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后,也已经到了黄昏,刘宇宁去了正殿,听江玉德说是来了哪家的大人在商议政事,刘昱晗也不在意,闲来无事,在府中闲逛着,将军府大的出奇,刘昱晗又是第一次来,刘宇宁怕刘昱晗无聊,又或是怕他迷了路,便叫顺子照看着,寸步不离,顺子满心不愿,可家主都下了令,又有什么办法
将军府的风景倒是好的,刘昱晗想着,但整个府中颜色单一,和刘宇宁人一般,刘宇宁整日都穿着玄色衣衫,再无其它颜色,这府中的建筑也是如此,,黑色的瓦砾,连栏杆柱子,也都是单一的黑色,刘昱晗觉得无趣,也觉得压抑
“顺子哥,你们每日待在这府中不觉得闷的慌吗?”刘昱晗一边走一边无聊的拍着手,顺子双手抱胸跟在后面“闷?怎么会闷呢?”
刘昱晗思考着,用手指着屋顶,又指指柱子:一点色彩也没有,看起来好压抑啊,而且一路上我看到的侍女姐姐与侍卫哥哥们,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顺子嗤笑,觉得将军带回来这孩子实在有趣:那家主也是如此模样啊!不过我见你挺喜欢他的
刘昱晗见顺子如此说,有些害羞,便也没有回话 ,但还是疑惑,走了一路,见到一处亭子里有棋桌,刘昱晗一屁股坐下去,双手托腮,看了看桌上摆的棋局,又一脸八卦的转头看着顺子:顺子哥,宁哥哥平日里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顺子见刘昱晗这么问,正想回答,却又想到了今日刘宇宁在那寒天穿走自己的大氅,心里不由得生气了一股子恶趣味,眼珠一转,有些兴奋的坐到了刘昱晗对面:你真想知道啊?
刘昱晗使劲点了点头,顺子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后,才开始夸张的讲述:我告诉你啊,家主啊性子孤僻,别看他生的好看,喜欢他的丫头啊那是数不胜数,可他一个也看不上,喜欢他那些人啊,没一个有好下场,全都离奇送了命!
刘昱晗将耳朵凑近听着顺子夸张的描述,有些吃惊,转头看了看顺子,顺子确是一副坚定的样子,刘昱晗心中有些害怕,小心的问:啊?真的吗?
顺子看着刘昱晗害怕的样子,显然是信了,心中窃喜,但脸上神色不变:可不是嘛,还有更恐怖的呢,有个丫头,就因为他处理公务时给他炖了盅燕窝送去,他闲别人打扰了自己,当场就给人杀了
顺子越说越夸张,自己都快绷不住了,谁料刘昱晗全都信了,脸上写着害怕两个大字,顺子赶忙添油加醋:小刘公子,顺子哥不轻易与人透露这些事,今日不过是看你心思纯良,心中不忍,才告诉你。刘昱晗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顺子偷笑:今日之事,千万不能说出去,若是让家主知道了,就……
“就怎么样啊?”
顺子啧的一声:当然是……话没说完,顺子猛然惊醒,转过头,刘宇宁正站在自己身后,顺子吓的立马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脸上强挂着笑,腿却开始发抖,刘宇宁何时来的?他听到了吗?听到了多少?顺子强颜欢笑:家……家主,你……
刘宇宁身后的江玉德偷笑,顺子磕磕巴巴的开口问着:家主何时来的啊?
刘宇宁将顺子身后的刘昱晗拉到自己身边,将大氅给刘昱晗披上:从丫头离奇死亡的时候就来了
顺子闭着眼,打了下自己的嘴,心中懊悔:家主,你听我解释啊
刘宇宁撇了一眼“懊悔”的顺子,半晌才开口:本将军怎么不知道副使说的这些事情,要不也讲给我听听,本将军也好奇
听着刘宇宁阴阳怪气,顺子的心凉了大半截,祸从口出啊祸从口出:家主,属下再也不敢了,不过是逗逗小刘公子罢了
刘宇宁坐到棋桌旁,盯着棋局:副使怕是嫌日子过得太过安生了,要不这样吧,本将军将那肖进的妹妹说于你?
江玉德捂着嘴憋着笑,刘昱晗坐在凳子上,显然是懵的
顺子听到这,立马跪地求饶,哭天喊地:饶了我吧家主,把肖进那小子的妹妹说与我,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来的痛快呢
江玉德嗤笑着,打趣道:诶,副使这话就不对了,那肖如花好歹是个官家小姐,许给副使大人,大人可不就享福了
刘宇宁也不理会两人打趣,只是将刘昱晗的手攥在手心,搓了搓,天气冷了,刘昱晗的小手也冷的同冰块一般,许是体弱的缘故,这段时日又遭了罪,身体跟不上营养,手脚冰凉也是正常的
“肖如花是哪家的姑娘啊?”刘昱晗看着刘宇宁,又抬头看了看江玉德,江玉德捂着嘴,咯咯的笑着
“公子有所不知,那如花姑娘,是兵营中一个叫肖进的亲妹,美艳无比啊!”江玉德回答着
顺子愤愤的瞪着江玉德:我说公公,您能别说风凉话了吗?那肖如花哪里美艳了?
刘宇宁轻笑一声:江玉德,去营中将肖进寻来,我同他说和说和这门婚事
江玉德应了正要去,顺子急了:将军饶了我吧!这样吧,后面三个月,我都不要月钱了,我白给你打工,可好?
刘宇宁还是低头给刘昱晗搓着手,并未回答,眼看江玉德就要走了,顺子急了:诶诶诶,四月,五月?半年!
“行”
听到半年,刘宇宁转头回答着,顺子懊悔,真想回到自己多嘴的时候将自己的嘴塞住
“天冷,回屋去,我让下人烧了炭盆,做了些你爱吃的糕点,我同你用一些”刘宇宁拉着刘昱晗的手站起身,就往屋中走去,只留顺子独自悲伤,走了一半,刘宇宁定住身,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吩咐道:江玉德,告诉发月俸的,副使自责花钱如流水,自愿请求扣发半年月俸
江玉德偷笑,向刘宇宁行着理:是
刘昱晗抬头看着拉着自己的人:宁哥哥,你……
还没等刘昱晗问出口,刘宇宁就猜到了他要问什么:他逗你的,实在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这些年,是否有女眷近的了我的身
说罢刘宇宁宠溺的伸出食指刮了刮刘昱晗的鼻子:他不过是看你好欺负,逗你罢了
虽说确是如此,但一开始看到两人离的那么近谈话时,刘宇宁确是生了气的
刘昱晗害羞的抿了抿嘴唇,又有些担忧:可是罚了顺子哥半年月俸,他日子还能过吗?
刘宇宁将人引进屋,屋里炭盆燃的正旺,整个房间都是暖暖的,拉着刘昱晗坐在自己身边,帮他解开大氅脱下:无妨,平日里给他的银钱就算再过个两三年他也使不完
刘昱晗点点头,伸着手靠近炭盆去,这些天确是寒凉的
刘宇宁拿起一块糕点送到刘昱晗嘴边,刘昱晗张嘴咬了一口,就接过吃了起来,刘宇宁用拇指抹了抹刘昱晗嘴角沾上的酥皮:不过,今日他敢如此恐吓你,罚他月钱算是轻的了,日后少与他闲聊,知道了吗?
刘昱晗抬眸看了看刘宇宁,乖乖的点了点头,刘宇宁满意的笑笑:我让人收拾了间客房给你,今日就歇在我这,莲花楼我会遣人定时打扫,你安心在我这住下便是
刘昱晗将最后一口糕点塞进嘴里,刘宇宁不愧是朝廷的人,什么事都能安排的妥妥当当,让自己没有一点遗漏可挑,只能乖乖点头:宁哥哥,多谢你了。说完后又抬头看着刘宇宁,很认真的开口:多谢你照拂我,打点莲花楼,我……
刘宇宁垂眸看着刘昱晗,刚刚的糕点还被刘昱晗塞在嘴里,将刘昱晗的腮帮撑起,活像一只偷吃的小老鼠:晗晗,同我不用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