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祠堂时,那里面里里外外已经围了三层又三层的人,都探头探脑的瞧着我被盛母扶进堂去。
有人笑嘻嘻说,“这就是那屏城来的万娘子?穿金戴银的,真是好不富贵。”
“是啊,她家家底不小,阳哥好福气!”,有人也笑道。
“我说盛家怎么突然有钱开起铺面来了,原来是娶了座金银山,突然阔起来了,祠堂也有了!”,又有人发笑。
“胡说什么呢!”,我身后的秋瓷突然喝了起来。
我也被秋瓷的声音吓了一跳,我可从来没见过秋瓷发火,我回头问她,“咋了?”
“我告诉你们!那些个铺面,是我家姑娘的陪嫁,地契上,写着也是我家姑娘的名字,和盛家,可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秋瓷没回答我,而是瞪着左右围着的那些人喊道。
“哎呀,这哪里有下人说话的份!”,盛母颇觉没脸,上来推搡秋瓷,想把秋瓷赶出去。
我急忙伸手拉住盛母,对秋瓷说,“秋瓷,不得无礼……”
“姑娘!明明,明明是他们无礼!”,秋瓷叫了起来,“我亲眼看见昨夜姑娘醉酒后,她!”,秋瓷指着盛母怒道,“她动了姑娘您陪嫁的箱子,足足拿了十根金条!”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了?况且,她是我儿媳妇,都是我盛家的人了,我就是真用她的陪嫁了,又能怎么着?难道,我还不能用吗?”,盛母也叫了起来,“你个没规矩的丫头,居然敢在祠堂喧哗,来人,把她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呸,不要脸!你又不是四夫人,你有什么资格拿我家姑娘的东西!还有,这小厮婢女都是姑娘从万家带来了,你算老几,竟命令起我们来了?”,秋瓷也不甘示弱,说完,凶巴巴地瞪着盛母。
看盛母气的想上前去打秋瓷,我出声打断道,“来人,去检查我的陪嫁箱子,是不是,真的少了十根金条!”
“酥丫头,你干嘛?”,那刘大伯母拉着我,看了看盛母,劝我道,“她好歹,也算是你的半个母亲了。且今天是你拜祖宗的大日子,可别闹的不好看。”
我说,“婆母,虽然,您是长辈,但要用我的嫁妆,合该和我说一声才是,这偷偷的拿,算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酥丫头,你不信我!”,盛母上来拉着我,急道,“就昨天,二爷的外祖母病逝了,我,我娘家只独独有个哥哥了,可夫妻俩本就早早病逝。如今就剩我那可怜的侄丫头一人在世了,她前年,嫁的也不好,过的紧巴巴的,我,我,我瞧着也真是可怜,可,可我手头也实在是紧啊,酥丫头,这,这,我这老糊涂了,才动了用你嫁妆的念头。你瞧,今个一早,欢天喜地的,我一忙起来,我,我也就把这事也给忘了,忘了跟你说了!”,说到后面,盛母哭的一塌糊涂。
盛母哭的伤心,我心一软,也只好拿着帕子给盛母拭着眼泪,安慰她道,“也不是我不相信婆母,你瞧,我也不知道这事不是,秋瓷,你再封十根金条,给那位表姑娘送去!”,随后,我吩咐秋瓷道。
“姑娘!”,秋瓷急得拽我衣摆,“昨天,她才拿了十根金条!”
“没事,去封吧……”,我摇了摇头,给秋瓷使了个眼色。
秋瓷瞪了一眼盛母,也只好无奈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