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德拉科?马尔福?伏地魔

　　在潜伏的霍格沃兹的这段时间，Voldemort成功地融合了拉文克劳冠冕中的魂片，加上之前的吊坠盒和戒指，他的灵魂已经差不多完整了，Voldemort没有打算收回日记本和纳吉尼身上的那部分，因为前者令他恶心，而后者使他不舍。

　　毕竟小姑娘已经跟了他几十年，作为一条忠诚的宠物来说她十分合格，再说，Voldemort没有把握从活体上剥离魂片是否对她产生危害。

　　熬过观察期后，洛德的身份虽然谈不上赢得老蜜蜂的信任，但至少降低了对方的戒心，在小布莱克的掩护下学校里的秘密活动也一帆风顺。

　　Voldemort本该觉得省心，但他最近感应到某个魂片的能力越来越强，他当然不会猜想那只盘踞在霍格沃兹厨房专门偷吃老蜜蜂点心的蛇类，怀疑的目光直指马尔福。

　　如果是别的小动作，Voldemort也许会容忍该贵族一成不变的贪婪，但事关极有谋反可能的魂片，黑魔王不得不小心对待。

　　马尔福家族有自己独立的信息和防御系统，一般的势力很难渗透进去，Voldemort很快就想到了和马尔福素有来往的斯内普，如视察的领导突袭一样忽然出现在蜘蛛尾巷的房子里。

　　为了不给魔药大师向马尔福通风报信的机会，Voldemort没有使用黑魔标记召唤，而是直接四分五裂了实验室的门，接受到斯内普‘无论是谁敢打扰我和魔药约会你死定了’的冒犯目光后，不紧不慢地清理一新了坩埚内沸腾的液体，黑魔王才不管那份需要数十小时制作的魔药是否再过一分钟就要完成。

　　……报复？

　　哼，谁敢这么说？！

　　斯内普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惊人的杀意被强制压抑住了，黑色眼睛在印出自己形象之后马上变得空洞，隐隐约约的震惊、愤怒等情绪瞬间消失无踪，Voldemort更加肯定黑发的魔药天才和那件事脱不了干系。

　　“主人，不知道您有什么要紧的吩咐？您大可以用黑魔标记召唤我。”

　　施礼之后斯内普一直埋着头，Voldemort用视线扫过实验台，上面的大多数药剂居然都和安胎有关，黑魔王看斯内普的目光顿时不同了。

　　“我很意外，斯内普，这些材料都很特别，不仅仅是在价格上。”

　　波特家的救世主好像很快就要出来了，难道斯内普和马尔福之间做了什么交易？Voldemort暗自推测。

　　斯内普把那个秘密深深埋在脑海最底部，翻出一篇篇血统传递继承的论文来，试图造成自己研究纯血生育率的假象来。

　　“是的，主人，我一直在担任马尔福家的私人药剂师。”

　　“我听说纳西莎?马尔福在法国养胎？”Voldemort冷声问道，疑虑并未散去，那些药量对孕妇来说太过刺激。

　　“的确如此，主人，马尔福女主人的身体从怀孕起就一直不好。”

　　斯内普干巴巴的回答令Voldemort有些无趣，黑魔王终于道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想，这里的壁炉和马尔福庄园的是连通的。”

　　“……是的，主人。”

　　黑发斯莱特林没办法拒绝黑暗公爵的命令，语气里蕴含的强势不容许他违背，冷汗从额头渗出，斯内普表情空洞，也许制造一起魔药爆炸事故毁掉客厅的壁炉？或者告诉他飞路粉用光了？

　　斯内普感到自己的人生还没正式开始，马上就要走到尽头了。

　　哦，该死的马尔福……

　　看到马尔福的模样，Voldemort足足愣了三秒。

　　他从没想过那个始终用贴身收腰的礼服展露自己完美身材的贵族会套着宽松的袍子踢踏地踩着拖鞋。

　　马尔福腹部隆起的弧度是那么明显以至于Voldemort无法找借口否认自己的首位食死徒居然被人搞大肚子的残酷事实。

　　第一时间，Voldemort想到了在禁林里的那场情事。

　　难道……

　　Voldemort从来没有期待过有一个继承人，也没想过在自己实力鼎盛时期会被仆人算计，深邃沉静的黑眸里掩藏着翻滚的怒意。

　　“大惊喜，不是吗？”钻心咒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Voldemort看到马尔福血色全无身体失控地颤抖却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腹部，黑魔王的心里就像是被某种诡异的感情流淌过，他决定给马尔福一个辩解的机会。

　　和斯内普飞快地对视一眼，卢修斯排除了被出卖的可能性，黑暗公爵的出现也许有很大部分的原因在于自己多次婉拒推脱他的召唤，背后渗出的冷汗凝结在柔软的内衣上，瘆人得发凉。

　　但他不能出错。

　　感受到掌心下的生命脉动，铂金贵族像是重新找回力量一般站在黑魔王面前，如同没有意识到自己接见殿下的穿着是多么不和礼仪，怀孕的身体又是多么诡异难堪，卢修斯用淡漠平静的语气陈述自己与男子相恋甚至于怀孕的事实，冷色调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Voldemort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他对马尔福的私生活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虽然那种虚假的宽容基于对方的野心在约束范围之内的条件上。

他非常热切地用咒语给马尔福做了检查，直到结果显示怀孕时间已近临产，和自己交 欢的时间相距甚远，Voldemort杀意才散去一些，但奇怪的是，他的怒气并没有减少很多。

　　挥退了恭敬的斯内普，Voldemort打量着不带任何粉饰的马尔福，铂金色的头发更加长了，柔柔地垂着，可能是就寝的关系，卢修斯只套了一件丝绸的睡袍，除了腹部以外的部位都显得非常宽松。也许是怀孕的缘故，马尔福的精神看上去有些疲惫，目光仍然很有神，中性化的俊美配上削尖的下巴，十分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主人？”

　　察觉马尔福探寻的目光，Voldemort意识到自己盯着他的时间有些长了，黑魔王没有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甚至恼火地在视线里透出戏谑不屑的感情，他十分在意马尔福公式化的称呼，更在意自己的情绪出现无法掌控推敲的不明波动。

　　Voldemort的情感在排斥马尔福怀孕的信息，不仅仅是因为使用二手货的雄性自尊——这种处X情节是男人都有——实际上，卢修斯在自己恶意的目光中下意识透露的表情深深惹恼了Voldemort。

　　不是自己预料的懊悔、耻辱或是不甘，Voldemort很奇怪那张典型的马尔福尊严第一的脸上居然出现了类似于认命的无奈表情，带着一点点尴尬。

　　惊讶之余，黑暗公爵的心情更加阴郁。

仿佛一切都有了解释，黑魔王自然而然地把这件事和马尔福对自己亲 热的抗拒联系在一起，他在收回冠冕的魂片时重拾了自己的好奇心——虽然Voldemort更倾向于用求知欲来形容这种激发人们汲取知识的心态——无论它是否能解释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马尔福的孩子的另一个父亲的身份。

　　“卢……修斯，”Voldemort改回了对马尔福的称呼，他用缓慢的语调掩饰自己刚才不适应的停顿，“我感到很困惑，还记得去年给你的日记本吗？”

　　马尔福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明悟，好像抓住了黑暗公爵来访的真相，Voldemort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他不明白自己的紧张在于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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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身湿漉漉的感觉传递到大脑，卢修斯猛然意识到自己羊水破了这个事实，他几乎瘫倒在椅子里，不仅仅是小龙要出生的喜悦和慌乱，还有黑魔王也在身边的恐惧。

　　我的小龙……怎么要选这时候出来……

　　纯血间的血脉联系会在婴儿出生的那一刻显现出来，被那个野心勃勃的魂片知道这个秘密已经让卢修斯感到压力，如果没有为压抑小龙另一部分血统赢得时间而被黑魔王识破……

　　“主人，请饶恕属下失陪一会……”卢修斯祈求地看着Voldemort。

　　黑暗公爵知识渊博，但也不会通晓如何助产，他命令更为专业化的斯内普进来，并在离开前用飞来咒拿到了日记本。

　　“西弗勒斯……”灰蓝色的眼瞪大了一圈，注视着承载着自己秘密的日记本被黑魔王带出，卢修斯求助一般盯着黑发斯莱特林，难掩惶恐的情绪。

　　斯内普表情麻木地把卢修斯飘浮到床垫上，他内心的畏惧紧张不下于铂金贵族，他还在为自己被格兰芬多虱子传染的冲动脑子而和自己过不去，要知道黑魔王要对付马尔福也许还需要考虑一下贵族交错复杂的势力，而处理自己只要一个阿瓦达——多么轻松简便！

　　“我大胆地推测，你没有蠢到在那本笔记上写东西。”对于魂片并不知情的斯内普在看到马尔福懊悔的表情后认为自己应该需要勇气来面对推测错误的后果，他的思考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卢修斯已经被剧痛折磨得扭曲了面部表情。

　　好吧……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把理论应用于实践，虽然他曾悄悄潜入圣芒戈产房学习经验，但那些观察对象可是雌性！

　　“我会尽力。”斯内普一边慎重点头，一边设下隔音咒语。

　　这句话放在别的药剂师身上也许会被认为是推脱，但马尔福明白斯内普在向自己做出承诺，斯莱特林隽永的友谊值得信任。

　　安静的客厅里，Voldemort的兴趣投注于自己的魂器上。

　　翻开扉页，一阵淡淡的腥味飘来，Voldemort判断出里面起码有十几种以上针对灵魂的成分，即使发现马尔福的小动作，他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感情变化，依旧是那掌控全局般淡漠的假笑。

　　“啧……”

　　啧！

　　在魂片突然现出形状的时候，Voldemort也在心里发出一样的感叹，只不过他更为镇定老练地把情绪收敛起来。

　　在很多情况下年轻时的习惯会被保留直到老死。

　　魂片汤姆歪着头，好像浑不在意地露出疏离的假笑，黑色的瞳孔微微紧缩，Voldemort生生止住了自己诡异地相似的侧头动作，改为用不屑的视线上下扫视过去的自己。

　　即使不想承认，汤姆明白自己是Voldemort决定舍弃的部分，要不是为了追求永生Voldemort不会留自己到现在，他以为除非主魂被梅林召唤过去开派对，自己绝对不会有机会重见天日。

　　汤姆曾经推断过，自己‘出来’的最快时间至少是十年之后，要是超过二十年那就说明Voldemort飞跃死亡并永恒统治巫师界的大业已经实现，到时不会有人冒险刨自己出来造反，只有在主魂势力衰弱的前提下自己才有可趁之机。

　　但他没想到利用马尔福提前出来的第一份‘惊喜’会是和主魂的重逢。

　　哦梅林——如果那瞎眼的玩意儿真的存在——诅咒你给我的这份见面礼！

　　“气色不错。”

　　Voldemort的目光除了虚假看不出什么来，汤姆顿生警惕，他了解自己，即使那个自己多长了几十岁，但那骨子里透出的绝情冷酷不是时间能改变的。

　　看似赞赏的问候里，掩藏了决然的杀意，汤姆毕竟年轻，少了Voldemort无数光阴磨练出的阅历，他在成年魔王看似随意地翻弄笔记本的时候失去了镇定。

　　那优雅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Voldemort准备亲自感受一番一页一页撕毁笔记本的乐趣，涉及自身安危的根本问题，小汤姆迅速败退，首先引入今天的话题。

　　“这么仓促过来，是为了教训胆大包天的属下？”

　　在汤姆还没意识到的时候，Voldemort已经掌握了很大一部分信息。

　　首先，他提到‘仓促’一词，这说明卢修斯和魂片有稳定且频繁的交流，并且关系不是敌对，否则魂片不会知道自己是没有提示突然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唯一的可能是马尔福定时与他交流真实的信息。这样看来，魂片与铂金之间极有可能已经建立了某种合作关系。

　　只不过这种关系非常脆弱，汤姆语气中的挑衅很明显，有暗示自己迁怒马尔福的嫌疑，否则他不会那么轻易地出卖马尔福，变相揭露自己对属下管教不严的伤疤。

　　“胆子也变大了。”

　　冷冷地瞥了故作镇定的魂器一眼，Voldemort厌恶任何试图通过各种方式影响自己决断的蠢货，掌握魂器所有弱点的黑魔王将魔力运转于手上，轻巧地撕了一页，纸张在脱离笔记本的那一刹那化成烟雾状的能量，稍微扭曲了空间后消失的空气里。

　　汤姆的脸色一白：“自然是跟某人学的。”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心态完全暴露出来了。

　　感到自己即将被毁掉，汤姆没指望过Voldemort愿意重新接收那些连自己都恶心的记忆，那么，彻底在这世界上消失的结局就很明显了。

　　被逼到角落的小猫小狗都还要奋力一搏，更何况是被人踩一脚就要咬上一口的毒蛇。

　　汤姆直视着Voldemort笑了，用发自内心的得意与幸灾乐祸挑战主魂的神经。

　　“也许你还没能具体感受到斯莱特林更胜于狮子的勇气，有兴趣尝试一下测试自己的忍耐力的话，去问问那白鼬肚子里的孩子叫什么吧——德拉科?马尔福，是个好名字对吗？但要是加上伏?地?魔?这个姓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