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姜恙在推开虚幻之生那扇门时竟然回到了时空管理局。
她本以为自己或许能像那些NPC一样存在于门的世界,可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真的回来了,也就意味着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阮澜烛了。
“009,老大找你。”
伴随着时间流逝,她回到时空管理局已经三年了,这三年她接的任务越发频繁,就连跟她同期的战友都觉得她疯了。
三年来她跟大卫的联系就是发布任务的时候,这一次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张桌子上聊天已经是很难得了。
“这次是什么任务?”
大卫翻阅着手中点资料,素来严肃的眉头今日却稍稍舒缓了很多,他将目光落到姜恙身上。
不知从什么事开始,他们之间变得越来越疏远,好似除了任务之外就没了别的话题。
他素来严苛,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人才,可姜恙却是他精心准备的接班人,但因为三年前的那个任务一切就发生了翻天覆的变化。
“这次的维护任务需要很长时间。”
维护平行世界的世界一般都是三个月到三年不等,能让大卫说出这样的话估计是很棘手的任务。
“什么时候出发?”
“这一次你不是维护者的身份,而是作为守护者在平行世界生活。”
闻此,姜恙微微蹙眉,她不解地看着大卫,按照管理举的规定,守护者必须年满四十且是结婚的人才能担任。
然而这两项她并不符合,所以她诧异于大卫的决定。
“姜恙,你自由了。”
作为维护者的她们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一个冷冰冰的代码,这个名字从大卫口中喊出就意味着她是真的要结束维护者的工作了。
“我要去哪里?”
“林青结束了三十年的接待者工作,你将代替他的岗位。”
林青正是当初她维护平行世界的时候接待她的那位老爷爷,所以说她接替他都岗位后会在那里继续生活下去。
那就意味着她还能见到他们,甚至是阮澜烛!
“先生,你……”
“其实我一开始是不愿意等,我都递交退休申请了,我是想要你做我的接班人的,但是我还是觉得这里不适合你。”
她回来这么久虽然没有像那些被同化的维护者那样应激,可她越是冷静他就越担心。
这三年她好似在任务中寻找丢失的自己,但偏偏她忘记了,自己当初去到那个世界的时候是以姜恙的身份存在的。
那是一个鲜活的人,有朋友,有伙伴,有爱人,带着记忆执行任务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有的人会因此造成精神分裂,所以管理局会用芯片进行记忆清洗。
偏偏姜恙是那个例外,她每执行完一次任务就会清洗一次记忆,可她作为姜恙的那段日子仿佛深深印在脑海中一般,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段记忆就越深刻。
“虽然说你能随意进出现实世界,但是你不觉得作为门神也太玩忽职守了吗?”
凌久时这几天在休假就住在了黑曜石,其实他去年就搬出黑曜石了,因为他上班的公司确实有些远。
“你这么忙都能回来,我这大闲人自然更自在了。”
凌久时借助空间结构真的研究出了现实与虚拟结合,意识完全可以无障碍沟通,甚至情景模拟接近写实,让玩家的游戏体检上升了几个度。
“你倒是乐得自在。”
他知道阮澜烛这几年没放弃找姜恙,但是一年又一年她的消息依旧石沉大海。
“她的仙人球不能带去门里,只能在外面养着。”
这仙人球养了这些年居然没被养死,还记得刚来那会儿阮澜烛的书房可不会有这些绿植的。
“看样子快开花了,你倒是挺适合做园丁的。”
阮澜烛看着桌面的仙人球隐隐已经有了花苞,又一年花开,她却不在。
“要是养死了她肯定不会放过我,所以得用十二分的精神来照顾。”
此时,屋子里的灯忽然猛烈地闪烁,这样的情景还是当初过门的时候才会发生的。
这几年来门内也没发生什么事,一切都回归了正轨,现下出现异常向来是门内世界发生了什么。
凌久时立马拿出手链带在手腕上,虽然灵境这个游戏没有了,但是门内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他进入必须要要借助媒介,手链是其中之一,主要得有阮澜烛的指引。
一进门就看见展颜一脸愤怒地说:“你最好给我把门修好,否则我是不会罢休的!”
一句无厘头的话让阮澜烛倍感不解,但此刻他的心跳得愈发地快,他好似感知到了她。
随即,不等凌久时问完话阮澜烛便有目的地往某个方向而去。
“他这是怎么了?”
展颜看着阮澜烛离开的方向扬起大大的微笑:“修门去了,凌久时,你多久没来了?麻将三缺一啊。”
听见她又要打麻将凌久时一脸诧异:“都过了这么久你们还凑不齐呢?”
说到这个展颜那个气啊,她觉得一定要把这段日子的委屈说出来才行。
“你也不看看那些人,一个两个宅在家里,就说箱女吧,天天不出门,我都被她磨得没脾气了。”
“佐子吧年纪还小,咱不能嚯嚯人家啊,我本来是想叫云善的,语言不通,没打成。”
“你是不知道,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怪,可得你来了我才不无聊。”
伴随着女声渐渐淡去,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画面之中,一切又回归宁静。
雪村常年积雪不化,百里的森林银装素裹,洋洋洒洒的飞雪在空中坠落,阮澜烛好似又见到了她,与初见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在飞雪中一步步朝着阮澜烛走来,起初是一步一步,最后是用跑着的。
接住她的那一刻他才发觉自己是真真实实地拥她入怀,幻想过无数见面的场景,可是真的这一天到来他才知道,原来久别重逢真的难以言语。
“再不回来那花真要被我养死了。”
“就想着花了?一点都不想我?”
阮澜烛垂眸望着她的笑颜,忽然感觉跳动的心脏落在了实处,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狡黠,丝毫不吃亏。
“我想你,很想很想。”
“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了。”