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耳边声音渐行渐远，眼眸隐幻结束在天空那抹灰白，身体倒是变得轻盈没有触感，可能是最后了，终于该结束自己虚无的梦想了。

终于……

灵魂轻飘的松弛感洗刷这一生疲倦，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过去那些亡魂，泉奈，哥哥要来给你道歉了。

“哼……这……”突然失重感拉回了将死之人的释然，沉重，疲倦，还有疼痛。

恍惚之间，灰暗透出灯光，因为那一身疲倦来得突然，身子晃动几下才稳住。烛火模模糊糊照亮些视野，找回意识的男人算是醒了过来。

“这是……”不可置信。双手死死支撑在石头上，这才能够站立起来，旁边放着一个粗糙的木碗。因为强撑双手已经青筋暴起，眼前是那双伤痕累累硝烟下的手。

宇智波斑作为忍者本能强撑着身体环视四周，查克拉探索周边是否存在危机。熟悉映入一辈子的地洞宇智波斑有些恍惚，觉察危机消失后接受了全身的疲倦，直直跌倒在地上。

梦想破碎的绝望，加上身体撕裂的疼痛，还有那久久欠缺的精神，强大如斯宇智波斑也有支撑不住的时候。倒下的他只知道现在可以片刻休息了，揭破作为忍者的身份，他也是人，现在他不再属于什么了。

宇智波斑没有想到死亡过后……想着去见泉奈，想着柱间那杯酒，想不到他会回到那个困他几十载的地下洞穴，世界真会给他开玩笑，又给他一个昏暗浑浊的生存方式。

不过命运是等待人打破的。

依旧是那个树洞，昏暗没有光，怕是比地狱还要窒息。烛火早熄灭了，熙熙攘攘，地上昏睡过去的宇智波斑还是吞吞慢慢站了起来，虽然世界不够光鲜亮丽，但他是宇智波斑。

拖着沉重无力的身体，摸索着墙壁，烛火重新点亮了这黑洞，多了几点光亮倒是看清了里面。宇智波斑吞咽着手中兵粮丸，算是填饱了昏睡几天的饥饿感，顺便想一下现在这个幻境是不是虚伪的。

他，宇智波斑，曾经叱咤风云的忍界修罗，一生风雨漂泊，精心筹备的和平梦想成了笑话，死也没有死成，现在……笑死，让他活在失败的回忆中，真是羞辱他啊！

“哈哈哈……”想到上一世的失败，尽管悲伤颓废，他宇智波斑还是宇智波斑，嗤笑声回荡在洞穴，像是那对他失败的人生的评价。

可是……他是宇智波斑……

太阳终究等不到月亮挂满山头，夜空下那抹人影走出了洞穴，还是那个宇智波斑。少了几分傲气，眼角多了几分释然，目光飘落到远方那座隔山水的远方，带着忧伤回味。

回望身后那灯火飘息的人间烟火，宇智波斑将手中树叶让它跟随风翱翔，算是他给自己一个结局。

“柱间……”没有了他从中作梗，想必柱间的木叶会随他心吧，他还不想死，“……这杯酒先放着了。”重来一世让他现在死那是不可能，老死是人的结束点，战死是忍者的荣誉，自裁绝对不行。

宇智波斑跳下山崖，瞬息间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丛林中。

战场上忍者是没有归处，在哪里战死那里便是属于自己的衣冠冢，宇智波一族征战沙场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埋了多少。荒凉带上对死亡不甘心，凉风吹起衣角，在一片墓地中寻找到那石碑：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斑泉奈没有埋葬在雷之国的族地，简单陪伴着那些和千手英勇就义的宇智波亡魂们，这里便是跟随宇智波斑数年的宇智波的墓地。

自宇智波泉奈死亡，作为哥哥的宇智波斑倒是少来这里，因为宇智波和千手结盟不是泉奈所愿，他是愧疚的，没有带领宇智波走向辉煌，现在还丢掉了宇智波，还……怎么说都是他错了。

四下草木长高不少，月光洒落在丛丛石碑上，更显得死寂。风吹刮起层浪，宇智波斑静静走向弟弟的墓碑，放松身段坐落在泉奈面前，光下是一身便衣的宇智波斑。他没有穿宇智波族服，倒是带来了征战沙场的兵器——宇智波团扇和镰刃。

“泉奈，对不起。哥哥没有完成你的遗愿，宇智波一族在哥哥手中弄丢了，哥哥知道泉奈从不会责怪哥哥，但是……”

“……我现在不是宇智波，只是斑，是你一个人的哥哥了，泉奈……哥哥的梦想破碎了，柱间他的梦还在继续，但是哥哥不怪他……们……”

言语随风消散无影无踪，灌丛中一只兔子窜出来打破了一下宁静，宇智波斑没心思去看这可有可无的小家伙。宇智波斑轻手抚摸着泉奈冰冷冷的石碑，是留恋，是不舍，是那份无尽的思念。

“泉奈……”

重来一世，宇智波斑什么都没有，带着仇恨也是虚无的，忍者的战争本就是残忍，把千手扉间杀了也换不来什么。倒不如不负泉奈对他这个哥哥的美好期望，带上泉奈那份去看看没有硝烟的生活，泉奈以前说过想去。

柱间守护的和平虽然脆弱，但也是这动乱世间点点安宁，给一些苟且之人以喘息。

在泉奈旁边挖掘出个坑，打扰泉奈安息真是不好意思，宇智波斑尽量动作轻快，将跟随自己的团扇镰刃和那宇智波埋葬在这里。这样泉奈就不会孤单一人了，算是自己的衣冠冢了。

“泉奈保重！”

整理完毕宇智波斑便消失在远方，扔下了所有的曾经，像是飞向了黎明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