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还以为要过好几个小时，到下午沈耀才会过来，谁知道刚过一点他就回来了。
从键盘上放开手，宋瓷疑惑的看过去，对着开门进来的人问道：“这么早，课程就结束了？”
沈耀淡淡的“嗯”了声，等书包放下又恢复了笑容，“要吃什么水果，我去切。”
“西瓜吧。”
“好。”
宋瓷看着他走去厨房的背影，目光落在他带着手表的手腕上。
血腥味很淡，但在她灵敏的嗅觉下，依旧明显的过分。
看样子，那位沈先生又不做人了。
啧，真是麻烦。
要不然去套个麻袋？
可惜沈耀年纪比她小，还没到十八周岁，父母具备干涉他的权力。
若不然自己搬出来住多好，反正他父母还有个小儿子。
宋瓷发散思维，转头看向电脑。
看到右下角的日期，猛的顿住。
她记得沈耀生日是九月二十四号，那不就是明天？
十八周岁的生日，重要性不言而喻，她都忘了准备礼物。
该送什么好呢？就一天时间，也来不及准备复杂的了。
沈耀切好果盘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就看她不在码字，反而在发呆。
将果盘放到茶几上，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问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宋瓷摇头，回过神来，拿了块西瓜一边吃一边把电脑挪向左边，给他空出位置。
她的样子可不像是没想什么，沈耀眼神变了变，还是没做追究。
接下来，两人一边吃水果一边忙碌自己的。
到了五点多，将茶几收拾好，两人出门去吃烤鱼。
如果说今晚的晚餐时间有多愉快，那么第二天的沈耀就有多难过和麻木。
放学时间，沈耀习惯性的和宋瓷一起离开教室，刚走出校门一小段距离，却看到了路边停着一辆车。
“怎么了？”看他突然停下，宋瓷疑惑开口。
沈耀笑容收敛，声音淡淡，“我妈来接我了。”
“那行，我们就在这分开吧。”
沈耀垂眸应了声，就往那边走去。
“等等！”
宋瓷拉住他的手，沈耀他转身看她，“怎么了？”
“我有个东西给你，要是你十二点前还没睡，记得和我说一声，我给你送去。”
沈耀心快速跳动起来，他想问是生日礼物吗？但想到不远处的车子，还是没问出口，只是轻声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放开手，宋瓷看着他上车。
沈耀坐在车上，心里其实还有些期待的，他故作无事的询问，“妈，怎么今天没去接亮亮？”
驾驶座的蒋梦瑶一句话将他的期待打落悬崖，“帮我输个地址。”
心下沉，沈耀眼中的期待消失无踪，漠然无光，他麻木而又熟练的在导航上输入地址，无神的感受着车子启动，开走。
似是一秒又是一个小时，车子停下。
蒋梦瑶停下车，完全没察觉到儿子的不对劲，报了个地址催着他上楼。
“你上去问问你爸，今天你过生日，他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沈耀想说什么，最后却又将话咽了下去，默然无声的打开车门下车。
坐电梯上楼，来到公寓门前。
里面正热闹着，门也挡不住的欢声笑语传入耳中。
有沈浩的声音，有他新女朋友的声音，也有其他人的起哄声。
站在这里，沈耀觉得自己站在悬崖边，往前一步就是深渊。
这种情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以往的每一次，他都充满了绝望和期待，如今这个特殊的日子，再一次面临这种抉择。
疼痛从心脏扩散全身，沈耀闭了闭眼睛，右手控制不住的扣住左手，直至指甲刺破皮肤，鲜血流出。
伴随着熟悉的疼痛，沈耀回过神。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