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如青丝暮成雪——
我趁着下课的时间背诵,李心悦当然也是如此。作为随诵,她两首古诗词都要背。
“哎呦喂,好难背啊!怎么这么拗口啊?”李心悦对将进酒这首诗颇有怨词。因为我们那会儿背诗就是单纯地背诗,没有过多地去理解。
“还好吧,也没有很难。”
“你就背一首,说的到好听。”
一瞬间心里平衡了,甚至还有些优越。
没一会儿刘志杰就来找我了,表面上是这样的。
“夏明波,你在背诗呢?”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要不要也来背背。”
“那就不用了,李心悦跟你是背的同一首吗?”
“她不就在这吗?要不你问问她?”然后我转过头去,“喂!李心悦,刘志杰问你在背什么?”
李心悦放下摘抄有将进酒的本子,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说:“我又不是聋子,我听得见!再说了,我们是一起去的,当然背的是同一首。不过我比他要多背一首长歌行。”
“那不就是你比他厉害!”刘志杰紧接着说。
“啊?我可是领诵啊,你懂不懂什么叫领诵啊,她只是个跟读好吧。很明显我更厉害。”
“人家背两首呢!数量上比你厉害。”
刘志杰似乎是铁了心要捧李心悦。
“行,你厉害!”我对着刘志杰一脸不服地说道。
“不是我厉害吗?”李心悦在我身后不解地说道。
我于是乎又专心背诗去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
班上有一位于我之上的天才,我并不是天才,顶多算是一个聪明人。
他的数学成绩永远都是比满分差一分,其他科目的分数也是高到令人难以置信。在这个稚心渐渐散去的年纪,他已然比同龄人都要成熟的多。他常常会看一些我们普遍认为晦涩难懂的书籍,提前学习高中的内容。
在智力方面他似乎是无与伦比的,可是他身体上的缺陷没能让他成为一个所谓完美的人——他患有侏儒症。
文烨平常并不善谈吐,你能听见他讲话也只是和其他人讨论题目,只可惜大多数人都无法与他进行这般的交流。所以在班上仅次于他的我,是他最常的讨论对象。
相处过后,我发现他是一个随和的人。他不会像我一样,因为成绩好就心高气傲,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威严去蔑视其他人。
我低着头看着他,留着圆寸的脑袋因为讲题而左右摇晃。
“这么小的脑袋怎么能那么聪明的?”我小声咕哝着,文烨似乎并没听见。
李心悦此时准备要离开座位,所以我便起身来让路。我们三人一排,李心悦坐在靠墙的地方,我在中间,坐在右边的就是文烨了。
“你是不是要和李心悦一起去参加朗诵比赛吗?”他突然就没讲题目了。
“你没听李老师上课讲吗?”
“你知道的,我不听课的。先不说这个,你们什么时候搞排练啊?”
“嗯……下午放学。你问这个干嘛?你也要来?”
他放下题集和手中的笔,接着说道:“那倒不是,就是问一下。有点关心……”
“关心?关心谁啊,李心悦吗?”
他别过头没说话。
我也起身出去了。
似乎这样朦胧的情感已经开始在许多人的心里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