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h! I havekissed thy mouth, Iokanaan, I have kissed thy mouth. There was a bitter tasteon thy lips. Was it the taste of blood? ... Nay; but perchance it was the tasteof love. ... They say that love ... They say that love hath a bitter taste. ... ——《Salomé》
他们称他为[坎特雷拉的新娘]
那个嫁给死神,为所到之处带去片隅的繁荣,随后又招致灾厄诅咒的,毒药一般的男人。
泊英清看着那个跋扈一时的家伙摔在地上,将扎向自己的质疑和谩骂当作耳边风,抱起双臂,静静地等待着同伴施加裁决。
不久前,这个人还作为他的上司趾高气昂地发令,现如今已经完全换了一副狼狈的面孔,看向自己时也已经不再是那种对待[趁手家具]的打量的眼神,而是,源自某种认知深处的恐惧:
“毒、毒药新娘…竟然就是你——!!”
不知不觉这个名号已经传得这么广了吗…
范道大也“我家英清才没有那么恐怖呢,”
身旁的青年将胳膊搭上了自己的肩头,
范道大也“有些毒舌倒是真的,但那正是他的可爱之处啊。”
泊英清“喂、大也…”
他——大也用手背轻轻撩开泊英清的西装外套,手指在沿着腰线灵活地点了两下,这个亲昵的举动似乎是出自对方的无意识之举,却让他不经双腿一软,勉强才压下了颤抖着逃离的本能。
大也从泊英清别在腰间的枪套中取出了一只小口径的枪——那是他送给泊英清的礼物——对准了跪坐在地上求饶的男人的头。
范道大也“作为占有了不该占有之物的惩罚,请你,饮下这杯毒酒吧。”
…………………………………………………………………………………………………………………………………
室内静得几乎能听见针落,除却一片空寂,唯有滚烫弹壳落地后反弹的“啪嗒”、“啪嗒”声,清晰可辨。
范道大也大也握着枪在手心中转了几转,停在枪托朝外的状态,将其塞回了泊英清手中,与此同时面向他绽放出的是一个最天真而纯粹的笑容。
范道大也“——欢迎回来,我的新娘。”
泊英清“…啊啊。”
……………………………………………………………………………………………………………………………
大也牵着已经松散下来的领带当作引绳,领着他踩着自己的脚尖,一步步向前走,天鹅绒的地毯暖绒绒的,像是踩在云上。
范道大也“当心,前面是沙发,英清,抬起右腿的膝盖,放到沙发上——跪到我身侧来。”
他压低嗓音,用无限柔情的语气发出下一个指令。
被蒙上双眼后感官变得异常敏感,那个人的每一个音色都仿佛化作了春风,轻抚过裸露在外的肌肤。
他上下动了动喉咙,几乎压抑不住要发出猫一般的呼噜声。
范道大也“好,很好。接下来是左腿,跪上来。放心,我会护着你的腰。”
虽然这样说着,他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外力的支撑。
大也是真的预防他失去平衡而隔空张开了手臂,还是,只是空口说了这样的话来,却将握着领带的手垂在沙发上,摆出一副使坏的表情,他无从得知。
泊英清“...嗯。”
双手早就被绑在了身后,他调整了两侧臂肘的高度以维持平衡,遮光性的布匹之下,眼角跳得厉害。
范道大也“快来,我知道你做得到。”
那个有着惊人蛊惑力的声音又发话了。
…这是服从性测试。
尽管肩负警察与间谍的双重角色,间谍的反洗脑训练留在体内的警戒几乎要撞破耳膜,他咬着下唇,对这些警戒听而不闻,将重心转移到右侧,将左腿也抬起来放到了沙发上。
一团云般的柔软材质突然裹住他,仿若短暂的失重旋晕袭来。他尚在努力稳住脚步之际,一股强劲的拉力已自颈前骤然牵扯,不由分说地将他往前拽倒。
泊英清“唔、 大、大也——!”
双臂环到他的背上,化为了温暖的港湾,对方的手包裹着他被反钳起来绑在一起的手腕,沿着软绳与皮肤相互接触的边界摩挲。
单是这一个动作,就足以让任何强韧的灵魂搁浅在他的怀抱中了。
接着,听到了浅浅的笑声:
范道大也“放心,放心,我接住你了。”
“乖,乖。”
那声音既饱含着深情的鼓舞与抚慰,又蕴藏着无法抗拒的指令力量。
“这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
这早已非头一遭。
这当然不是第一次。每当那种奇特的任务——于泊英清来说是一种任务,于大也来说似乎更近似一种戏拟——结束之后,大也就将他带到这里来,变着花样地重复着各种服从性测试,然后,顺理成章地发展到更进一步的交合关系。
范道大也“我真的很高兴,这一次你也回到了我的身边…”
范道大也“于是我不禁在想,下一次——”
范道大也“要把你送到哪里去好呢。”
当那一阵短暂的欢乐余韵消散,泊英清再度睁开眼时,屋内早已寻不到那人的丝毫气息。床铺四周井然有序,一片清净,唯有那个安静躺卧着的信封,尤为显眼。
里面写着的,是他下一任主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