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是一个漆黑的雨夜，潮湿气从窗外灌入，鼻尖泛着凉意，哈利止不住的浑身发冷。
绿色从枯萎的落叶中褪下，却转而凝结于魔杖的光亮中。动弹不得，所有的感官都好似被那绿光剥夺，压迫的人喘不过气。
潜意识中似有人朝他喊着反抗，可泪水湿滑的痕迹终究令他彻底迷失。
过于真切了，无力抵抗的茫然和至亲之人死于面前的痛无法被婴儿所体悟，可哈利波特，此刻回溯时光的救世主，当他再次亲历那雨夜中发生的一切时，他却依旧提不起反抗的心。
好似镜头切换，下一瞬他看到了不同的景象。伏地魔不知所踪，屋内却不复寂静——嘶哑且压抑的泣声与雨夜滴落的水声一同传入哈利的耳中。
眼前的景象被眼泪模糊，可仍旧拥有让哈利愣在原地的冲击力。
那是斯内普。哈利从没见过的、哭泣的斯内普。
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是哈利波特的母亲、名为莉莉波特的尸体。
哈利无法回神，巨大的不真实感笼罩了他，这一切都太过荒唐，陌生的令他不知所措。
寒风让他瑟缩，感官似乎游离在外，伤疤灼烧的疼痛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波特——”
他听不清，却能分辨出那独有的音色。他浑身一震，像是在慌乱中找到了逃脱的出口，哈利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被牵扯出了场景外。
泪水滴到了他的手背上，溅起一阵湿滑的触感，引得哈利一阵瑟缩。他忽的抬手捂住自己的疤痕，那回溯时光而来的刺痛此刻仍旧残留在他的额前，连带着心头也如被贯穿一般疼痛难忍。
他大口喘着气，过于逼真的观感令他久久无法回神。他已然分不清，带来晕眩感的究竟是摄魂取念的魔法波动，亦或是记忆所牵扯出的恍然。
哈利在喘气的间隙感到不可置信，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与他最讨厌的教授之间会存在什么联系，他不想承认，这段记忆所展示出的甚至可以说是关系匪浅。
他有些虚脱的靠在椅背上。微垂着的头偏移，视线粘在了黑袍的布料上，他莫名的不敢抬头。
像是怕望见那人如出一辙的眼神。
一时间没有人出声。哈利慢半拍的意识到斯内普也一定看到了全部。
“这是——我的记忆？”他迟疑的问道。
眼角余光里，斯内普僵直了身体，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住魔杖，以至于有些发颤。
“我假设你拥有基本辨别能力的话，波特，是的，这是你的记忆。”
“可是…我不知道我记得。”
哈利感到一阵胸闷，内心有声音催促他刨根问底，这让他更加焦躁不安。
防止窥视、避免对视的技巧被他抛在了脑后，等他意识到时，斯内普深不可测的黑眼睛已经与他对上了。
“至少它存在你的脑子里，波特，你没有用心。”
哈利有些紧张的看着斯内普皱眉走近，同时又感到无法忽视的不满，尽管有些不合时宜。斯内普显然打算回避这段记忆。
眼看着斯内普重新举起魔杖，哈利忍不住向前挪到了椅子的边缘，他抢先开口问道：
“我不明白，你和我母亲——你当时为什么会在那呢，先生？”
他有些语无伦次，太多的疑问积压在一起，却找不到解答的途径。
“够了，现在清空你的大脑！”斯内普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眼里的怒气十分明显，拒绝回答的意味也同样深刻。
“集中注意，我们再来一次。”
哈利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他的心里一团乱麻，看着斯内普的脸便思绪乱飞。
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斯内普对着他发动摄魂取念。
这次他却发现自己在朝着神秘事务司飞奔，那扇以往触碰不到的黑门这次却突然打开了！里面是一间漆黑的圆屋子，燃着蓝火苗的蜡烛，他毫不停留的走了进去，一边思索着接下来应该继续往哪走。
无情的呼喊打断了他，他回到了现实，不过摔倒了地板上，狼狈的感到膝盖疼得要命。
“波特！”斯内普的眼神非常危险，他看起来怒不可遏。“自己解释！”
“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慢慢站了起来，脑子还有些发懵。
“我以前没梦到过，这是我第一次进那扇门...以前都打不开。”
“你不够努力！”
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好像比两分钟前在哈利因为那段记忆反复询问时更加生气了。
火气蹭的从心里烧到了哈利脸上，斯内普回避他的问题却堂而皇之的指责他！哈利激动的喊道：
“那你能不能也解释一下，先生？如果你和我母亲关系要好，为什么在她死后——死后才——”
两个人互相瞪着对方，直到女人的尖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斯内普率先回避了他的目光。
“你下来的时候看到什么异常情况了吗，波特？”
两人都抬头望向天花板，哈利不明所以的摇摇头。斯内普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推门走了出去。
哈利也紧随其后，眼前是扬起的黑色披风，和记忆里的并无差别。
［2］
嘈杂的声音从门厅传来，几乎所有学生都从礼堂走出来围观，却因为人数过多而挤不进事件中央。
但哈利没有这种遭遇。
凡是斯内普经过的地方，学生们必然自觉退让，跟在后面的哈利畅通无阻的进去了围起来的大圈的最里层，唯一的弊端就是离斯内普太近，他根本挤不到别的地方。
哈利一眼就发现了麦格教授，她从人群里走出来，这时哈利才明白事件的中心是特里劳妮教授，她一边抽泣一边控诉着，他看着麦格教授扶住了她的肩膀，面容也十分难过。
“你不会离开霍格沃兹的……”她们的旁边摆着几个大箱子。
“哦，是吗，麦格教授？这是谁批准的？”恶毒的声音像苍蝇一样刺耳，哈利知道乌姆里奇一定是罪魁祸首。
他看向那个粉色的身影，恰好位于同一方向，他注意到斯内普紧皱眉头，也和他一样对乌姆里奇投以鄙夷不满的视线。
他第一次意识到，斯内普作为霍格沃兹的教师，也和学生一样厌恶着破坏校园环境的人。
“我。”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邓布利多出现在了门口，他大步穿过人群走向特里劳妮教授。
哈利听不真切，他微仰着头看着人群的中心，迫切的追随者邓布利多的身影，他知道他被回避了，被一直以来信赖的邓布利多，这滋味不好受。
经过一番“友好”的交谈，双方充分的交换了意见。邓布利多悠然自得，而乌姆里奇却面容扭曲，最终结果是更换预言课教授，而特里劳妮教授也不用离开霍格沃兹。
哈利几乎能听到学生的欢呼了，教授们也纷纷出面，斯普劳特教授帮忙搀扶特里劳妮教授，弗立维教授则勾勾魔杖，让箱子飞了起来进入门里。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斯内普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人群里围观，似乎也没人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斯内普从不当众表明自己的立场，阴沉不讨喜的做派甚至极易让人产生误解。
是的，误解，哈利明白当自己站在客观角度后，对斯内普的所作所为有了改观，但他一点儿也没有产生向别人分享的想法，他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刚刚还身处误解的人群中。
观察着斯内普一举一动的哈利没有错过他想要离开的意图，他自觉十分隐晦的跟了上去。
谁知斯内普像是背后长了双眼，在哈利抬脚时便停住了步伐，同时挑眉一脸莫名的看着哈利。
他以极低的、周围人无法听清的声音说道：
“今天的课到此为止，波特。”
没等哈利有任何反应的机会，他片刻不停的从门厅闪进去了。
等赫敏罗恩找到他时，看到的就是他对着门厅愣神的样子。
罗恩激动的拍着哈利的肩膀，他显然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想着尽兴的谈论。
“我认为乌姆里奇脸上一定火辣辣的！真是出了一口恶气，她坏的不能再坏了。”
哈利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下一秒却对上了赫敏若有所思的眼神，她语气不太高昂的回道：
“乌姆里奇不会善罢甘休的，邓布利多这么做她一定会报复的，你也想到了吧，哈利？”
她察觉到哈利不太对劲的原因是邓布利多，他们这学期都没好好讲过话呢。但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哈利回神后十分尴尬的回道：
“哦，嗯，是这样，但是邓布利多也不是他们能轻易对付的。”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邓布利多曾说过他有牢不可破的理由相信斯内普，哈利莫名的、毫无根据的将这句话与那雨夜的记忆联系起来。
好似杂乱无章的线团突然有迹可循，哈利心里涌起一阵明悟带来的通透感，他想也没想的追了上去，抛去身后的惊叫与吵嚷。
邓布利多的话他捉摸不透，但不代表没有可信度，相反，他相信邓布利多不会无的放矢。他直觉这一切有所关联。
斯内普肯定已经走远了，哈利的本意是去找邓布利多，可当来到上下连通的楼梯口时，他意识到不论是斯内普还是邓布利多，都对他提出的问题亦或他本身、他个人选择了主动回避。
背后的门厅被堵的水泄不通，哈利也觉得心里被堵的死闷。他掐灭了不合适的冲动，垂着头打算回到公共休息室，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声音。
“如果你有闲心思在城堡四周逗留，波特，我建议你多加练习，小心一些，下次我会检查你的进度。”
哈利惊讶的看着斯内普从上方的楼梯走下来，他居然没有直接回到地窖。
就在这时，赫敏和罗恩追了上来，楼梯口的转角遮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没有发现斯内普。
罗恩喘着气叫喊道：
“嘿伙计！你没必要为邓布利多过于烦心，那个老蛤蟆——”
话音戛然而止，他像被施了石化咒一样立在了哈利旁边，瞪大眼睛盯着斯内普。
“斯内普教授。”赫敏连忙补充道，她对着哈利悄悄投了个谴责的眼色。
“看来O.W.L.考试已经不被你们放在眼里了，”斯内普皱眉看着哈利，语气里警告的意味浓厚，“可惜不管你想如何施展自己的救世计划，波特，校长的任命情况也不是你该操心的。”
这话斯内普从来只针对哈利一人说。
他再次毫不留情的从哈利旁边走过，而哈利也没来得及有任何行动。
夜色已深，辗转反则的注定只有他自己。
［3］
斯内普开了个好头。
自从他提到了近在咫尺的O.W.L.考试后，哈利便不断的被迫接受来自各个教师和赫敏的提醒。
五年级的学生整天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很容易辨认。
其中汉娜·艾博最为瞩目，她在草药课上大哭着说自己笨的不配考试，然而，作为第一个从庞弗雷夫人那收到镇定剂的人才，她的事迹并不仅止步于此。
在人人自危的魔药课上，仅仅因为斯内普日常念叨的、带有压迫意味的开场白，她便在魔药熬制的开始阶段把自己熏晕了过去。
罗恩私下里颇为肯定的说，如果不是纳威不负众望的炸了坩埚，追随她晕过去的人数一定会激增。
这话有一定道理，因为连赫敏都没功夫反驳他。
她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妙，整日焦头烂额的模样让哈利罗恩深受影响。
“你不能指望斯内普会安抚焦虑的学生，这还不如说你主动逃课来的实在。”
罗恩在下课后对着神色严肃的赫敏挤眉弄眼，他试图开个恶趣味但能缓解气氛的玩笑。
如果冷场的笑话也算达到效果的话。
哈利一言不发的跟在他们旁边，最近他的心情一直很低落。自从阴沉沉的三月黯然进入风雨迭起的四月后，他的生活似乎又变成了一长串的烦恼和麻烦。
还要加上积攒堆积的疑问。
“别这么低沉，至少还有D.A.训练课可以期待。”
罗恩说的没错，哈利最为期待的就是在有求必应屋呆上的那几个小时了。
他们终于开始练习守护神咒了，每个人都练得很起劲，不过哈利一再提醒大家，他们是在一间灯火明亮的教室中召唤守护神，并且没有受到威胁，而面对摄魂怪这类东西时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照例放出了自己的牡鹿，它轻盈的环绕着哈利，银白色的光芒令人安心。
“它可真漂亮！”许多人称赞道。
“它用不着漂亮，它应该能够保护自己。”哈利耐心地讲解着，他开始巡查指导学生们的建议。
赫敏的守护神是一只亮闪闪的银色水獭，但一旁的罗恩憋红了脸也只放出了一团银色的雾。
“你必须想想高兴的事情。”哈利提醒他。
罗恩闭眼想了挺久，赫敏语气十分欢快的鼓励他，她的守护神正在四处蹦跳。
终于，哈利惊喜的看到一只四条腿的动物从罗恩的杖尖跳了出来。那是一只猎狗，它冒出来的一瞬间便追着赫敏的水獭奔去，赫敏惊的大叫起来。
“收回去！快收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哈利没搞清楚状况，但成功放出守护神的秋张走了过来，她不确定的推测道：
“是不是，专门追水獭的那种猎狗？”
“你的意思是，它们是一对？”哈利有些滑稽的咧开嘴角，露出了和秋张一样的笑容。
他其实发觉这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不同以往了，只是在他面前死不承认罢了。
牡鹿晃到了他眼前，心情变好的哈利想起了小天狼星对他说的话——他的父母也有着成双成对的守护神。
妈妈的守护神是一只牝鹿？哈利出神的想着，那段回忆却突兀的浮了上来，一下一下刺着他的脑袋。那斯内普呢？他也有守护神吗…食死徒能放出守护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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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无疑是快乐且充实的。而就在几个小时后，这最后一点隐秘的快乐也被摧毁了。
乌姆里奇发现了他们的地下训练，他被抓到了校长办公室里去，只有他一个人，他甚至不知道同伴有没有被抓。
多比的通知已经够及时了，也许能逃出去几个，哈利的侥幸却在下一秒消失无踪，该死，他们的墙上可是老老实实的贴着全体成员的名单呢。
他们在路上与斯内普擦肩而过，再往上的路只能通往校长办公室，不难看出他刚从那里出来。
他隐晦的瞥了哈利一眼，哈利没有看出他有任何与乌姆里奇交谈的打算，如果幅度极小的点头包括在内的话。
胡乱的喊了声教授，哈利心情烦躁的等待即将到来的审判。
［4］
邓布利多逃走了。
比这更坏的消息是乌姆里奇接替他成为了校长。
这下连赫敏都没法专心投入到即将到来的O.W.L.考试了，斯内普的警告已然成为了耳旁风。
无论走到城堡里的什么地方，都能听到人们谈论着这一事件，哈利聊以慰藉的想，恐怕斯内普等一众教师也不会例外。
这天中午，他们在礼堂门口遇到了弗雷德和乔治。
“——既然邓布利多已经走了——”弗雷德说。
“——我们认为出点大乱子——”乔治说。
“——正是我们亲爱的新校长罪有应得的。”弗雷德说。
所有听到的人都十分好奇他们的新花样，只有赫敏不太赞同，她认为乌姆里奇会因此开除他们，但哈利听得出来，他们本来就已经无意继续留在霍格沃兹了。
放出一个预告后，他们消失在了人群里。
礼堂的门敞开着，探头望去的哈利没有在教师席上看到斯内普。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下哈利的肩膀，他一转头，发现管理员费尔奇几乎和他贴着脸，他吓的向后退了几步。
“校长想见你，波特。”费尔奇不怀好意的说。
“不是我干的。”哈利脑中闪过弗雷德和乔治的计划，他傻乎乎的答道。
“做贼心虚，是吧？”他斜眼看着哈利，“跟我来。”
他被带到了乌姆里奇的办公室，他不想费心去猜这次又飞出了怎样的幺蛾子。
“坐下。”乌姆里奇怪异的说，“请问你想喝什么？”她的表情就像一只癞蛤蟆正打算吞下一只美味多汁的苍蝇，哈利一阵恶寒。
这太不正常了，哈利想。他低头瞧着端来的茶，迟迟不肯喝上一口。
“你还没喝呢！”乌姆里奇催促道，哈利只好紧闭嘴巴，浅浅的抿了一下。
“好极了，那么......邓布利多在哪？”她搓了搓手，看上去十分急切。
吐真剂。
一个词语从久远的记忆里破土而出。从乌姆里奇反常的态度来看，哈利意识到问题出在茶里，一定是加了吐真剂，他开始紧张起来。
他对这种药剂的所有了解都来自斯内普。他还记得那恶意满满的科普，更对喝下斯内普灌入的吐真剂的巴蒂克劳奇口无遮拦的样子印象深刻。
他不认为自己能靠意志力抵抗它，可乌姆里奇又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不清楚。”哈利谨慎地回道，庆幸的发现他还能控制自己的嘴巴。
果然，乌姆里奇马上开始发难了。
“喝光，喝光。”她紧紧盯着杯里的液体，语气不容置疑。
完了，哈利绝望的端起杯子，他喝进了一大半。
“我不知道他在哪。”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影响，因为他确实不知道邓布利多去了哪里。
“既然如此，要是你能告诉我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下落，那就太好了。”
哈利闭了闭眼，似乎有声音在他慌乱前喊道封闭大脑，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维持语调平稳的说道：
“我不知道。”
他不确定是不是吐真剂失了灵，可一面又觉得是他刚喝下去还没生效的缘故。
毕竟作为魔法部管制的药品，乌姆里奇能拿到的途径，显而易见，只有斯内普这一条，而霍格沃兹里没有脑子正常的人会怀疑他的魔药水平。
心中有一个极小极小的声音嘀咕道，也许就是斯内普故意给她提供了假的呢？
［5］
天空中巨大的韦斯莱“W”型标志伴随夺目的烟花冉冉升起，无数学生欢呼跃雀，涌动着鼓起掌来。他们竞相奔走，向骑在飞天扫帚的两兄弟发自内心的叫喊道：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这一幕作为正面教学的典范在霍格沃兹的校史中记录着，同时也作为一段日久弥新的温暖回忆留存在这一代学生们的心中。
整个下午，霍格沃兹的每个地方都被烟火霸占，学生们幸灾乐祸，而教师们也并没有觉得受其困扰。
变形课上，一条火龙在教室里四处飞舞，发出响亮的爆炸声，而麦格教授只是嘲讽的说：“布朗小姐，请问你能不能跑去告诉校长一声，我们教室里有一个漏网的烟火?”
哈利快活的想，乌姆里奇当上校长的第一个下午全都用来在学校各处跑来跑去，应付其他老师的要求。离了她，这些老师好像谁都没办法清除自己房间里的烟火。
当看到衣冠不整、被烟火熏黑了的乌姆里奇正步履蹒跚、满脸是汗地走出魔咒课教室时，每个学生都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的笑声。
“非常感谢你，教授!”弗立维教授用尖细的声音说，“当然了，我自己能够清除这些烟火棍，但是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有这个权力。”
当然啦，类似的情形并没有发生在魔药课上，斯内普绝不可能忍受有火龙之类的玩意在学生们的坩埚里洗个痛快澡。但他唯一的处理方式也只是将打扰课堂的因素赶出了教室，至于走廊里的什么地方，那可就与他无关了。
哈利有预感，这一定会成为他本学期最快乐的一天，不管是O.W.L.考试还是魔法部对霍格沃兹的掌控，通通被烟花炸成了灰烬，他放任自己享受这一刻。
尤其是当赫敏也兴奋不已时，那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嘿，今晚我们为什么不休息一下呢？”她的语气特别欢快。
“你没生病吧？”罗恩口瞪目呆的说。
“既然你这么说，我想，我确实找到了点叛逆的感觉。”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露出了一模一样的惊悚表情。
“往好处想，也许斯内普明天就会来安慰我们了。”罗恩木着脸说道，哈利笑的深深弯下腰去。
临睡前笑声依旧此起彼伏，他们大声喊着今夜好梦，哈利轻松的闭上了眼睛。
伤疤灼烧般一阵阵发疼，梦境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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