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洛大人来了。”门外走进了一个太监，在桌案前恭敬的说道。
“他来做什么？不是让他好好看着国师吗？”玄郁不悦的蹙眉。
自从那夜他和夜青川大吵了一次后，他和夜青川的关系就僵硬了，这让他的心情极度不好。
“国师大人也来了。”小太监补充道。
玄郁猛的起身，随即他又很快坐了回去。
“叫他进来吧。”玄郁平静的说道。
等小太监一走，玄郁便颇为在意的整了整了自己的衣裳，表情还有些紧张。
“参见陛下。”夜青川进门后便向玄郁行了一礼，玄郁见状蹙了蹙眉，沉声说道：“你大病未愈，以后不必多礼。”
夜青川沉默着起了身。
玄郁见状，心中越发难受，索性直接开口问道：“你来找我，是为何事？”
“五皇子殿下死了。”夜青川目光直视着玄郁，淡淡开口说道。
“是。”玄郁，先是一愣，随后答到干脆。
“是陛下动的手么？”夜青川面上并无都是表情，依旧是语气淡淡。
玄郁沉着脸，声音淡淡。“是又怎样？”
夜青川卷曲着的手指动了动，低下了头。“陛下可想过后果？”
“呵！后果！？？什么后果！”玄郁压着怒气，嗤笑道。
“陛下杀了五皇子殿下，天下人会如何想！手足相残！百姓的流言蜚语就能够让陛下污名一世！骂名千古！”夜青川声音提高了八个度，语气里带着怒气，毫无掩饰。
“那又如何！乱臣当死！你是在质问朕吗！”玄郁的怒气完全压制不住。
他竟然为了旁人来质问他！呵！呵呵！很好！好得很！
“陛下这般认为便是这般吧。”夜青川抿了抿唇，面色比纸还白。
“呵！你以为玄恔是怎么死的！”玄郁冷冷的勾起唇角，讥笑道：“他向朕要了一壶毒酒！”
夜青川银蓝色的眸子蓦然睁大，感觉全身上下的血都冷凝了下来。
“对！你想的没错，就是你亲手倒给他的那杯毒酒！”看着夜青川痛苦的表情，心中闪过快慰，但更多的却是无法言喻的心痛。
他们何故走到如今这一步？
诛的是夜青川的心，痛的却是玄郁。
太痛了……他不想的！可是夜青川却总是在逼他！
那夜的雨声里，夜青川的话还萦绕在他的耳畔。
“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厌恶！”
这句话让他痛苦，让他在每每午夜的梦里崩溃、疯狂！让他恨不得拉着那个清风霁月的人一起去死！
他是从深渊泥潭里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死亡的荆棘之花来到人间。
可笑的是，他那颗早已腐烂透顶的心脏，却想要拥抱人间正道的光明。
“难怪……”夜青川的神情一下子就灰败了下来，苍白的唇无力的颤动着，就连那具单薄的身体也抖了起来。
一瞬间，玄郁后悔了。
他不该让他这么痛苦的，他真卑鄙啊！
于是他上走前去，一把抱住了夜青川那具微微颤抖着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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