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印象深刻的人,只需要相遇一次就够了】
我的名字叫黄嘉宇,一个不怎么好的人。
我的父亲,也就是黄嘉宇的父亲,黄飞更是一个混蛋!
自我介绍虽然不是自黑,但这就是我的自我介绍。
同学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他们的脸上有很多情绪,当然,大部分都是看我不爽的。
老师也理所应当觉得稻田香来了一个刺头。
大部分座位都满了,只有一个女生的旁边是没有人的。
“喂,你在我的位置上干什么?”
女生眉头皱了一下,看向黄嘉宇那张充满戾气的脸。
没有说话,就搬起自己为数不多的书本,到墙角站了起来。
稻田香小学是两个学生坐一起,所以女生的旁边还有一个座,但她看出来了,我不会喜欢和她坐在一起。
那破烂的书皮上,依稀可以到一个名字。
文小丽。
我愣了一下,确实没有想到文小丽会一声不吭地把两个座位让给我一个人。
就连商讨一下,一人一个座的办法她都没有尝试。
鄂然中,我听见了一些流言蜚语。
“一句话不说,真高冷呢。”
“真恶心!”
声音不大,但却足够清晰。
看向文小丽,我觉得她肯定可以听到,但为什么不反抗呢?
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操场上的木棉花,一时间我竟觉得有些熟悉。
扭头瞥了一眼文小丽,她的眸子是如木棉花般的褐红。
今天德育老师上的课有些奇怪,明明是关于青春的课题,却扯到了什么自由。
这姓江的老师还问。
“同学,你们渴望自由吗?”
有个学生举手问。
“什么是自由。”
老师回答的什么,我记不太清了,因为我沉浸了自己的幻想中。
如果母亲和我能离开黄飞这个混蛋,那自不自由也无所谓了吧。
离开黄飞后,母亲会和我租一个房子,我努力上学,只要再学六年,就可以长大了。
长大了,就可以赚钱,赚到钱就可以给母亲换一个更大的房子!
上学的路上时常会在报刊亭里看到一些杂志,里面有比三丰里更大的城市,有比小区更大的房子,有山有水。
一所更大的房子是不够的。
这么想着,我拿起杂志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那江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干什么?”我语气很重,自从黄飞当着我的面殴打母亲时,我的性格就变了。
“很浮躁啊,少年。”
“要你管?”
江老师呵呵一笑。
“看旅游杂志呢?”
“嗯。”
“长大后想去哪?”
“只要母亲在,哪里的可以去。”
听到我的话,江老师愣了一下。
“那你觉得,母亲跟别的女孩有什么区别呢?”
“别的女孩不会像母亲一样,这么爱我。”
“年纪这么小就懂爱了?”
“不懂,但我这么说一定没错。”
是的,我很相信自己。
“你很幸运,马上就要遇到一个和你母亲一样爱你的女孩了。”
“不信。”
“不信拉倒。”
没有反驳我,那江老师只不过浅笑一声,便离去。
而那站在角落的文小丽也不知道去哪了。
下一节是体育课,直到打铃那一刻,都没有见到文小丽的身影。
百无聊赖地朝窗户外边看去,只见不远处蹲着一个身影。
那木棉树下,女孩跟自己一样很无聊,无聊到摆弄那飘落的木棉花。
“你看那傻子又在玩木棉花了。”
“就是,肯定是脑子有问题,才没有父母的。”
【没……没有父母?】
我再次不知所措。
“文小丽,她没有父母?”
见我反应有些激烈,她们也是懵了一下,随即便带着些许幽怨的目光看着我。
“对啊,她从来没有回过家,怎么可能有父母。”
“什么意思?没有回过家,那她住哪?”
“住学校啊。”
没有理会这帮女生的目光,转而望向那树下的身影。
有些孤单,有些凉薄,更多的我也看不出来了。
没有父母是一种什么概念呢?
所谓父母双亡,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现实中真的会有人父母双亡吗?当时的我就这样问自己。
突然很想观察,观察一下,没有父母的人,究竟是怎样生活的。
食堂里,文小丽拿着学校发配盘子,只不过是要了两个馒头。
那有我两个头这么大的盘子里,却只装着只有我两个拳头大小的馒头。
她的午餐比我想象中的要简陋。
吃完午饭,回到教室后,她依然没有坐下。
回到了上午的那个角落,蜷缩着身体,用黑色的塑料袋盖住自己,便睡着了。
手里似乎还抱着破烂不堪的语文书,呢喃着古诗词。
在我片面的认知中,文小丽不是一个聪明的学生,因为那首诗她已经背一上午了。
这一幕扰得我心烦,掀起阵阵涟漪。
回想起那江姓的奇怪老师。
马上就要遇到和母亲一样爱我的女孩,是她?
这个念头一出就被我否定了,她连自己都爱不起,怎么来爱别人?
恍惚中,一朵木棉花随着风吹进了教室,落在了文小丽本就秀气的脸庞上。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
一位像文小丽般俏丽的女孩,光溜溜的身体被木棉花围住,就像从泥土里生长出来一般。
就这样,我睡着了。
醒来时,文小丽已经开始背书了,只不过那消瘦的脸颊似乎瘀了一块。
也许是光照的原因,我看不太清楚,而一旁几位女生的冷嘲热讽也稍显刺耳。
老师讲课的声音也渐渐被那些流言蜚语覆盖。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怀念那奇怪的江老师,似乎只有他的课才能让这些安静下来。
煎熬,对于我来说,放学铃就是救赎。
回到家,我心里的疑惑终于有地方可以释放了。
“母亲,今天德育老师问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呢,我的宝贝。”谢俞眼圈红肿,那强撑的笑容无法掩盖夜不能寐的疲惫。
这位母亲时刻担忧着夜里的敲门声,也惊恐着入睡后的噩梦。
“老师问我,母亲与别的女孩有什么不一样。”
闻言,谢俞怔了一下。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别的女孩不会像母亲一样爱我。”
“这样吗?”谢俞欣慰地笑了,“先喝汤吧。”
捧着那碗汤,我内心的疑惑久久没有散去。
“以后会有女孩子爱上你的哦。”
“那我该怎么辨别别人是不是爱上我了?”
“当你觉得对方爱上你时,那她就爱上你了。”
带着这样的一句话,我来到了明天。
小区里的那棵木棉树挺拔地遮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几乎已经看不见木棉花了,只有青绿的叶子。
夏季的天总是阴晴多变,准备出门时,便下起了雨。
打在地上激起阵阵的土腥味。
小区出门第一个街道拐角处有一处报刊亭,里面更新的杂志我每天都是去看。
哪怕是下着雨。
不过,今天报刊亭多了一个人。
“同学,早上好。”
那老师拿着一本幼女向的杂志向我问好。
“江,江老师?”
“在这里见到我,很意外吗?”
“是非常意外。”我强调了用词的准确性。
“意外就对了,快去上学吧,我今天没课。”说着,江老师把手上的那一把伞递给我。
“我有伞了。”
“不够。”
不够是什么鬼?真是奇怪的大人。
就这样,我撑着伞,又拿着另外一把伞进了校园。
雨水朦胧处,那个身影依旧在木棉树下。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树上最后的一朵木棉花就要落下了。
摇摇欲坠。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手里的伞有了那么些重量。
助人为乐不是我的习惯,但此刻的我想去接住那朵木棉花。
不是因为它的美丽,仅仅是对生命的尊重。
麻木等待花落的女孩突然感到一丝异样,头顶传来雨滴拍打伞面的声音。
面对文小丽平淡而漂亮的眸子,我强调了一句。
“我只是来接住那朵木棉花的,手里刚好多把雨伞,你懂我意思吧。”
那眼神似乎有什么魔力,被看着的人,说话都会乱了套。
此刻的我就是这般模样,不知道为什么解释但就是想解释,于是便开始胡言乱语。
辩解还没结束,文小丽接过我的伞,站起身盯着我的眼睛。
距离很近,可以感受到雨水的寒冷,女孩温暖的鼻息。
“你,你干嘛?”
噗嗤一声,文小丽笑了出来。
这一笑我开始慌了。
“你不会觉得我在骗你吧,谁特意过来给你送伞啊,我只是……”
“信了哦,我信了。”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如果没有记错,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听到。
拿着江老师的伞,继续看着那朵被一点捶打的木棉花。
似乎是什么心愿落下了似的,它也随着一阵大风,带着雨水稳稳地落到文小丽的手中。
耳垂的雨滴顺着发丝落进校服里,有点透明,甚至可以隐约看见内衣的颜色……
“同学,你的眼神很变态啊。”
悦耳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回过神,脸稍微一红。
“湿透了,不会感冒吗?”
文小丽笑着举起那朵花。
“好看吗?”
看不到花,只有那张沾着雨水,满是笑意的脸蛋填满了我的视线。
“好,好看。”
我继续追问。
“不会感冒吗?”
“管这么宽干嘛,你喜欢我啊。”
“不喜欢,我这只是属于同学之间的关心,不需要就算了。”
讨厌把我的关心当放屁的人,但看着那单薄的身影,我还是去保安亭打了电话。
“江老师,你有空吧。”
“没空。”
“……如果你有空的话,带一套校服来学校吧,有学生淋湿了。”
“是文小丽吧,那孩子经常在早上看花,晴天看,雨天也看。”
速度有点慢,后边那角落里,文小丽湿透的衣服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喂,文小丽,不要打扰我们上课好吗?”
那女学生声音尖锐,响彻整个教室。
有的人在看任课老师,有的在看文小丽。
后者的眼神满是得意和快感,他们就乐意看别人下不来台。
无一例外,似乎所有人都希望这个淋雨看花的怪胎赶紧滚出这个教室。
那目光没有丝毫对人的尊重,也没有小孩子该有的纯真。
我看向文小丽,她就像那天不与争辩那般,安静地离开了教室。
“老师,我们想去上厕所。”
隔壁的几位女生,举起手。
“去吧。”
如果我没看错的,那老师眼底绝对闪过一抹戏谑。
而教室外,文小丽已经被那几位女生扯着头发,前往厕所。
那朵被文小丽捧在手心的木棉花再次摇摇欲坠,仿佛随时要从女孩的掌心飘落。
曾经的我,也会有守护美好的理想,无论是那昙花一现的笑脸,还是那飘落被人接住的木棉花。
现在呢,我只想守护母亲。
就在老师打算再次讲课时。
“黄嘉宇同学,为了找一套合适的校服可不容易,你得好好感谢我。”
那语气带着淡淡的蔑视走进了教室。
“文小丽那孩子呢?”瞥见角落没有人,只有一摊水渍。
还没等我回答,就有同学说。
“文小丽……被老师叫去干活了。”那人的语气有些发虚,江老师高大的身躯很有压迫感。
“啊,这样啊。”他走到那人面前,狠毒的眸子盯着对方,“我好像没问你吧。”
嗯……
喉结上下滚动,那人不停地吞咽口水,他害怕了。
几秒后,江老师貌似非常喜欢这同学的态度,继续问我。
“文小丽,去哪了?”
“厕……厕所。”被数十双眼睛盯着,我的压力非常大。
“嗯。”江老师点点头,“那待会记得给文小丽送去。”
【这……这就走了?】不符合剧情发展啊,不应该去厕所把那些人暴打一顿?
“江老师,你是不是还有一些事情没做?”
“怎么可能,我的事情做完了,但是……”江老师用手指了指我。
“你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想要拯救什么,是你这个主角的事情,不是我这个配角该思考的,在这个演出里,你才是主角,知道吗?黄嘉宇。”
要不说江老师是个怪人,说话也是莫名其妙,抓不到要领……
【在这个演出里,我才是主角?】
深吸一口气,我看向江老师的背影。
“江老师,我想去一趟厕所。”
闻言,江老师眼睛一亮。
“好!”
在所有同学的目瞪口呆下,我和江老师出了教室。
阳光透过百叶窗射进厕所里,文小丽蜷缩着身子,保护着要害,手里依旧攥紧那朵木棉花。
“喂,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影响我们上课的!”
为首的女生一脚往文小丽的腹部踹去。
剧烈的疼痛蔓延至她的全身,那朵木棉花也顺着掌心落在了被阳光照射的地方。
“木棉花?”
“我说,只有你这样的怪胎才会喜欢木棉花吧!”
那女生可能觉得用脚踹不过瘾,用手拉住文小丽的头发,一把将女孩的脑袋扯起。
“你这双眼睛,无论看多少次都是这么恶心啊。”
像是木棉花般的褐红与到来的夏天一般,花期要过了,而文小丽的眼中也没有了光亮。
【如果是这样的话,全部都去死吧……可以吗?】
就在那女生要一脚踩烂那木棉花时。
“同学,你是对我这种喜欢木棉花的人有什么意见吗?”
江老师的身影走进厕所,声音不大却非常有压迫感。
“老,老师?”
“这里可是女厕!”
“女厕啊……”江老师少见的露出思考的神色,“对啊,我把女厕全部改成男厕不就行了,你说对吧,同学。”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女生都愣住了。
“你可是男老师,怎么可以进女厕!”
“同学,看来你还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这里是男厕。”
这位顶撞江老师的女生可是有钱人,对她来说老师而已,还没有资格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
“等着,你知道我爸……”
下一刻,江老师的身影消失,闪烁之后,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他已经掐着那女生的脖子。
“你爸妈是谁跟我没关系,这只是一场演出,我要做的就是演戏。”
说着,江老师看向我。
“主角,要加个打戏吗?”
【打,打戏?】
下意识的,我就明白江老师要干什么。
慌乱中,我看向四周,蜷缩在角落的文小丽,飘落的木棉花,还有那群女生惊恐的神色。
“加吧,激烈一点,我喜欢看。”
言罢,我用尽全力将文小丽拉起,向厕所外走去。
雨依旧没有停,我们也没有回教室。
蹲在器材室里,我默默体会着文小丽的心情。
她被打得很惨,惨到像一只破碎的瓷娃娃。
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可能是屋外的雨声太大,大到只能让人沉默。
我不能完全理解文小丽的心情,如果是我,一定会反抗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
“唉?”
我有些僵硬地把头扭过去。
“现在是讨论这些东西的时候吗?”
“是,如果我不能清楚你是以什么心情来拯救我的话,那我一定会把你一起拉下地狱的。”
她的瞳孔泛着红光,平静的语气下,是暗流涌动。
“我……”
器材室外几名男生的声音传来。
“你说那新来的家伙为什么要为文小丽出头?”
“还能是为什么?我们这些被她拒绝过的人还能不知道?”
提到这个,他们沸腾了。
文小丽很美,以至于大部分男生都对她表过白。
在灵气浓郁导致早熟的今天,小学生谈恋爱早就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了。
咔!
器材室的门把手开始剧烈转动,老旧的锁头颤抖着。
“有人在里面!”
“肯定是黄嘉宇那小子躲里面。”
对于这个可以靠近文小丽,甚至以英雄救美姿态去靠近文小丽的家伙,他们一定要给点教训。
得不到就毁掉,用在这群恶魔身上可以说太合适了。
器材室的门被打开,锁头不堪重负地掉了,一群男生看到了在我身边的文小丽。
顿时目瞪口呆。
“好你一个婊子,别的男人就这么吸引你吗?!”
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别的男人,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这些男生恼羞成怒的臆想。
他们双目赤红,缓步朝我们逼近。
我一手将文小丽护在里面,一边向后退,但这个器材室不大,马上就到了没有退路的尽头。
看来只能打架了,虽然可能打不赢……
心里如此想着,打算殊死一搏时。
“够了,这几年来我真的受够了,你们这群狗娘养的!”
文小丽突然失控了,刘海遮住了她的褐红的眸子,双拳捏得死死的。
“明明我连活下去都要用尽全力的人生,为什么还要来说三道四,你们这群畜牲就该下地狱,应该死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让大自然把你们恶臭的尸骨埋入黄沙!”
她真的生气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平静的眼睛却迸发出如此巨大的愤怒。
“你以为用拳头吓吓我就可以了吗?你以为打我就会令我屈服吗!放狗屁吧你!”
这一刻,那双褐红的眸子再次明亮。
一个人的反抗不单单是被欺凌者的尊严,更是对那些霸凌者的警告!
如果你们的人生一定要靠欺凌他人才能活下去,那你们就去死吧!
在后边,我已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我晕倒了。
再次醒来时,我在医院里,床头的柜子前,摆放着一粉一蓝。
【小丽and小宇】
【小宇and小丽】
“我这是……在哪?”
“在医院,怎么样,一个月了,睡得舒服吗?”
江老师的声音传来。
“一个月?!”我震惊到不能言语。
突然脑袋一痛,我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要回学校!要回学校……”
“黄嘉宇,你为什么要回去?”
“当然要回去了,我记得那里还有一个女孩子在等我,我必须回去!”
听到这句话,江老师的脸上露出笑容,仿佛释怀般得说了一句。
“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活下来了吗?明白什么叫做【你觉得她爱你,那她就是爱你】了吗?”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而且我没有时间和你掰扯,我要回去!”
“回不去了,稻田香已经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除了这两个提前拿出来的水杯,恐怕那里已经不剩下什么东西了。”
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下意识的认为江老师在骗我。
“我不信!”
发疯似的跑了出去,而在我的身后,江老师喃喃自语。
“这已经是2135个演出中,最美好的一场了。”说罢,江老师便消失了。
来到街上的我,朝着学校跑去。
那淡淡的烧焦味环绕在我的鼻尖,我知道。
无论能不能亲眼看见都无所谓了,因为那里确实什么也不剩了。
失魂落魄中,我回到了那间报刊亭,随手拿了一本杂志,便回到了小区。
小区里有一棵木棉树,满是绿叶的枝头……竟然挂着一抹褐红!
我急忙跑到树下,想要接住这木棉花,对于我来说,这具有特别的意义。
但老天爷似乎不见得我好,下起了雨。
即便家就在旁边,我也没有离开,我担心这花凋零了……
雨水顺着我,打湿了杂志,我索性江将它丢在一旁,可风却将它掀起一页。
稻田香小学集体性铊中毒……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全部下地狱吗?
恍惚中,那朵木棉花从枝头飘落,我看着它随风摇摆,不停的调整位置,想象文小丽一般用手接住。
砰!
被一颗石头子绊倒了。
我浑身湿透,雨水打在我的身上,寒意涌上我的眼睛。
一抹温热划开我的脸颊,我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
只不过,肯定是接不住那木棉花了……
嘀嗒!
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
【谁会给我撑伞?只能是母亲了吧……】
我撑起身子,朝上方看去。
“文,文小丽?!”
她穿着破破烂烂的校服,笑着将那朵木棉花递到我的面前。
雨伞遮住了大部分的雨,而我的心却经历着地动山摇。
我有很多问题,很多疑惑正要开口。
“时间到了,他说的没错呢,这确实是最好的一场演出了。”文小丽把手指放在我的嘴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们会再次见面的,也许是某个街道,某棵树下,所以不要忘了我……”
【新手任务三,不要遗忘,正在进行100%】
【演出角色,黄嘉宇,完美推进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