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而学子们怕他,也只是因为他曾经法过一个迟到的学子——罚抄五十遍道德经。
至于这个学子是谁... ...
“温砚,好久不见,最近没回府啊,为师便送你一套大礼——道德经,一百。对了,倒着写,别想拿之前的替。”
“... ...清黎郡主。”
他不悦的瞄了瞄温砚,转而又温和的看着南宫卿。
“郡主,为师念你平日里课业尚佳,回坐吧。”
“你吗?温砚,这本左转下课之前背不下来,不许用午膳。”
“啊?” “啊什么?去背。”
温砚抿了抿嘴,一脸无奈,只得乖乖地走到书案前,开始背起《左传》。
南宫卿看着他那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
温知意虽然平时看似不羁,但其实对学问极其认真,这次的惩罚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激励。
课后,南宫卿走到温砚身边。
小心问道:“还好吗?”
温砚:“我觉得我不好... ...”
南宫卿:“一起用午膳吧。”
温砚似是不满的瞅了瞅南宫卿。
南宫卿:“... ...算了我等你。”
温砚书案前继续背着,南宫卿则静静地坐在一边。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温砚终于背完,他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