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晦暗的天空下,仿佛是一幅巨大的银幕展开。闷热的气候让人们感到烦躁不安,这里是一个拥有约五十口人的村庄。
在一间狭小的石头房间内,一个年约二十岁的青年男子躺在由凌乱木板拼凑而成的小床上。
男子紧闭双眼,额头紧皱,脸色苍白,汗水不停地滴落,双手紧握着兽皮制成的床单,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土爷爷,他还有救吗?阿玄他……”一个身穿粗麻布衣的少女紧紧盯着面前的老人,焦急地问道。
“伤口已经缝合好了,等我去颠山采些草药来敷在伤口上。我医术有限,能否醒过来,全凭这小子的造化了。”
不等少女说完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种伤势过去他是绝对不会治的,这个家伙已经半死不活了。
也许这位青年还在苟延残喘,而且在那少女的苦苦哀求下,老人才勉为其难地试了一下。
"土爷爷,那就拜托您了。”
“以后那块菜园,我不打算再种菜了。我想改种些草药,这样您就不用再去山上采药了。”少女满怀感激地说道。
“丫头,那块地可是你全部的生计来源,没了地你怎么生活呢,这地我可不能接受”老人摇了摇头说道。
“没关系,我还年轻,再垦辟一块新地就好了。等阿玄哥康复,我还要为他做饭呢。”少女眼含希望,满脸憧憬。
“哈哈,好啊。日后你们结了婚,可别忘了给我这老家伙敬上一杯喜酒啊。”老人微笑着说道。
“哎呀,土爷爷……”少女满面绯红,娇羞万分,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
“好了,我得走了,得抓紧给这小子把伤医好”说完,老人弯腰走出那幽暗的小屋。
“土爷爷,我送您。”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跟了出去。
“不用了,天黑前我便会回来。你要好好照顾那小子,他现在高烧不退,要勤换湿布”老人一边走一边叮嘱道。
而此时的王天玄,在梦境中不断闪过零碎的画面,如同电影画面快进一般不断闪过。
欺辱他的那些同学如同恶魔一般,伸出锋利的爪牙,不断撕碎着他的血肉,放在口中大肆咀嚼。
“不……不要”
躺在床上的王天玄痛苦的低吼着,脸上充满了巨大的恐惧。
“阿玄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少女惊慌失措的赶紧握住青年的手。
而青年的手犹如一把巨大的铁钳,紧紧抓住少女的手,由于用力过度,导致少女小巧的手咯吱作响。
“阿玄哥没事的,我在的,我是你的悠悠啊”少女忍着手上的剧痛用另一只不断擦拭着青年脸上的汗珠。
终于画面一转,王天玄慢慢平静下来,渐渐松开了少女的手。
少女通红的手已经被王天玄捏到变形,眼泪汪汪的望着王天玄呢喃道:“为了阿玄哥,我这点痛算什么,只要阿玄哥好了,我也就开心了”
在一处村庄中,王天玄眼中映入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
那位少女晒黑的脸颊上,挂着浅浅的酒窝,一缕乌黑的发辫搭在胸前。
她凝望着王天玄,脸上充满不舍之情:“阿玄哥,等你成就大业回来娶我,我会一直等你。”
在那一刻,所有记忆涌入王天玄的脑海。
同名的青年男子王天玄,却是一位普通的村民,脸上没有与他相同的胎记。
洛兰大陆常年战乱不止,经常有军队到处征兵。
看着高额的报酬,王天玄也报了名,充满斗志,誓要出类拔萃,然后回来娶那个与他共度艰难岁月的女孩。
然而现实却残酷无情,战争宛如巨大的绞肉机,几乎每个参战者都是十死无生,幸存的也不过是半死不活的残存者。
对于这等残存者的抚恤实在是微不足道,而在这些上位者看来,这等人皆是累赘。
然而,对于那些幸存者却被广泛宣扬,慷慨奖赏,以致于许多无知者踊跃报名。
这即是战争的真实写照。
王天玄轻声喃喃,仿佛有无数细碎的回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悠悠,阿玄哥要食言了,要回不来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阿玄哥这辈子对不起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如同随风飘荡的残霞。王天玄说罢,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气息渐渐微弱,原本滚烫的额头瞬间冰凉无比。
“不、不、阿玄哥你不要走,你不要悠悠了吗?” 少女眼中充满惊恐与泪水,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
“阿玄哥,悠悠还要给你做饭,还要给你生孩子,跟你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呢,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好不好”
少女此时心如刀绞,好似千万根针扎在喉咙一般,哭声逐渐变得嘶哑。
而此时王天玄脸上的赤龙往伤口处缓缓游走而去,身上也逐渐浮现出细小的鳞片。
脸上的气色也渐渐红润了一些,慢慢的有了一些若有若无气息。
而少女也因为悲伤过度,完全没有发现王天玄身体的变化,趴在他身上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