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圈着人在怀里。
“晚娘,你怎么越来越像百福了。”
瞧着她咬完,还有些不服气呢。
一副无所谓的“下次,我还敢咬”的模样。
轻轻地摩挲着那一圈的皮肤。
到底是留了痕迹,但是没有咬疼他。
只是她泄气的出口罢了。
“哼哼,就咬你。”
“好好好,晚娘祸害为夫一人便好。”
他轻声细语地摩挲着柔软的发丝,忍不住地亲了亲。
更是搂紧了些。
忽然瞧见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发丝。
互相缠绕着像是连理枝那般。
心情不由得更是愉悦,静静地念道:“晚娘,你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余晚不吭声,忽地起身在他胸口拍了他一巴掌。
特别清醒道:“哼,还不是呢。休想哄骗我,占我便宜。”
万事都还有个开头呢,雍正休想这么快就能的得到她的心。
噗嗤一声的笑意逐渐萦绕在两人之间。
也不顾平时冷漠无情的形象了,要着嘴皮子。
那语气显得楚楚可怜至极。
“那晚娘,可怜可怜为夫?赏为夫一个正室的位置罢?”
余晚不作搭理就知道他是装的。
男人三分泪演到你十分真。
拍拍他起来,不要玩闹了。
乾清宫临近夜晚都是这般的热闹。
相对于乾清宫的景仁宫,着实像个冷宫了。
哦,雍正又忘了今日是初一。
老祖宗的规矩,初一十五是必然去正室1或是中宫皇后宫中的日子。
但是在栖梧宫的日子也好,还是乾清宫。
对于雍正来说,余晚在哪。
他便在哪,有余晚在的地方才能是叫作“家”。
对于后宫,他想去便去。
不想去就不去 。
又能耐他何?
腿长在他自己身上,去不去景仁宫都无所谓。
皇后的脸面?
他可不在乎,不就是会使唤太后吗?
那便使唤去罢。
他那皇额娘待皇后比待他还要亲,还要护着。
景仁宫冷冷清清地不像话,蜘蛛都不在此处织网捕猎了。
宜修望着窗外的光景,深夜的风再冷也抵不过心边里的冷。
落叶簌簌。
剪秋上前给她披了件外衣。
小声地说道:“娘娘,不必看了。乾清宫早早就下钥了,皇上今日仍然是与简妃在一起。”
她也知道皇上是不会来的,早就不抱希望了。
自大阿哥去了,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很少来过正院的。
王府时有华妃得宠,在皇宫之时便是简妃。
如今华妃的母家落魄了,皇上也不曾有要废了华妃的意思。
反而一切都是从旧的。
皇上念旧情为何就不能念念与自家娘娘之间的情分 。
让她这般的伤神动骨,十几年都是如此。
谁能不怨呢?
眼神空洞无物,淡淡语气道着:“不来了,看来他是忘了宫里的规矩,更是忘了弘晖的生辰。”
“也罢,父子缘浅。弘晖有这样的阿玛迟早也是会伤心的,还不如没有。”
剪秋不敢接话了。
事关大阿哥之事,她不敢劝。
更不会去随意插嘴。
剪秋小心翼翼地道着:“娘娘,您要保重好身体。大阿哥若是在也不忍看着娘娘如此消瘦的 。”
宜修扯着唇笑着:“弘晖?本宫的弘晖没有人记得了,更不会有人记得本宫的孩儿了。”
摆手让剪秋下去,不必管她了。
“剪秋,你下去吧。本宫一个人很好。”
剪秋只能应下,三步一回头地担心着退下。
宜修手里捏着一块玉佩,那是雍正亲手刻制送给弘晖的周岁生辰礼。
如今,它的主人不在了。
制作它的原主也不在了,不复当年的光景。
“晖儿,今日应是你十七岁的生辰。”
“额娘无用,没能让你陪着额娘一起过生辰。是额娘失言了,晖儿再等等额娘罢?”
轻声的呢喃细语,无人在意。
更无人回应。
空洞无物的眼神里越发得幽暗,似是蓄攒着什么一般。
她手心里玉佩,暖了又凉了。
如此反复,终究还是舍不得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