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想,他们身影甫离,奶奶便在我脊背上轻轻一掐,我下意识地躲闪,她却一把抓住我,拧着我的耳朵,“你这丫头跟着去凑什么热闹?他们是去赚钱的,你只知道花钱。”
每月,爸妈都会给奶奶汇来五千生活费,我深知他们在外打拼不易,薪资微薄,却只期盼我和奶奶能过得好些。然而只有我了解,奶奶总会留下三千积蓄,给自己留一千七,给我三百。
那三千元,是奶奶为未来孙子预留的,她坚信终会有孙子降临,而我毕竟非亲生孙女,那时爸妈也不过二十多岁,正值青春年华。
在家中,不做家务就没有饭吃;稍大些,奶奶便教我做饭,常言道:“女孩子少吃点,吃多了何用?将来是要出嫁的,别吃胖了没人要。”
若说奶奶苛待我,倒也并非如此,但与奶奶一起的日子,总是难免饥饿和寒冷。
这样的日子持续五年,直到父母回来看到我瘦弱的样子,心疼不已,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怎么比当初在福利院见到时还瘦呢?”
父亲追问奶奶这些年的生活费用去了何处,奶奶默不作声。
他们问我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如何,我唯有点头,只能点头。
后来,他们在外拼搏赚得一些钱,购置了一套房子,把我接到了身边。妈妈开始变着法儿为我烹制美食,生怕我饿着,经常带我去购物、旅游,渐渐地,我才恢复了几分健康气色。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一家围坐畅谈家长里短,直至母亲无意间提及:“瑾儿,你之前那个男朋友,什么时候带回家让我们见见呀?”
忆及他从宿舍楼下离去的那天起就再无音信,我不禁眼神黯淡,手指无意识地抠弄着指甲,不知该如何启齿。
对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宽慰道:“年轻人的事,我们不好插手,有点小矛盾很正常,关键是要不留遗憾,否则后悔也来不及。”
爸爸豪爽地说了几句:“嗨,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决定,还能欺负我女儿不成?不然,看我不找他算账!”
妈妈轻拍了一下爸爸,示意他说话注意。
我勉强挤出笑容,故作洒脱:“放心吧,爸妈,没人敢欺负我。”
随后的几天平静如水,直至有一天接到一个大单,客户需要订做一个十寸加十二寸的双层蛋糕,这个显然不是我能独立完成的任务。当师傅们制作完成后,我与另一位同事负责送货上门,客户要求晚上八点送达,所以我们加班等待。
送货地址是一家豪华酒店,对方预订了一个包厢,同事不禁感叹:“果然是有钱人,这种送蛋糕的差事我可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后面,我让同事在楼下等候,独自承担了上楼送蛋糕的责任。一路小心翼翼,克服各种障碍,最终成功把蛋糕送进了包厢。这个包厢宽敞无比,约有二十多人齐聚,显然是举办一场私人派对,灯光璀璨,众人欢腾。我将蛋糕交由工作人员后正准备离开,却在一个令我愕然的名字中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