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色褪去,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山谷间的浓厚雾气在日头的照耀下逐渐变得稀薄。
宫子羽“早”
宫子羽边走下台阶,边按着胸口,昨晚宫远徵的那一掌,到现在胸口还在疼呢。
金繁“还在痛吗?”
宫子羽“有点”
金繁“让你昨晚逞能,明明打不过宫远徵,还非要——”
宫子羽“要不是因为有你这个拖油瓶,我说不准和他五五开,好吗?!”
金繁“你梦里的五五开”
宫子羽“闭嘴吧你……我要去找个人,你不用跟来,就在这里等我。”
金繁“你又要干吗?”
宫子羽“要你管”
金繁“我摸着良心说一句,我真的不想管”
宫子羽“懒得跟你废话,木槿呢?”
金繁“二小姐今早没见着人,估计是待在商宫了”
宫子羽“害惨她了,得想想怎么补偿一下”
金繁“你少带着她闯点祸就算是补偿她了”
宫子羽冷哼一声,径自走掉,头也不回。
昨夜之后,剩下的新娘们便被安置进了宫门的女客院落。
几片金灿灿的杏树叶纷纷飘落,这个院子古色古香,平时总是静谧安宁。不过现在,院子里倒是比平常热闹了许多,估计是因为昨晚发生的变故,大伙儿都没法踏实睡觉吧。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来这里干什么?”
宫子羽“我来看看”
“胡言乱语,这里是女客院落,你看什么看,要看去万花楼看……”
宫子羽被这话给呛了一下,自知自己口碑不佳,一时也找不出话来回嘴,只好选择无视,直接大步流星地朝里走去。
宫子羽走上楼梯,走到云为衫房间门口
宫子羽“你怎么在这?”
南荣木槿“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上人云姑娘了”
南荣木槿“我可是来给云姑娘送药的”
宫子羽“送药?怎么不见你这么关心我”
南荣木槿“你又不需要我关心,有金繁哥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出事的”
宫子羽“你 怎么样了”
云为衫“喝下药后好点了”
云为衫“对了”
云为衫扭头回了屋子,没过多久,她手里拿着昨晚的那副面具再次现身门口,并将它递给了宫子羽。
云为衫“昨晚多谢羽公子。”
宫子羽“不用叫我‘羽公子’,我叫宫子羽。”
云为衫心里没底,琢磨不透眼前这家伙是不是真如表面那样单纯无城府。
云为衫“我叫云为衫,云朵的云,衣衫的衫”
南荣木槿“云姑娘 我叫木槿”
云为衫“这是名?”
南荣木槿“对!我没有姓”
宫子羽“虽然没有姓 但也是宫家人”
宫子羽和南荣木槿一起度过的时光虽然谈不上长到无边,但也确实不少。每次他俩交流起来,宫子羽都会觉得格外舒心畅快。
虽然这小丫头嘴巴灵光得很,但她每次开口都是真心实意为别人考虑。
南荣木槿“云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羽哥哥是来拿面具的”
云为衫“这副面具上的颜料并不是普通的油彩或者色膏”
云为衫“而是一层非常轻薄的釉,普通工匠难以烧制,应该是巧手名匠所造,价格不菲”
云为衫“我要是主人,弄丢了也会心疼”
宫子羽“倒是和价格没关系,主要是买不到了”
云为衫“工匠去世了?”
这句话一出口,南荣木槿的目光就转向了宫子羽,宫子羽短暂地呆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
宫子羽“嗯……也可以这么说”
宫子羽“你的毒解了吗?”
云为衫轻轻挽起袖子,露出洁白的肌肤,黑色毒痕已经消失。
云为衫“昨晚少主给我们所有人都送来了解药,已经没事了”
宫子羽朝南荣木槿看过去,而对方见状,赶忙连连挥手。
南荣木槿“我只是来送调理身体的药,我可没说是什么解药”
南荣木槿“再说了,远徵哥哥这次的毒药我还没配出来呢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这时候,恰好有个丫鬟手捧药碗走过来,一瞅见宫子羽,立马快步上前行礼。
宫子羽闻到那汤药的气味,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正当云为衫要接过那碗汤药时,却被宫子羽给阻止了。
宫子羽“这药是?”
“白芷金草茶。”
宫子羽“给我吧。你先退下”
“是”
南荣木槿“不是吧,女人喝的你也要喝,这么饥渴难耐!~”
宫子羽“一边去”
云为衫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瞅着宫子羽,而他本人却全神贯注在手中的那碗汤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