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繁花满树。
一所豪宅——
祁衍生无可恋地扒着窗户,脚上的链子被锁在床角,而且还不是很长,他能到这里,脚踝都被勒红了。正是这时候,一只麻雀飞上枝头,朝他歪了歪脑袋。
他眼睛一亮,把手小心翼翼地从防护栏里伸出去,嘴里头还不忘低声嚷嚷:“被关了那么久,终于是见着活的了……”
那麻雀好像不怕生,它盯着祁衍伸过来的食指好一会儿后,就扑棱着翅膀飞了过去,站在他的手指上。
祁衍开始把手慢慢往后缩,忍不住想要用手摸它,喃喃道:“好可爱啊……”
麻雀也朝他凑过去,歪头打量着他的手,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地啄了上去!
“卧槽!”祁衍吓了一大跳,赶忙把手抽回来。鸟受了惊吓,惊叫着飞走了!
祁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很好,出血了。
他跑到床头柜翻找创可贴,脚上被勒的酸痛也开始慢慢恢复了。
“搁哪儿呢……”他嘀咕,抽屉里根本没发现哪怕是感冒药的影子。
他一点药都没给我留?祁衍气得笑了一声,在心里已经把陈逸这个狗给来回骂了八百个回合不带重复的。
“怎么了?”房门密码锁被打开,发出“滴”的一声,祁衍闻声看过去,简直就是说曹操曹操到!
“陈逸!”祁衍愤怒的吼了他一声。
陈逸眉毛一挑,走过去抱住了他,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想我了?”
“你给我滚!”祁衍用力拍开他的手,脸颊微红,胸口因为气愤起伏不定,看得陈逸有些心痒难耐。
“你究竟还要关我到什么时候!看着我跟被圈养的家畜一样很好玩?我呸!”
祁衍死死盯着陈逸,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愧疚”,但很可惜,并没有。
陈逸弯起眼笑了,到最后,就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个不停。
“神经病!给我解开!”祁衍用锁着铁链的脚奋力踹了陈逸一脚!
祁衍用的力气很大,陈逸却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还在笑。
“别笑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陈逸终于停了下来,他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角,静静看着准备往墙上撞的祁衍,好笑地道:“那你死吧,死了就不会离开我了。”
“……”
祁衍停下了撞墙的动作,不可置信地看着陈逸。
“你认真的?”
“当然。”
陈逸歪头想了想,看着祁衍脚踝上银色的链子,道:“解开也不是不行。”
祁衍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激动道:“那你还废什么话!快来给我解开!”
“不过呢”,陈逸拿出了钥匙在祁衍面前晃了晃,好笑地看着祁衍都看直了的眼睛,“一天一次。”
“……”祁衍身体开始僵硬,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陈逸:“你认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我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
陈逸摊手,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那算了,被关着也挺好,不愁吃不愁穿的。”
意料之中的回答,陈逸轻笑,对窝在被子里不愿出来的祁衍道:“不逗你了,出来吧,我给你解开。”
话音刚落,祁衍就把被子猛地掀开了。
“快!”
陈逸握住他的脚踝,慢慢摩挲:“解开了,你会离开我,飞走吗?”
祁衍好笑地道:“我又不是鸟!神经病啊你!”
“好,我记住了。”
“咔哒”一声,锁了祁衍很久的锁链,终于在这一刻被解开了。
祁衍心里的激动溢于言表:“我要出去吃饭!吃自助餐!”
陈逸牵起他的手,偏头吻住他,等祁衍开始喘不过气了,这才放开。
“好。”
尾音上挑,带着无限的宠溺。
出了门,祁衍被突然的阳光刺了眼,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很难受吗?”
陈逸抬手,替他挡住了阳光,没成想祁衍却是一把拍开他的手,高兴道:
“你起开!我终于自由了,怎么可能难受!”
陈逸没回话了,就默不作声地牵着他走,在脑子里将祁衍给反复蹂躏了个遍。
——
陈逸推开店门,拉着祁衍进去,一旁的服务生上前,带他们去了包厢。
“谢谢!”祁衍很高兴,对服务生道。
服务生没说话,从陈逸进来后就一直低着头,现在他该做的事情做完了,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也就没管祁衍的道谢。
陈逸带着他坐下,祁衍东张西望的看了会儿,问他:
“刚才那个服务员是在怕你是吗?”
“嗯。”
陈逸现在心情说不上好,一直沉着脸。
祁衍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他拍了下陈逸的肩:“你怎么了?”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菜进来了。
“没有,吃饭吧。”
陈逸在心里恶劣地想:链子解了又怎么样,鸟还是鸟……这点永远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