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该醒醒了。”
昏暗的诊室内，身着带有血迹白大褂的女医生有些苦恼。
她的身旁还有一个小孩，就是刚刚把江子孺吓到昏厥的鬼东西。
“顾怡姐姐！”小孩挥舞着惨白的小手，有些兴奋地叫道。
“我看电视上说，像这位哥哥一样的症状需要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何顾怡无奈笑了一下，那张俏脸虽然没有任何血色，但却依旧美丽，有种僵尸新娘的相似感。
“也好。”
江子孺的脸不差，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帅哥中的上品，更何况，这位女医生生前勤勤恳恳，死后还不让放肆一下了？
作为医生，何顾怡的专业知识还是很足，但作为心理医生她恐怕还没有给别人做过人工呼吸。
此刻，她撩起发丝捎到耳边，触碰着江子孺那充满活人体温的身体，不自觉地舔舐着嘴唇。
【我去！什么东西摸着哥们的腹肌？！】
感到一阵“丁寒”的江子孺立即睁开双眼。
迎接他的是逐渐压迫自己的D罩杯和美艳的俏脸。
【什么鬼？我这是死了？已经到天堂了吗？！】
事实就是，江子孺没死，自然也没上天堂。
四周都是不知道尘封多少年的家具，沾着血迹的桌面上，还飘着一页页病号单。
出于生理反应，江子孺一拳就打了过去。
“唉，醒了醒了，我就说有效果吧，顾怡姐姐。”小孩很是开心，就是那裂开的嘴角有些瘆人。
【我去你奶的天堂！】
那拳头穿过何顾怡的脑袋，直奔墙壁。
“小弟弟，虽然有一位这么漂亮的大姐姐打算对你做人工呼吸，但如果因为太激动而导致二次晕倒，那就不太好办了哦～”
声音很好听，有一种邻家大姐姐的感觉，但江子孺显然不太喜欢吃这一套，相比于大姐姐，他更喜欢身娇体弱易推倒的萝莉。
“不是大姐，你谁啊，就叫我小弟弟。”江子孺的情绪有些癫狂了，他指着一旁的小孩，“还有，你能告诉他是人类吗？”
少年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好了，换了别人恐怕已经被吓出屎来了。
“别紧张，小弟弟。”
何顾怡转眼来到小孩的身后蹲下，从他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病号，然后笑着对江子孺说。
“这个孩子叫做小莫，具体一点的名字，我也不清楚，毕竟他死的比我要早很多。”
别的江子孺听不太清楚，但他解读到了一个意思。
这个叫做小莫的孩子，比看起来二十多岁的何顾怡死的还要早。
当然，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他们都是死人了！
我去！当真小说照进现实吗？
【呼吸……】
至从江子孺患了那个不知道什么病的病之后，就学会了呼吸。
并且他认真地觉得，呼吸是一种非常好的习惯。
因为不仅能帮助人类这个脆弱的个体活下来，还能让人逐渐冷静，真特么简直了。
虽然说，眼前有很多个坏消息，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无论是何顾怡还是小莫都不打算伤害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了解一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以往的底气在这种情况下，也是烟消云散，对于江子孺来说，他正在面领一个全新的世界。
“不错嘛，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跟我预想的一样。”
“什么叫跟你预想的一样？”
少年有些恼了，估摸着在第一次来精神病院的时候，何顾怡就盯上他了。
“别急，你先看看对不对。”
说着，一本小册子凭空飞到了她的手里。
【物理学不存在了！】
“江子孺，16岁，经常自称为天才少年，同时还有两句名言，满足于……”
“等一下！这些东西跟我的疑惑有关系吗？”
“那你的疑惑是什么呢？小弟弟。”
“我的疑惑多着呢，第一，你们是什么东西？第二，我现在是什么情况？第三……”
回忆起，无论是今天下午，还是前些天入学报道的痛苦经历，江子孺都很想问一下。
“我是不是有病？”
“啊啦，看来江子孺小弟弟很有自知之明呢。”何顾怡笑着开始摆起poss。
顿时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便涌上心头。
【我有病，名为多情的病】
“我有病，名为多情的病。”
那望着被树叶遮蔽的天空，江子孺不知道是深情还是悲伤地这么一句话，竟然被别人知道了！
【让我去死吧，上帝！】
明明已经尘封多年的诊室却传出笑声，这一幕多少有点诡异了。
扶了扶额头。
“现在该告诉我，是什么情况了吧。”
“好好好……”何顾怡擦了擦眼角，很明显是笑得不行了，不过却并没有眼泪，这看起来像是生前的一个习惯。
“你知道梦吗？”
“当然，谁没做过梦？”
“谁都做过梦，但你们做的都是不是真正的梦。”
“真正的梦？”
女医生指了指江子孺的脑袋。
“睡眠的好坏是根据睡眠的深浅来决定的，梦境自然也有深浅，不过说太深奥的我担心你听不懂。”
江子孺：“………”
白天这位天才少年在课堂上怎么说来着？
帅气的脸庞搭配上郁闷的笑容，让何顾怡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看上去具有别样的讽刺与嘲笑。
“总得来说，浅层梦境可以看作为一场电影，深层梦境可以比喻为现实，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较为特殊的中层梦境。”
“中层梦境的梦，任何人都没有印象，它更像一个中转站将垃圾情绪和美好情绪分类处理。”
“说了那么多，为什么我没有听懂？”
何顾怡扬了扬白大褂，然后“哼哼”了两声。
“要是这么容易懂，这心理医生给你来当，好不好？”
“算了算了。”看着何顾怡那件带有血迹的白大褂，感情心理医生都是高危职业了。
“这间医院，比较特殊，似乎可以将人引入中层梦境。”
“我刚刚所在的地方，就是中层梦境？包括，这个小孩还有护士？”
“嗯。”这时，何顾怡的脸色稍微严肃了一点。
“你应该庆幸刚刚跑得快，不然被那笑脸护士抓住，我也救不了你，也刚好遇到像小莫那么心底善良的好孩子。”
甚至不敢去看小莫那瘆人的模样，想必吃饭应该可以一口气吃下很多东西吧，毕竟天赋摆在那……
一顿解释下来，江子孺倒是真的明白了。
从他进入病院那一刻开始，就被【梦】缠上了，最后也是因为何顾怡和小莫才得以活下来。
“那……你们是什么东……”江子孺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于是就这么看着何顾怡。
“我们啊……我们是诡怪，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应该算是【诡物】，由人的负面情绪产生，死又死不完全，活也活不下去的孬种。”
“诡物……“江子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然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有病吗？”
“有，很严重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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