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不由得轻呼一声,“皇上……”
他也是听不下去了。
哪有当额娘的,不爱孩子的人。
还真有,太后娘娘不就是吗。
雍正抬手阻止着他,小声些。
他倒要看看,他的好皇额娘还有什么不满 。
怕是恨不得这个皇帝的位置都给了老十四吧?
竹息忍不住地叹息,心有余而力不足,“太后娘娘,此话差矣。不得胡言乱语,您要被皇上听见了得有多伤心。”
乌雅氏不满道,“他会伤心?皇帝倒是什么都不缺了。哀家的十四还在皇陵受苦呢。有什么好伤心的,该伤心的是哀家才对。”
这皇帝的位置本该是十四的,他老四就该老老实实地辅佐十四怎么了。
她也想不明白,康熙到底是看上老四什么了
?
那锯嘴葫芦说不出几句好话的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还天天对她冷着个脸,拉拉着脸给谁看啊。
竹息劝也劝不住,“太后不可再胡说了,隔墙有耳。”
太后真是眼盲心瞎了,皇帝的孝顺从来都不看在眼里心里,只是一昧的埋怨。
只怕到时候皇上更不会让十四爷回来啊,皇上唯一的同母同父的弟弟。
太后怎么总是是想不开啊,不看佛面,也看僧面啊。
太后固执己见,不屑地说道 ,“管他做甚,哀家是皇帝的亲额娘,哀家别说说他几句了,打他骂他都是该的。”
雍正掐紧的手心,逐渐陷了进去。
苏培盛只觉自家皇上刚刚的心情一下坠入低谷,怕是只有回乾清宫才能好了。
真该死啊,唉。
父母债,父债子还。
竹息叹了一口气,劝道,“太后,您也莫要太苛责皇上了。您可还记得皇上小时候?奴婢记得瘦瘦小小的皇上知道他的亲额娘是谁,偷偷溜进永和宫就是为了瞧瞧您。”
“可您心里眼里只有十四爷,不曾分一眼看过皇上。那委屈的孩子可不要早熟吗?您只记得六阿哥,十四爷还有几位公主。”
“可是皇上也是您的孩子,孩子最想要的不过是阿玛额娘的疼爱,最正常不过了。娘娘您小时候受过的苦何苦再让皇上受一遍呢?”
竹息即使再心冷,再向着自家主子也看不下去了。
缓缓道着,“您恨乌雅府不重视您,可您也不重视关心皇上。皇上被孝懿皇后抱养了,难道便是他的错吗?皇上还不过是襁褓里的婴孩,是您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才生下来孩子,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客观的现实,乌雅氏不看亦不听不理。
她也知道 当年之事怪不了胤禛,怪不了任何人。
但是她偏偏就是只怪胤禛,将错就错归咎于一人身上。
老祖宗在 ,规矩在那。
只有嫔位才得养着自己的孩子。
沉默许久的双方,乌雅氏说不出什么来。
她心里清楚亦明白自己的行为。
她出气口,泄愤的地方永远只有老四。
只一句硬邦邦的话,怼着“哀家是他额娘,哀家想待皇帝如何便如何。那又怎样。”
竹息见她这么一副无所谓高高在上的模样,简直就是没救了。
心有意改善一番,母子二人的关系 。
不巧,无巧不成拙。
隐隐的明黄色的身影,除了皇上还有谁呢。
那瘦瘦小小的四阿哥,从小到大都不得额娘的喜欢。
在这一刻释怀,放弃了。
她的爱只给夭折了的六阿哥,十四还有几个妹妹。
唯独没有对他的心疼,母爱,一丁点也没有。
声音冷静得不像话,“苏培盛,回宫。朕若是晚回去了,你家娘娘要闹朕了。”
那背影从紧绷的状态逐渐放松。
苏培盛不敢多言,“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