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是天枢国的神兽,向来被天枢国的百姓视为神明的代表。
在天枢国的历史上,曾经有神鹿择帝的传说,而玄恔和西北王却想争夺神鹿,将它占为己有,真是自不量力。
“兰泽,我不信你当年不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玄郁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深沉的说道。
夜青川低眸淡笑,那药童端着一壶清水走了进来,放在了夜青川身前,自己退到了夜青川身后。
夜青川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水气晕染开来,有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其中。
夜青川轻轻抿了一口,对那药童说道:“阿枝,你先下去吧,这里用不到你。”
阿枝,的唇动了动,小声说道:“可是公子,岁玉姐姐让我……”
“无事,你先下去吧。等她回来了,我与她说。”夜青川,摆了摆手,对阿枝说道。
“是。”阿枝微微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臣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天命所向。”
有风吹过孕中的海棠花,飞舞一片粉白色的花瓣落在了夜青川杯中,荡起了微微的涟漪。
“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涌动着只有他们自己才心知肚明的情绪。
玄郁定定的看着夜青川,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不怨我吗?”沉默良久,玄郁,突然开口问道。
夜青川一愣,随即开玩笑似的说道:“殿下不会是背着臣做了什么伤害臣的事情吧。”
“你!忘了!!?”玄郁突然脸色一变,表情有阴郁。
“殿下说的是……”夜青川一脸疑惑,不明所以的看向玄郁。
他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好像没有啊!
震惊,错愕,不可置信,生气,恼怒,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将是一只巨大的手,一把握住了玄郁的心脏,疼得几乎让他窒息。
“呵!”
他忘了……原来他根本就不在意他说过会来接他的话,当初的不愿意离开,恐怕也是装出来的。
他早就说过,他想离开的……原来,自始至终,一直是他在自作多情……
“呵呵!”
“殿下?怎么了?”夜青川觉得玄郁的表情有些恐怖,张了张口,小心的问道。
“无事。你跟我回天枢吧,逐鹿之争已经结束,不会再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我了,我会护你周全的。”
玄郁声音冷硬,目光幽深的看着夜青川说道。
夜青川愣住,随即一笑,说道:“殿下,臣不打算回去了。殿下是知道的臣的心愿是什么的。如今大局已定,我相信殿下一定能让天下安居,而臣,也没有在留下的必要了。”
玄郁衣袖下的手攥的死紧,指尖因为用力而陷进了肉里。
“离开前你说等我及冠,你会为我许表字,如今我已经二十一了,还没有表子。”
玄郁低着,掩住眸中神色,盯着桌上的茶杯,缓缓开口说道。
“你还没有表字!”夜青川一愣。
玄郁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说过我的表字要兰泽许我,我就不会再去找别人。”
夜青川低头沉思,正好错过了玄郁眸中的狠厉神色。
“既然如此,那殿下的表字就叫宥安吧,殿下觉得如何?”
夜青川抬头看向玄郁,问道。
早在夜青川抬头时玄郁,就把眸子里的狠厉收了起来,所以也夜青川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眼中的狠厉神色。
“你取的自然是好的。兰泽与我会天枢国吧。”玄郁看着夜青川的眼睛,又一次提起了人家回天枢国的话。
“殿下喜欢便好。”夜青川笑道。
“只是如今大局已定,天枢国有没有臣,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丞想去周游各国,去看看万里山河和人间烟火,顺便再查查臣的身世。”
夜青川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接住一朵落下的海棠花,回头笑着对玄郁说道。
玄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在劝夜青川离开。
到了晚上,玄郁和百里肖旭都留在了夜青川的小院,三人一起用了晚餐,百里萧旭死活要赖在夜青川这里不走,说他今晚就要住在这里了。
夜青川也给玄郁和洛枫安排了房间,就在夜青川的隔壁。
“兰泽。”玄郁叫住准备回房间的夜青川。
夜青川转身看向玄郁,问道:“怎么了?殿下。”
“你的旧疾可知好了?”玄郁走到夜青川身前,低头问道。
玄郁比夜青川高了半个头,夜青川看他时要微微仰着头。
“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余毒未消,但已经没有大碍了。”
“嗯,那边好,你好好休息吧。”玄郁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洛枫在他身后,也跟了进去。
夜青川觉得莫名其妙,在房门口站了会,也为了自己房中。
“等到夜深,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房门关上,玄郁背对着洛枫说道。
“陛下的意思是……”洛枫迟疑的开口。
玄郁侧过脸,看了洛枫一眼,洛枫立即跪下。
“臣知道了。”
玄郁收回目光,看着屋内的屏风,淡淡说道:“动作快些,我们今晚就走。”
“是。”洛枫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刚出房门,却正好遇到了百里萧旭。
“唉!阿洛。”
“太子殿下。”洛枫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礼。
“阿洛,我让人买了南开最好的酒,来我房中共饮一杯啊。”百里萧旭笑眯眯的看着洛枫说道。
“殿下还是自己慢慢饮吧,臣还有事,就不相陪了。”洛枫木着一张脸,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唉!阿洛!阿洛!我说真的,我只买了酒!阿洛!”百里萧旭伸手想拉住他,但是没有拉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唉,算了,金枝只能你陪我了。”洛枫走后,百里萧旭提起他的鸟笼,斗了斗笼子里的那只五颜六色的鸟,有些遗憾的说道。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玄郁的房间,提着他的鸟悠闲的走回了他的房间。
当天夜晚,夜青川房中的窗户轻轻地动了动,随后支了起来,一只小小的香炉被放在了窗户上面,还冒着袅袅的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