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搞学习
江浸月头才碰到桌面,就看见一张数学卷子。那卷子上面做满了笔记,是狂狷且秀气的行楷,此刻正稳稳当当地躺在他面前。
见过飞来横祸的,可这飞来横卷还是头回见。小少爷瞅了一眼就不想看了。管他飞来什么呢,先睡一觉再说。
“江哥睡了吗,这个f(x)极小值=f(-3)是干嘛的?”头顶传出一个女声。
什么东西?江浸月无语,压住心中的怒意兀地抬头。
“哟,原来是周树云。”江浸月望着面前女生清秀的面庞,挑眉道,“怎么不找你哥周树人?”
谢云行闻言脸色一黑。“胡说,谁是谁哥?”女生用红笔敲了敲试卷,“talk还是不talk ?”
“talk,talk.你看题干啊,f(x)极小值=-e的3次方,区间-5到正无穷大,前闭后开。想到什么了?”
“代入原式?”
“So?”
“嗯,我算算。”谢云行算了一会儿就给出了答案。“原来是代入。索嘎,这么简单!”
“孺子可教也。”
“什么子,我是女。不对……”谢云行感觉自己被耍了。她愤愤地盯着江浸月。
“完事了带着你的卷子退下,朕要睡觉!”小少爷说完一头扎入梦乡。
……
“喽啰们,心理健康教育课到此结束,散会。”下课铃响,戚汐夹着教案飞出教室。
“汐姐讲得有道理。从今天起,我要好好搞学习!”刘让希杏眼圆睁,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旁边捧着水杯正要喝水的彭常益被吓了一跳。“**矮冬瓜你疯了吧,什么你搞学习,是学习搞你吧?”
这话有些粗糙。刘让希红了脸,挥着拳头冲向彭常益。
(一)百日誓师
礼堂。
“江哥,别睡了。”刘让希伸出右脚踢了踢前座睡得正香的江浸月,小声道:“来了。”
“谁,阿悻?”江浸月揉了下眼角,转过来的同时顺便打个哈欠。
刘让希摇头,用手指着讲台:“不是她,是演讲的老师来了。”
演讲的老师?小少爷把目光拉回讲台。台上站着位中年男人。那男人年纪大概在四十左右,身材微胖,脑袋光秃秃的,像个又大又圆的驼鸟蛋。江浸月忍住笑,转而去看显示屏。屏幕中央赫然映着几个大字:百日誓师,右下角标着身份— 北京师范大学,宋小悯。
原来是首都师大的哥们儿啊。“挺牛的。”江浸月心想。
“同学们,老师们,各位领导们,大家下午好。”男人手握话筒,朝下鞠了一躬。
唉,无聊。江浸月把手伸进校服口袋一摸,“艹,手机没带!”他有些恼火地骂了一句。“怎么了这是?”左边的聂惊遇见小少爷恼火,忍不住问道。“没事。老聂你帮我看着啊,等宋老师叫人上去时记得喊我。”小少爷双手一环,“我再睡会儿。”
“行。”
誓师大会已进入第五个环节。宋小悯开始在讲台边走来走去。他要喊人了。
“同学们,谁愿意试试?”
“老江,醒了。”左边的聂惊遇叫他,“快点。”
嗯?小少爷习惯性地站起来。
“很好,还有一位呢?”宋小悯冲小少爷一笑,示意他上来。
什么情况,叫我干什么?江浸月迟疑几秒才反应过来。“是你的杰作吧老聂。”江浸月一气将聂惊遇也拉了起来,“老师,还有他!”聂惊遇:“我?” “不然呢,让你叫醒我,没让你出卖我!”江浸月拽着对方的胳膊往台上走。
“行吧,反正我也有这打算。”聂惊遇答应了。
“两位同学,谈谈你们的目标大学?”
“我原来的目标是牛津,但现在改成了中国政法大学。”江浸月接过宋老师递来的话筒,道:“还是考国内的吧,国外懒得去。”
“那江同学现在能考多少?”
“690吧,运气好的话能上700。”江浸月说完把话筒递给聂惊遇:“聂同学,该你了。”
聂惊遇从容不迫:“我现在的话能考七百零几,嗯,想考南京大学外语系。”
“为什么呢?”
“因为我想成为聂惊鸿(阿遇父亲,外交家,中国驻美国大使馆……)先生那样的人,为中国外交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家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个外交官父亲吗?
(跟正文无关。 云连承,小公司老板;陈贝瑶,某国企金牌设计师;云漫歌,某外企总经理;云星离,火锅店老板and公交车司机)
何悻笑了笑,接着说道:“同学们,青春就应该嚣张一点儿。刷几百套数学卷子,背五千个英语单词,再考个年级第一,然后带着一身荣耀归来。相信自己,你们是最棒的!”
(七)韶华——从何字开始
“何老师,您说的这些我都干过,没意思。”江浸月的话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其实这也不怪他,这些事他不但做过,而且远远超出了老师说的范围。(阿月,别凡尔赛( ͡°ᴥ ͡° ʋ)!不然请你吃竹笋炒肉!)
“江浸月,stand up.”何悻把手中的书往边上一扔,道:“就你能耐是吧?”
小少爷没说话。
女人见他站起来后又不说话,心里不快活。“站起来又像被人喂了哑药似的,坐下。”
小少爷又坐下了。台上的老师仍是讲着鼓励同学们的话。江浸月心想我又不需要,您骂了也是白骂。
(七)米粉&.不见不散
“耶吼,鬼子出村啦,兄弟们都给我动起来!”彭常益兴奋地从教室外蹿进来,猴子似的喊着。
(八)米粉&.不见不散
对不起😣,写错了
蹲在教室门口望风的贺长洲听说老何走了,当即抽出自己的手机,大吼一声:“新疆炒米粉,启动!”
他的话音刚落,谢云行就举手附和:“同意,我要加年糕和蟹排,苗家的!”
什么苗家的?贺长洲挺纳闷儿,之前不都是点的余家的吗,怎么换了?
没等他想明白,又有一人加入了新疆炒米粉的行列。只见刘让希举起了白嫩的小手,脆声道:“我也点,猪肺加鸡肉,余家的!”
(他的话音刚落,谢云曦就举手附和:“同意,我要加年糕和蟹排!”)
(“好嘞,记住了。”)
(贺长洲还没记明白,又有一人……)
(从余家的开始)
又来一个。贺长洲算了人数,4个人头,还得再拉一个。大喇叭想了会儿,还能拉谁啊,留在教室里的人就那么些。
彭常益看不下去了,他直接指人。贺长洲顺他手势看去——正埋头苦干的江浸月和许沉璧。
嘿,有了。“江少爷,许院长,余记米粉关注一下?”大喇叭扯着喉咙道。
小少爷正死磕数论题的第三问,他回得简单粗暴:“喊冤啊,不吃!”
许沉璧则放下笔,温和道:“谢谢,我不吃。”
“哟西,酸笋加芋头。元谋哥接着,江少爷的菜单!”
贺长洲可没落下小少爷。哼哼,天下哪有将到嘴的肥肉扔出去的道理?
谁说我要点了?江浸月真的很烦,干脆站起来pua贺某人:“我说我不点,你耳聋吗?”
“Belong,Belong.”贺长洲说着英语,在小少爷的注视下推走了同伴。
……
“同学们,你们很守信用。”李愉腆着大肚子走到讲台前,把试卷摊开在上面,悠悠道:“现在我们从第18题开始讲。”
17:10,不见不散。这话小少爷再熟悉不过了。自从高二,这位老师上任以来,这句话经常萦绕在他耳畔。上午或下午有哪块内容没讲完,李愉就会要求同学们17:10到,迟一分钟都不行。
江浸月低头看了眼腿上的米粉,迅速挑一根嗦进嘴里,然后开始看题。“愉哥怎么讲这么小儿科的题?”江浸月点了点题干中的an,向同桌抱怨:“这种题我都快做烂了,再讲,它岂不是要化成灰?”
“你会做,并不代表大家都会做。”许沉璧拍了拍小少爷肩膀,轻柔道:“好好听课,别开小差。”
“行,我再吃几片酸笋。”吃完三片酸笋,李愉的目光刚好投下来:“江局长同学,这个Sn数列究竟是不是等比数列?”
嗯,叫我?江浸月随手扯了张草稿纸擦嘴,接着站了起来。“不是,因为a4除以a3≠q.”
“那我们应该怎么求?”
“先错位相减,再求an导函数,答案是2n-1.”
“同学们,江局长答对了吗?”
“正确——”
江浸月得意地坐下。讲真的,数学不是有手就行?
吃米粉喽。小少爷再次低下头,拿起筷子。他要花十分钟干掉这碗新疆炒米粉。
(九)若水学霸圈
江纾云倒吸一口凉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联考成绩出来了,班主任姜栎站在讲台边宣布了班级排名。
“宁秋悉,总分712,班排名1,校排名1,省排名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