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头一回哄人,笨手笨脚地擦拭着泪珠。
却发现怎么擦都还是有珍珠落下。
他不曾想过她的恐惧如此之大,让她害怕,恐惧,惊吓。
“晚娘,你看着朕……不,是我,胤禛在呢。莫怕,莫怕。”
拿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额头相抵。
静静地呼吸着,引导着她现实和梦境的区别。
“晚娘,不哭。”
大手上的薄茧轻轻地触着柔软,擦拭去泪水。
打趣着:“晚娘,你再哭就要帮我把这件衣裳都打湿了。”
衣裳上的泪湿未干,湿润的触感。
让他心有存疑和火气。
这些且后说。
目前是要让晚娘不哭了,才是头等大事。
梨花带雨的娇娇,别是一番的美。触着他的心肠百解未解忧愁。
想到一个歪点子。
径直吻去了她的泪,吻着她的眼,鼻,接着是唇瓣。
微张的红唇似是在邀请着他,撬开唇齿。
一点一点地吻住。
温柔如风拂过,轻轻地抚平着不安。
一丝一丝地游荡着,㩴取她的香气和呼吸。
良久不已。
直至将人吻得喘不过气,又大口大口地给人渡气了。
这方才停下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得抚着微微肿的朱唇。
吻去藕断丝连的……
柔声地哄着:“晚娘,你哭朕的心也跟着你疼。莫要害怕了,朕在呢。你在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朕欺了你去。”
余晚:???
你敢说没有欺负吗?
愣愣的懵懵的表情取悦了某人,可爱极了。
恨不得一口将人吞掉。
引起男人的阵阵低笑声。
轻轻地笑道:“晚娘,你这般模样朕很难把持得住。朕也是有着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对着晚娘很难不动心。”
丝毫不慌地,将明显的反应告知她。
睡了好几晚的地板,素了几个月。
怎么可能忍得住对她的欢喜。
男女欢好是基于爱的,他不想她不高兴。
尊重她,才是最好的敬和爱。
羞愤难掩地骂着他:“你?怎么……混蛋!”
她又不是没触碰过,只是……
只是这狗男人欺负她之后,还对她起了反应。
如此下流不惭,脸皮比城墙还厚。
俊脸笑意盎然,抚摸着她的脸颊。
说着那些日子的回忆。
“晚娘,那日你也是这么骂朕的。”
这后果不言而喻,余晚惨败。
“胡说,我没有。”别想把帽子扣她头上。
坦荡地承认 :“好好好,晚娘没有。是朕对晚娘意图不轨。”
指节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痕。
小声地和她道着秘密:“晚娘,随朕回乾清宫罢。随你怎么闹腾都好可好?那颗你喜欢的桃树朕已经让人移栽到乾清宫。春赏花开,夏乘凉时,秋获桃果。你再陪陪朕?”
余晚从他话语里看到了憧憬里的画面。
可她犹豫,她会死在宫里。
他待她再好也过是昙花一现,迟早会厌弃她的。
堂堂的皇帝,有着三宫六院不要。
只宠她一人怎么可能!
终究是小命重要战胜了情感。
“我……胤禛,说好的只是合作关系。我不要留在这里。”
她有命才敢谈情,小命更重要些。
捧着她的小脸,虔诚无比地允诺道:“晚娘,可朕不想要这合作关系。咱们虽无三书六礼,迎亲娶礼。朕知道要暂且委屈晚娘,可是朕并非要轻视晚娘。晚娘你愿意相信朕吗?”
“胤禛会给晚娘一个盛大的婚礼,合婚书,上门提亲下聘,迎娶晚娘。其他女子成亲该有的礼数,我也会悉数还给晚娘。”
“只是……只是,我也知空口无凭难以服众。晚娘,除却身份之外,我也不过是一介普通人。心悦晚娘,是胤禛之大幸。只是想晚娘给我一个机会罢了!”
他也知这番话像极了在哄骗她,可是他现在不能立刻让皇后下台屈居于晚娘之下。
是个棘手困难的问题
后宫的这些人也得好生处理了。
他自我觉得似在空手套白狼,可是他也不想放手。
晚娘的心很澄澈,她不贪图权势富贵,更不贪图这后宫的位分。
他知她只要一心一意的良人 。
心愿很小很小,对他来说似是简单,但也是个困境。
晚娘不喜欢他的身份,被束缚着的生活过得很累。
宫里除了四四方方的天,便是偏居一隅之地终生送葬于此不得自由。
可他想争取一把有什么错呢?
余晚吃软不吃硬,这番话她知是他的真心。
可是他的真心保质期又能保持多久呢?
是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她不敢赌,她害怕落得和他明明两情相悦,到相看两厌的地步。
心软了半边,做下决定。
“胤禛,你……让我想想。”
思索良久,余晚让他立下圣旨给她。
只有拿着它,她才能够安心。
碎碎念着:“为期一年,如果我们走不到一起……你不再心悦于我之际,也请你让我们彼此体面些。莫要拦着我出宫。”
“好,都听晚娘的。”
笔墨已成,私印已章,言已成旨。
他立即想到堵了后路。
回道:“绝不会让晚娘受委屈,我会让晚娘心甘情愿留在这陪我。如果一年内,晚娘也欢喜与我,晚娘也要应下不可离开我之约。”
他会让余晚留下的,只是为了他而留下。
而不是因为孩子。
余晚想着没有陷阱,也便应下了。
他若是敢对她不好,她走便是。
天下之大,哪里都是有落脚安家的地方。
爱意让人生起源源不断的勇气。
两人从哭闹的不愉快又经历了盟誓之约,两心相印,逐渐同心。
里头安静地不像话,苏培盛静静地等待着。
按道理来说,自家皇上动了气不应该会这么快消气的。
难不成简妃娘娘已经哄好皇上了?
这两人真的是配哈,一会儿皇上哄着娘娘,一会儿又是娘娘哄着皇上开心。
花穗也有些着急,自家小主在里头很久了。
怎么也没有些动静的?
心急如焚想要去敲门,被苏培盛拦下了。
细细地道着:“花穗,皇上未诏咱们,咱们不可轻举妄动。娘娘和皇上好着呢 ,咱可不能盼着点娘娘和皇上不好。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虽说刚才有一阵的哭声,但是渐渐就没有了。
也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听着倒像是委屈的。
可是里头有皇上在,皇上并没有惹娘娘不快过。
皇上也不是那般的会给委屈让娘娘受的人啊,且不说这段时间皇上不就是想要哄好娘娘,好回乾清宫住。
来雨花阁也不过是两人在较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