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犹豫了一下,就硬着头皮进去了,没到一会儿就出来了,里头的人让她进去。
路过苏培盛的时候,幽幽的来了几句话。
“苏培盛,做人可别三心二意,人在做天在看,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你对本宫做的那些事,本宫不欲与你计较罢了。只是啊,看你能不能护住你的槿汐。是自己小命重要还是她重要。”坏心眼地吓唬他。
“你的主子可是养心殿里头的人。不是永寿宫。”嬉皮笑脸着说道。
不等苏培盛有所反应,她便进了养心殿。
苏培盛敢用那些黄鹂鸟来取笑她,就别怪她心狠手辣,所有人都拉下水了。
她是不记仇,不想计较,但是没说不报仇啊!
惹她不爽,就想创死所有人,毁灭世界。
苏培盛只看见她柔弱的身影,走出千军万马的仗势,不像是去说事, 反而是去上阵杀敌。
安陵容踏进养心殿,眸色一转。
她想想看,这凌云峰果子狸咬人,弄出两条人命,皇后杀了纯元皇后。甄嬛逼死华妃。宁贵人叶澜依与果子狸二三事。霸道太医娇宠妃。那沈眉应肚里还有一个喔!大胖橘头顶三个绿帽子。
哇喔,刺激喔!
嘿嘿真好玩啊,祺嫔蠢是她蠢,竟然相信皇后。
憋笑地抽抽了一会儿。
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径直行礼后自顾自地起身。
全然不顾御书台上批阅奏折的胤禛,古怪的眼神如何地看她。
“臣妾拜见皇上,愿君万福金安,事事顺心。”虚伪着反向诅咒他。
仰着美人靥,柔柔地笑着看向他。
自来熟地自个找个位置一屁股坐下,她都快死了,放肆一回怎么了。
“鹂妃,你找朕有何事?把朕的话当耳边风?”胤禛直视地扫着她。
苏培盛的那些话,还是在他的心里弄起一阵波澜,这女人到底想说什么。
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
美眸流波熠熠的瞧着他,让他晃了一会儿心神。
耳边风?这男人最是冷情无义之徒。可是忘了,这具身体的小月子还没有做完呢。安陵容,你可后悔中选了?
嗤笑了几声。
“皇上,您可还记得臣妾的孩子未满月啊?不到一月,您就不记得了?”徐徐道来。
“不过也好,本就不该来的,阿玛不疼,额娘不爱的,孩子来到这世界有什么可留恋的呢,又不是贱的慌。任由人作践,辱骂,您说是不是啊?皇上?”讥讽着胤禛。
不知是在骂谁,胤禛觉着是在点名指姓骂他。
胤禛看着她,不似以往的模样,是她又不是她,看她一副念念有词说着孩子的事,心里微微的刺痛感。
“鹂妃,都是你咎由自取,若不是你对朕下那些东西的,朕又怎会……失了孩子。”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去指责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脱口而出就成了伤了她的话。
“皇上,您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臣妾再蠢,再饥渴难耐,也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去毁了孩子。您明明也知道是因何事,查都不查,便定了臣妾的罪名。”不屑地带着轻视。
当她是蠢货如祺嫔一般不成?
“原来皇上也会听风就是雨,做那风往哪里吹,就往哪里倒的墙头草的伪君子,臣妾是家世卑微,没有读过什么书,可后宫掌权不是皇后娘娘,而是熹贵妃。皇上不是清楚得很吗?”仰着脸,明亮澄澈的眼睛带着幽怨记恨。
胤禛忽然不敢看她,想着那日,甄嬛带着皇贵妃,敬贵妃。齐月宾打头阵,引出那香的来处。然后又引着后宫只有她懂调香,渐渐的,甄嬛跳出来说着她第一次流产的时候用的舒痕胶。
现在想想一切有疑点,安陵容家世并不显赫富贵,比不得甄嬛有钮祜禄一族,皇后还有乌拉那拉一族,华妃那般有年家撑腰。
调制那般的香,需要昂贵的香料,就安陵容卖了她自己也买不起这般贵的香料。
依兰香,麝香,这些名贵的香料她哪里来的钱买得起。
“你是在说朕处置不公吗?鹂妃?”胤禛嘴皮不受控制。
“是啊!不可以吗?您不让臣妾说,臣妾非要说,凭什么臣妾的孩子就这般走的无声无息,无人知晓,您是孩子的阿玛,您都忘了与臣妾有过一个孩子,孩子死的冤。”
“他那薄情寡义冷血的阿玛无用极了,这个孩子就不该来,所有人都要害他,皇后娘娘要落了他,熹贵妃也不希望他生下来,您也不期待他,皇上自个也是不被期待的人,却待孩子也是这般!”
“您自己受过的苦楚却教孩子也要吃您的苦。难怪皇上膝下子嗣淡薄。”讥笑了几声,刻薄挑刺故意激他。
“放肆,鹂妃你口无遮拦……像是个当额娘的人吗?”言辞犀利厉声斥着。
气急败坏地只会说放肆二字。
“放肆,鹂妃?皇上以为臣妾会很稀罕吗?这般屈辱又好听的封号皇上怎么不换上。因为您也知并不是什么好字?鹂?”
“黄鹂鸟,臣妾只不过是您圈养逗趣的鸟,高兴的时候可以逗逗,不高兴便丢弃一旁,臣妾不过是被您锁深宫的笼中雀。靠您垂怜才得存活的卑贱之人。”演着演着。一道清泪落下。
眼前的男人静默,瞧着她,听着她说的这些话,他未感觉自己会有不悦,只是自己心里越不舒服是为何?冥思自己的不对劲。
“皇上待臣妾,并无真心,只是让您开心的玩意罢了,您累。恰好,臣妾也无真心。取悦您,臣妾比您更累。臣妾中选进宫,是为了家中母亲,有底气在家里过得更好些,臣妾也不愿有那般的蠢不可及的父亲,可世道艰难,臣妾母亲离不了父亲,会受人欺凌,居无定所。”
“您待臣妾无真心,臣妾自然也是怎么待您,世上最是读书人薄情郎,您也不例外。最是无情帝王家。您是最不配得到真心之人。孤寡终老一生。薄情寡义是你,也是您该的,孩子没了,您也是该的。”通通的怨气都朝着他撒着。
凭什么她一人,要死的悲苦无人记得,她要死的其所,让所有人知道,脸皮被她揭下来,被她踩在地上碾压,是何滋味。
“你要找朕就是为了说这些?孩子的事,朕重查就是,何必……”什么话都对他骂,怎么回事。像是种子,一点一点埋着。
比起这些,他不知她为何哭了,他的心也开始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