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江仙要那小子的血做什么？”温聊有些疑惑地看向聆江月。
很明显，现在的聆江月不想回答任何人的问题。
目光一直停留在褚厌身上，皱眉问到：“你还在记恨为师当日取血之事？”
褚厌眼神暗淡几分，说道：“师尊，我不该恨你吗？”
“你要的可是我的血…”
“我不该问个明白吗？”
聆江月没想到他竟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要说，在现在这个世界里，可是强者为尊的修真界，人人不是欺软怕硬，就是一副“成天嚷嚷着弱肉强食”的残酷。
这么对一个渡劫期修士说话的小子，聆江月还是有点佩服他的。
不愧是男主，就是比在场所有人特殊一些。
“哦？这时候你倒是恩怨分明了？”聆江月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力道很大，手指冰凉，眸色清浅。
“违反门规，私闯禁地的时候，可曾想过？为什么？嗯？”
褚厌措不及防被聆江月一弄，愣住。
近处的人，入眼一副清冷如霜雪，白皙绝尘玉的模样，换作谁都要愣神、心颤几下。褚厌也不例外，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此时似乎正在做一件事——忤逆师父。
而且自己今日似乎异常的心浮气躁……
这才迫使他，一气之下爆出了聆江月取他血的事情。
虽然说……此事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就比如无缘无故的伤害，与一直以来聆江月对他冷冷的态度，让他心里产生了巨大的落差感，他……也渴望过师父的关心与陪伴。
可惜啊……师徒之间，连重逢后说道话都屈指可数，别说每日教授他修炼术法、监督他练剑了。聆江月对他，几乎是放养状态。
……
这突然的一次次变故，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这师徒俩的矛盾还真不少。
本以为聆江月是来救褚厌的，目前看来……倒想是来“搞事情”的。
不过呢，搞事情也不是不行，有热闹看谁不看啊，只要不伤及自己，他们很乐意。
这就是“群众效应”吧？
聆江月被这小子整得不会了，
就在这时候，一抹青色身影闯入了众人视野里，连同声音一起，让众人心中一惊。
“小子，你师尊取的血，在老夫这里。”
众人见来人后，一惊：“丹老…？”
褚厌的注意力也停在了那个人身上，而后发现来人是一位白胡子老头后，才莫名松了口气。
褚厌低语道：“我的血……在他那里？”
一旁的数位汇草峰弟子见此，也不太敢相信：“峰主？”
“他怎会在此？”而后反应过来，微微垂首。
没错，来人正是丹衍，只见他架了一个大药葫芦而来，三两下停在高座之上，坐在了那个闲适已久的座位上。
聆江月一见来人，心都咯哒了一下：“不是，这青色老头，来揭我底是吧？”
全程，丹衍没有看向聆江月，而是把玩着手里缩小的白玉药葫芦，掌心的红色流苏随动作荡了荡，随后被丹衍别在腰间。
丹衍摸了一把胡子，笑了笑，看向温聊，“老夫性子耿，一向爱说实话，掌门不会介意吧？”
丹衍向来不喜欢看这些打打杀杀的比试，相比剑道，他更热衷于药道、丹道一说，而他此刻的言外之意说的是——突然到此，实属无奈。
一旁的温聊没想到他会来此，虽然有点震惊，但是也就一瞬罢了，随后淡言道：“无事，丹老但说无妨。”
聆江月眼看事情就要被捅破，想连忙上前补救，却被丹衍冷不溜秋看了一眼，客气笑了笑，“五长老，你以为你还能瞒得住吗？”
聆江月表面不在意，实则内心压力倍增。
蹙眉几分，说道：“丹峰主，本君不懂你在说什么…”
喂，你别乱说话啊，快闭嘴。
也许是看聆江月冷下来的低气压脸，太过吓人，丹衍笑着叹息一声，转眼看向褚厌。
“小子，你师尊他啊……”丹衍故意放缓语调。
“取你的血……”
褚厌目不转睛，等着他的回答。
聆江月实在是看不下去丹衍这老头的“路透手段”，但是又不好在大厅广众下阻止他发言，这样会显得他行为刻意、可疑…
索性不闻不问，内心一副“唉……要玩完了”的模样。
丹衍摆了摆手，叹息一声，“年轻人啊，有好多事情，其实不用那么急着知道结果的。”
褚厌喃喃自语：“为什么……”
随后，他抬眸看向丹衍，问道：“我不配知道吗？”
丹衍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你自是有权知晓。”
“但是…小子，你自问一下，五长老到底待你好不好？”
褚厌听此，瞬间沉默。
众人静静看着褚厌的眼神都充满了复杂，对褚厌与聆江月师徒关系多少有些耳闻的弟子都默默捏了把汗——他们都清楚，聆江月自从收了褚厌后，这几年一直闭关，丝毫没教过他什么，更别说什么好不好了，据他们了解，简直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聆江月并不指望褚厌口中能说出什么，自己待他很好的话，于是打算出口打断沉默，但是却被褚厌的回答惊愣在原地。
“师尊待我……自然很好。”褚厌抿唇，高束的长发微微凌乱，一半披在右肩，一半还在后背，额前碎发下，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是…弟子愚钝，内心有太多想法，有太多疑问……”
众人听此，内心一惊：真的假的？
丹衍摸了摸胡子，笑了笑，说道：“好不就好了？还说什么恨不恨的呢？”
“小子，取你的血确实是有些过分，但是还请你相信，老夫并无恶意。”
褚厌听此皱眉，不语。
聆江月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属于他的真实话语，差点惊呼出口。
WC，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一个反派很好诶？你要不要试试撤回，重新说？
“要不是师尊及时赶到，弟子恐怕真的会被风……”褚厌说到那人名字时候，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在回师尊话。
“弟子恐怕会被风师兄重伤…”
聆江月的目光停留在褚厌身上片刻，回过神，又转向风殊，冷冷说道：“各位，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说了那么多闲话，也该进入正题了吧？”
聆江月一副不耐烦地样子，眼神警告丹衍立刻闭嘴，丹衍老不正经的作势捂住了嘴，聆江月见此随后“简单粗暴、仗势欺人”警告众人。
“各位…”聆江月冷冷勾了勾唇。
“既然都那么想知道本君与自家徒儿相处的如何？本君待他如何？不如等比试结束后，私下聊聊如何？”
聆江月一字一句说道：“本君一定给各位一个满意答案…”隐隐透着寒气。
众人周身莫名一抖，“……”
救命，谁敢去问他啊——众人内心想法。
聆江月见这招管用，众人不再追问，于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风殊身上。
“你可还有何话说？”
风殊听此，捂住胸口的手猛地一顿，有些惊恐地聆江月，说道：“长老，弟子也是一时糊涂……。”
风殊一脸不好神色：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糊涂？本君看你明显就是公报私仇。”
聆江月一语就说出了风殊的心事，风殊眼睛瞪大几分。
“长老……？”风殊手握剑的手，都有些无力了。
“本君听闻，你先前很想拜本君为师？”聆江月挑眉。
风殊身子恍惚了几分，低头说道：“是……弟子想过…”
风殊没想到聆江月竟然会当众发问，而且还是问他入门以来，内心的想法。
他没由来觉得，自己的心事被翻出来“赤裸”地躺在众人眼里，被肆意观赏、唏嘘。
让他极其不舒服，但此时的他，没办法反抗半分，因为……这本就是他的错。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本君为什么收了褚厌为徒，而非你吗？”
“………………………………”
聆江月的话似一根根钢针，果断又狠厉地扎进风殊的心口，他这是要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不该有的就不要有，毕竟那本就不属于你。
风殊内心猛地一揪，不敢抬头，即使这是他一直以来期待的话，但是……绝对不可能是他期待的答案。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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