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婉扶着玉蕊的手忍着膝上的疼痛,一言不发的住外走。
晞月也跟了上来和柔婉一起回到了暂住的宫殿在合和二仙的木桌前坐下,立时有宫女端上了姜汤。
赫舍里.柔婉你也来喝一盏吧,看这天色马上就要下雨了,气候也会跟着降下来你一直都不耐寒,而姜汤是最能帮你抵御寒冷的良方。你不太喜欢姜汤那种辛辣口感,所以特意在你这盏里加了甘草,这样一来就不那么刺激了。
高晞月(慧妃)还是姐姐想的周全,强于乌拉那拉氏万倍之多。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竟能让她当侧福晋。
柔婉视意宫女放下姜汤并挥手让她们出去。
赫舍里.柔婉皇上和她是自幼时的情谊,我们是比上了的,你也莫和她比,若皇上心疼,你岂能全身而退。
高晞月(慧妃)圣心在那愫来无定论,为何她乌拉那拉氏有,我就不能有,我又那里不如她。
高晞月(慧妃)以前啊,她就仗着自己是先皇纯元皇后和景仁宫的侄女,还有王爷亲自求娶的面子,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显得特别清高。可如今呢,先皇驾鹤西去,景仁宫那位也从倚仗变成负担了。如今太后手握大权,肯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赫舍里.柔婉圣心莫测,在这宫里皇上的心意才是最主要的,只要皇上心里还有她,景仁宫那位如何,都不关青福晋的事,什么又能重过圣意了。
对于这一些,柔婉早就看的明白,毕竟弘历求娶青樱时那副执拗的模样,真真是为了她什么都能放弃。
当年宝亲王可以为青樱放弃一切显赫地位,现如今皇上是否还能坚守那份“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纯真情意,却难说了,毕竟人心啊,是最易变的。
高格格走后玉蕊和镜心,打水来为柔婉洗漱,为她摘下鬓边的白花心疼道。
镜心小主如今进了宫,便不再是潜邸的命妇福晋,还是要谨慎些好。
柔婉明白镜心是在暗示她今日与晞月交谈时有些话语不太妥当。然而,在这深宫之中,能够倾心相交的人本就寥寥无几。她只是担心,还未正式踏入宫廷门槛的晞月不知不觉间触犯了某些禁忌所以才开口劝诫一二罢了。
玉蕊呀,主儿的膝盖怎么肿成这样?这可怎么办才好,奴婢马上去请太医。
说着玉蕊便要住外走,柔婉叫住了她。
赫舍里.柔婉回来,现在四处门都已经落锁了,你还要去哪里请御医?只是个小伤,没必要这么娇气。我记得进宫时带了药膏找出来涂一下。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何必这么大张旗鼓呢。万一让人抓到什么把柄,反而不好。先把药膏找出来处理伤口要紧。
玉蕊听完虽然心疼却也只能先去找药,柔婉净了手盯着水面
赫舍里.柔婉晞月那般心有斗志,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替柔婉卸妆的手一抖,犹豫了半晌镜心才道。
镜心奴婢今日碰见夫人了,夫人说高格格的阿玛高斌治水有功,皇上有意给高大人抬旗,夫人还说让小主珍重自身。
赫舍里.柔婉(柔婉一惊)抬旗
镜心正是了,小主你与青福晋同位侧福晋,她又与皇上有着青梅竹马的情份这是谁也比上,您与她位份如何,尚未可知,若高格格抬旗,高大人又深受皇恩,她虽是格格,可后宫谁高谁低全凭皇上圣意。
玉蕊将药膏取来,先是在手心温热片刻,随后才轻柔地敷在膝盖上。
玉蕊奴婢瞧着高格格现在心思大了,虽说如今,还于您是一条心,可未来如何尚还是个未知数,主子您素来不喜掺和那些子糟心事,如何这又是何苦呢……。
沉默半晌,柔婉拿起帕子,擦干水珠。
赫舍里.柔婉你们说的对,我本无意与人相争,更不愿去参与后宫纷争唯愿保全自各,若我与她当真道不同,便不相为谋罢了。
柔婉心知肚明,凭借她的出身以及先帝亲自赐婚的荣耀,只要她保持清白,不做任何违背天理良心的事情,弘历即便无爱于她,也必然会顾及先帝面子和她身后的满簇耆老,给予她一个体面的生活。
赫舍里氏一族虽已风光不再,但其家族联姻的网络依旧根深叶茂,柔婉更是代表着满洲的老一辈面子。只要她不犯大错,弘历自是不会轻易怠慢她。富察琅华作为中宫之位的人选早已尘埃落定,富察家族作为雍正朝的新贵,在朝堂上握有不小的权柄,这股力量亦是先帝遗留给皇帝的重要势力之一,因此皇帝须给琅华敬重。高氏一族作为皇帝的心腹,未来必将成为朝堂上的新兴,故而晞月的地位也不会低到哪里去。至于乌拉那青樱,尽管她的家族已经没落,但宫中仍关押着一位前皇后,加之仁寿皇太后也是出自乌拉那氏,皇帝和他还有着自幼时的情谊。如此看来,即便是在尚未确定位分之际,后宫之中已是暗潮涌动,杀机四伏。
柔婉只求自已应得的荣光和安稳,高晞月想求旁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进了宫她首先是赫舍里氏才是柔婉,她首先要保全赫舍里全族,要顾父母兄弟,再是保全自己,再这宫中她能信的只有自已。
玉蕊小主,夜深了快体息吧明日还要举丧,莫要多思。
柔婉听了玉蕊的话拍拍了她的手,上床休息了,怕是也睡不了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