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阴暗密闭的囚室之中,一位饱经折磨的男人身处其中。他的衣物破烂不堪,褴褛的边缘犹如历经沧桑的记载,破洞间透露出他身上的累累伤痕。
他低下沉重的头沮丧,身形僵硬无比,只是静静呆站在屋内唯一的气窗之前。
失望,绝望随着蔓延向瞳孔的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睛。他就像是一滩浑浊的,不堪入目的烂泥。也曾经绽放于其上的名为生命的花……
可是枯萎了。
一朵朵。
凌乱干枯的长发掩盖住了他的脸,几乎只是露出了双眼。长时间未经过梳理,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疲惫与无助。皮肤污垢满布,犹如历经沧桑的旅人。
他开始恍惚了。
他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他犯了错。
杀了他。
这句话不停息地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播放着。
杀了他。
他的头开始剧烈地疼痛,随之他疯狂地挠抓着头皮,绝望地惨叫起来。疼痛愈发难以忍受,他的面部表情扭曲得如同拧在一起的麻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见证他此时所经受的痛苦。
他的牙齿不由自主地咬紧,嘴唇已经被咬得发白,嘴角不停地在抽动着。手指紧紧抓住头皮仿佛要将其撕裂一般,身体蜷缩了起来。
然而疼痛还是如潮水般不停涌来,声音也变得愈发凄惨,回荡在黑暗的囚室之内。
咚咚咚!
囚室的另一边传来急促的敲击声。
“吃饭了吃饭了!。”江宿向着囚室的门说道。
嘶吼仍然在继续。
囚室的另一边的门上的小窗打开了,从中间被扔进了几个馒头。
“晚上再吃蔬菜。忘记买了。”江宿留下这句话就干净利落地离开了。
砰!
小窗再次被关上,黑暗依然覆盖着囚室的大部分,除了那扇气窗,那是囚徒唯一能接触外面世界的途径了。
他的嘶吼声渐渐小了起来,他退身靠在冰冷的墙上透过气窗仰望着仅有的光明。
杀了他。
我要杀了他。
囚徒的内心,一种熟悉的恶念再次升起。
过了一段时间,江宿到了家中。
“奶奶!我回来了。”
“回来啦罗罗,放下东西就去吃饭吧。”江宿的奶奶仍然在厨房中忙碌着,她目前主要负责照顾正在高中阶段的江宿,而家庭日常开销以及江宿的学费则由其姑姑承担。在江宿的父母出事以后,他的姑姑原本是打算将江宿从镇里接进城去,可是江宿坚定地表示想留在镇上。
因为他舍不得,在这里长大的他还没有做好就离开的准备。他舍不得这片生活多年的土地,以及那些共度欢乐时光的朋友们。
当然,他还有必须要解决的事。
“马上马上了。”江宿脱下鞋子将书包甩到沙发上,“哇塞,鸡腿儿诶。”
江宿怂了怂鼻子接着说道:“好久没吃了喔。”
“你不是明天要考试了蛮,搞点好的吃一下。明天好好考。”奶奶隔着厨房的门,声音显得有些闷重。
“晓得咯。”江宿不喜欢考试,“给他加个餐算了。”
江宿小声咕哝着,顺手拿起了一只鸡腿就品尝了起来。他咂了咂嘴,显得颇为满意,于是一边品尝着鸡腿,一边拉开的椅子坐下,而手中的鸡腿已被他吃得只剩骨头。
“算了,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