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在殿外听得心惊,“送客?”是个什么鬼。
夫人真是狠!
哪有宫里妃嫔嫌弃皇上的。还这般胆子大的明目张胆地嫌弃。
安陵容可不管他的臭脾气。他的大老婆害的她在小塌上凑合了一夜还好意思说,扶光殿里,吃的,用的,盖的,穿的,通通有问题。特别是那张床塌,那玄木木料是挺好的,可是明晃晃的被浸泡不久的的暗痕。还有那墙一股香味。
抠了一块墙皮才知道,湿润松软,问起来就是掺和了不少好料。看起来就是赶的急忙用的。
她可不傻,宋时的朱砂墙面都有问题。不然为何大部分宋帝都是子嗣稀少。
普通人是闻不到啊,那她学了调香是干嘛用的。
她进宫就是来受罪的。
还想她好脾气和他说话?
有好脸色?
她还想以身入局,会不会代价大了些?
周玄凌看不懂她的神色,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
周玄凌:“容容,朕不是……”嗫嚅着唇开口道。
安陵容:“不是什么?还想着找什么搪塞我?皇上是九五至尊,多得是人愿意陪花前月下,诗情画意。恰好,臣妾文墨不通,惹了您的不快?请便罢!”爱走不走。
少在她眼前晃悠。
他郁气在心,突然上头。
周玄凌:“既然夫人不欢迎朕,朕走便是。扶光殿不留朕,你……好自为之。”边放狠话,边观察她的神情。
对上他试探的目光,笑了。
安陵容: “此处不留您,自有留您处,这天下底下都是您的,您想去哪都是您的事,与臣妾无关。您自己好走不送。谢谢。”冷言冷语道。
周玄凌:“……”
怎么一点也不管用。反而越推越远了?
一点都不好使,李长骗他。
可是让他低头,又觉……
看着她,丝毫不在意的模样,越逼的她紧,是不是错了。
气氛尬尴了些许。
周玄凌:“扶光殿,也是朕的,容容你也是朕的,你既许了进宫,便没有反悔的机会。”冷静地道着。
“朕还有政务……就不打扰容容歇息罢。”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
又在偷瞄着 ,见她没有什反应,有些挫败。
安陵容并未看他,听着他的话,只觉好笑。她进宫只是为了与慕容世兰做局,她,华妃,皇后,三足鼎立的局势。
既要压制华妃,又要不威胁皇后的地位,这才是颐宁宫要的,所以她并未压自己的位分。
玩着茶盏盖,想着自己的事。
雁归突然急急忙忙进来,也不顾尴尬不尴尬了。
雁归:“夫人,外头娘娘小主们都来求见夫人,说是来探望娘娘。”
瞥了一眼周玄凌。
呃,她是不是应该……先向皇上禀报的。
安陵容瞥向他一个冷眼,你自己的妃妾自己搞定去。
尽给她找事。
他低头不显得意,微微敛着笑意。
周玄凌:“朕去弄走她们?”
她未理会他,捧起茶盏,缀饮着。
又等了一会儿,雁归偷瞄了自家夫人一眼,感觉不妙啊,夫人不说话的时候就是搞事的前奏。
安陵容:“不了,雁归请她们进来,让她们先候着。皇上自会与本宫去招待她们。”
淡定自若的语气带着察觉不到的恶意顽劣。
让雁归退下去办事。
这才拿正眼瞧他了一会儿,向男人勾勾手指。
周玄凌自觉的走近坐下,忽然而来的重量感,坐怀哪能不乱。
揽着他的颈侧,抓着他的衣领,低低的声音,警告他。
安陵容:“不听话的下场,你知道是怎么样吗?”
耳鬓厮磨似的折磨,又刺激又上瘾。
周玄凌:“不知道,劳烦容容和朕说说?”乖乖的问着。
怀里的人未答,只是一点一点摸向他的眉眼,唇,然后来到凸出的一处,摸着。
最后狠狠的咬向颈侧,留下靡乱的口脂印。
又凑上他的唇角,咬了一口。
方才停下,她只觉腰侧的手死死地箍紧了。
抬头看向他,突感不妙。
覆面而来的阴影,又凶又重的纠缠冲向她。
慕容世兰想着在安陵容面前装一波,只是,这都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未等到人影。
有些不耐烦,屁股底下坐的椅子,都是极珍贵的木料,想着就不对劲儿。
扶光殿里的所有处处都是精致华贵的,不失典雅。
雁归好脾气的在这等候,看着这帮人。真是一台戏。
反倒是里头的,亲的迷迷糊糊的,胶着黏糊。
男人衣领边都是口脂痕迹,嘴角都是餍足的笑意。
“容容,做戏要做足。假亦真时亦作假,当然是做实了才好。”摩挲着她的脸。
低头整理着衣袍,轻轻哄着。
安陵容瞪了他一眼,顺势狠狠的踩了他的靴子才解气。
曹琴默安抚着自家老板华妃莫要生气,既然来都来了,等等就是了。
还在她们交头接耳的时候,从珠帘里出来一个娉婷袅袅,一身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织的衣裙。
顿时曹琴默就感不妙了,这时是刚进贡的织缎,听闻宫里连太后,皇后那都没有。皇上自己留了起来,唯独两匹而已。
就这般这么快穿在璇玑夫人的身上。真是生怕谁人不知皇上盛宠的人是谁了。
李长见机行事扬声喊着。
“璇玑夫人到,跪。”
一群再大的妃嫔也大不过璇玑夫人去,自然要跪的。
慕容世兰再怎么恃傲自大在规矩跟前,也要人前人后不落把柄。
“臣妾/嫔妾参见夫人,夫人金安。”
还没等安陵容喊起,坏心眼的男人,快步上前来扶着她坐在首座上。
慕容世兰堵着一口气,见着他们亲密的模样,就想冲上去被曹琴默死死拉住衣角。
“娘娘,皇上在,您悠着点,到手的协理之权又要飞了。”小声提醒道。
曹琴默只听见她不情不愿的声音恶声恶气的骂着,“贱人就会勾搭皇上。”
她汗言,在人眼皮底下还敢这般不管不顾的骂东道主,且首座还有皇上在呢。
众妃嫔又齐声地请安问声给周玄凌行礼,他故意无视底下行礼的妃嫔,一心还在哄着安陵容。
周玄凌:“容容,朕非故意之心……如若不公平,容容亲回来就是可好?”得了便宜还卖乖,死皮赖脸的。
捏捏她的柔荑,揽着她。
安陵容原本心里就是想作假的故意气人,身子骨一软,靠在他身上,实则是纠着他的衣袍借力。
“哦,怎么皇上还有演活春宫的癖好,要在她们跟前表演?” 吐气如兰道着。
呼吸声,气如幽兰似若的萦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